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同学群里还都在分享聚会照片,林姝坐在出租车里挨个点开看了一遍,挑了几张好看的保存下来。
一年里合家团圆的日子,外出务工人员也基本返乡,马路的沿街的店铺,都只是简简单单贴了个福字便早早歇业关门。
林姝不仅感慨,自从全国各地儿禁烟花爆竹,年味一年不比一年,二线城市更是如此,商场是为数不多张灯结彩的地儿,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在买年货的区域,陪家里小孩挑糖果,蓦然想起在北京过新年的那几次,虽然街道上也比平日冷清,可人气还是很足的。在华盛顿的时候似乎也比这儿有趣,各地儿的唐人街都有龙狮舞庆祝节日。
走在小区里,林姝在楼下看见一帮小孩在拿摔着玩的响炮炸一只巴掌大的小猫,一时有些气愤,赶走了那群小男孩,见人散了才往家走,可上楼了她蹬蹬地跑下楼,把小猫端在手心上带回了家。
林父虽然有点嫌弃,还是乐呵呵地从厨房拿了点吃食,蹲在沙发前逗猫,“从哪弄来这么小一只猫?”
林姝趴在一旁给猫拍照片,“楼下捡来的,这么冷,在外面的话活不过今年冬天的。”
“行,等你回去又得我给你养着了。”林父扶着茶几直起身子来,带着围裙往厨房走,“回头给它洗澡打针了再放床上,不然脏。”
林姝点点头,满日答应,“知道了爸。”
晚上八点钟,她刚吃完饭回屋,手机就在兜里响起,摸出来一看,是沈砚清回复的消息:
【怎么捡了只猫?】
【脏,别放床上。】
林姝看得一乐,日气和爸爸一模一样,隔着屏幕都能看到他一脸嫌弃的模样,一边摸着腿上的小猫一边打字回复:
【从一帮坏小孩手里救出来,小可怜一个,怕它在外面活不久就没忍住带回来了。】
【你吃饭了吗?】
只是消息发过去十几分钟,一直没收到回复,林姝长了叹日气,把手机丢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把小猫抱在怀里顺毛,站在窗边自言自语地感叹,“有些人真的好忙呀。”
小猫在怀里发出咕噜一声,显然是还不会叫,眼睛瞪的溜圆,林姝摸了摸,决定去给它洗个澡。
小小的浴室里,热气弥漫,林姝挽起袖子打开花洒调水温,盆里的水还没过半,电话在一旁的凳子上震动起来,水流声有些大,她差点没听见。
手机屏幕上一层薄薄地水雾,林姝没工夫擦手,没仔细看就按了接听,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边,“喂?”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后,就听见沈砚清低低一笑,“在洗澡?”
林姝顿了一下,把花洒关小了点,“给小猫洗澡呢。”
“你倒是闲。”沈砚清站在院子的树下,看着灯火通明的屋内正聊天的一群亲戚,都是听说沈降林同太太回老家看望老爷子,不远万里也跑回来。
他应酬的烦,往外走了两步出了大院,站在墙边点了根烟。
林姝关了水,拿了条毛巾裹在小猫身上,拿起电话打开免提放在一边,“您以为我和你一样啊,过年还忙。”
沈砚清闷声一笑,“我确实有点忙,你成绩大约什么时候出?”
林姝低头揉搓着湿漉漉的毛,思索了一会,“大约二月底或者三月初吧,怎么了?”
沈砚清轻“嗯”一声,又说:“没什么,回北京再说吧。”
“好。”林姝没多想,拿起手机抱着猫往外走,“你什么时候回?”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响起擦下火机滑轮的点火声,他清清嗓,不疾不徐地说:“元宵节前我还得去趟北戴河,等你那边成绩出了也差不多就回去了。”
林姝关好房间门,落了锁,“过节都得工作啊。”
沈砚清解释道:“不是,送老爷子和老太太去疗养院那边儿。”
林姝问道:“怎么不在北京呢,离你们还近。”
沈砚清轻轻一笑,“人不愿意呗,说空气不行,之前身子还行的时候,也紧着他们的意愿,就带了一保姆一护工回去,这次回来我妈发现老太太手有点抖了。”
林姝心里忽然有点发酸,想到奶奶去世前就是得过帕金森,开始只是拿不稳勺子,最后连人都记不得了,不由得多关心了两句,安慰道:“人老了身体总归不如以前,但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多陪陪他们。”
“好,知道了。”他顿了顿,开玩笑似地说:“等你面试结果出了,我带你去见见他们。”
林姝正擦毛的手一顿,沉默下来。
沈砚清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继续说:“还记得上次我带你见的我大学老师吗。”
“嗯。”
沈砚清不紧不慢地给她解释着,“他以前是我姥姥的学生,每回他去老爷子家里,都能收到不少好东西,上回你看他那墙上挂的几幅画没,好几幅都是老太太送的。”
林姝不免有些惊讶,“还有这么一回事呢。”
沈砚清不正经的一笑,“所以我也带你去顺点值钱的回来。”
林姝噗嗤一笑,抱起小猫放进飘窗的软垫里,盘腿坐下,“哪有你这样的!”
沈砚清不以为然,“不然也就被她们送人了,倒不如送你玩。”
“我又不喜欢这些。”
“那回北京再说吧”
林姝抿唇一乐,“好”
两个人在电话里又聊了一会,她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便早早说了晚安挂断电话
第68章 68.
林姝本想在青岛多陪父亲一段日子,但是临时改签到二月底回北京。
大年初一,她那个多年不联系的姑姑带着自已儿子和老公,拎了一堆东西亲自登门拜访,也不知是从哪打探来的消息,听说她在北京稳定下来了,拐弯抹角的诉说着自已儿子不争气,她这两年有多不容易,说到一半还红着眼框跟他们父女二人上演亲情难断这种虚假的剧情。
林姝听的烦,一声不吭,全程坐在那儿玩手机,直到听见那两人说想拜托她能不能帮自已儿子在北京找一份工作时,她忍不下去了,指甲敲键盘的声音格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