胡水芬这才明白他上一段婚姻为什么?以离婚告终。
一开始,胡水芬试图反抗。
可是楚金根力气大、动起手来不?顾人死活,动不?动就拿两个孩子的性命相挟,胡水芬怕了。
而一旦察觉到胡水芬怂了,楚金根愈发放纵、猖狂,下手更为凶残。
胡水芬无处可去,又有两个孩子牵绊,在楚金根面前败下阵来,只能选择乖乖听话。她?听话的时候,楚金根会给她?钱,会给孩子们买新书包,还会带着他们到市里买新衣服。
胡水芬一边赎罪般地做家务,一边咬牙承受着楚金根的性虐待,她?想用自己?的身体为孩子们撑起一片乐土。
在这片乐土里,他们可以有一个安稳的家,可以高高兴兴上学?,不?必担心没钱花。
就这样过了两年。
过了两年,楚金根终于承认自己?生不?出娃,便给苏心言改了姓,为楚家续香火。
一开始,楚金根是真心拿楚心言当儿子。
但随着他越长越大,看着他个子越来越高,体型渐渐有了男子汉的味道,遇到事?情总喜欢挡在母亲、姐姐前面,楚金根嫉妒了。
楚金根想当一回真正的男人。
他是天阉之人。
看到楚心言那越长越大的男性象征,楚金根嫉妒得发狂。
胡水芬一开始没有意识到楚金根的龌龊心思。
但她?是位母亲,凭本能地护着女儿苏心婉。
苏心婉长得像她?亲生父亲苏建功,只要?看到她?那双漂亮的眼睛,胡水芬便有了活下去的意义?至少,她?还有美好的回忆。
等到胡水芬发现?楚金根的目标是楚心言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原来,性虐待不?仅限于男女之间,还可以在男男之间实?施。她?也试图反抗,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楚金根将楚心言视为禁脔,胡水芬毫无办法?。
她?能做的,只能是尽可能地鼓励孩子们好好读书,将来像他们的亲生父亲一样,读大学?、出去工作。
走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太多的苦痛,让胡水芬一颗心变得麻木。
可是现?在坐在审讯室里,面对女儿的同事?,她?那颗麻木的心开始一扯一扯地疼。
她?不?明白。
女儿真的就那么?恨她?吗?恨得要?亲手把母亲送进监狱?
姜凌开口说话了。
她?的声音很平稳,也很冷静。
“姓名?”
“年龄?”
“学?历?”
“籍贯?”
……
胡水芬机械性地回答着这些冰冷的问题,思绪却飘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她?的学?历不?高,只勉强读到初二就休学?回家务农。
那个生她?、养她?的小村庄,曾经记录了她?与苏建功年少时的欢笑,却无法?容纳丧偶带孩子归家的她?。
若不?是实?在没有活路,她?不?会嫁给楚金根。
楚金根当了砖厂厂长又怎样?他赚了钱盖了大别墅又怎样?他进出小轿车、手里拿着大哥大,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那又怎样?
胡水芬想,如果苏建功还活着,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那该多好啊。
姜凌将那块玉佩举到胡水芬眼前:“还记得这个吗?”
胡水芬瞳孔微缩,目光移向坐在审讯桌那头、一身制服精神十足的刘浩然?。
姜凌重复着刚才的问题:“还记得这个吗?”
胡水芬整个人有点蔫蔫的,半天才移向那枚放在证物袋里的玉佩:“记得。”
姜凌问:“这玉佩从哪里来的?”
胡水芬随口回了句:“捡的。”
姜凌盯着她?的眼睛:“胡水芬,想清楚了再回答。”
刘浩然?这个时候也开口说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胡水芬,现?在我们问你问题,是在给你机会!”
胡水芬咧了咧嘴,咧出一个僵硬的弧度。
她?选择保持沉默。
姜凌拿起了那幅从厨房里搜查出来的背影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