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仙人看着,她是实在不敢用的。
草儿得意起来,却也说:“你们不敢用这个,等着,我去给你们拿别的。”
她又抱了一纸箱的塑料杯过来,这些杯子轻巧得很,落在地上不会碎,草儿自己不敢用玻璃杯,日常用的也是塑料杯子。
玻璃杯对他们来说更像宝物,不像杯子,不能用。
果然,新雇员们都敢从草儿手里接过塑料杯,惊奇的拿着杯子打量。
杯壁这么薄,这么轻!但看起来竟然很结实。
草儿:“别看杯子了,我教你们怎么接水。”
“都说了,仙人有大神通,这些杯子在我们眼里是宝物,在仙人眼里恐怕与路边砂石无异。”
“你们是见识太少,再待些日子就习惯了。”
虽然她也不比他们早来多久,但自觉已是前辈。
草儿清清嗓子:“好了,你们都来试试,接杯水给我瞧瞧。”
来了这么些人,草儿只担心有人抢她活干。
可惜前些日子就她和娘两个人的时候,她竟没有干活时晕过去,没能叫仙人看到她的诚心。
作者有话要说:
草儿:每天都在期望自己累晕(从未装晕,真的实诚)
第8章
旭日东升,前夜残留的一丝凉气尚未消散,路边枯黄的草叶上有那么几滴微不可察的的露珠。
多年未曾有人修整的官道上传来笃笃响声,马蹄掠过时扬起漫天黄沙。
领头的人勒紧缰绳,身体后仰,驱使胯下枣红骏马转向朝回走。
双轮马车斜停在路中,车厢旁的木窗被推开了一条缝。
领头人行至马车旁,声音粗粝地低声说:“公子,前面有逃民。”
车厢里传来低哑地男声:“绕过去。”
领头人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抿唇道:“只这一条路,若绕,便要进林。”
马车里的人没有迟疑:“绕。”
领头人只能颔首道是,转身招呼兄弟们进林。
既然进林,就必弃马车,他们解开了束缚住拉车骏马的绳索,扶着一路坐车的男人上马。
“郑哥,看他病恹恹的样子,骑马恐怕撑不了多久。”一条伤疤几乎贯穿全脸的男人骑马靠近领头人,“没了马车,绕过这段路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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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果有农民来买,那他可以转手卖。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农民会在这儿种地……看样子不太会。
在古代种地其实不是件好事。
第一是没有农药,虫害多。
第二就是没有肥料,土地只会越种越薄,即便有农家肥,但村子里就那么点人,如果穷一点,养不了猪牛等等产肥的动物,那就只能歇种,今年这块地收成之后就不种了,换一块,让它自己休养生息。
第三则是地理位置,农人选耕地,最好就是背山环水,水源就是生命之源。
如果有块地不错,但周围没有水源,农人就不会选,宁愿跑去更远,土地更差的地方。
再加上种子质量一般,土地产量不行,遇到天灾没有一点抗风险能力。
种地是不能发家致富的。
并且按照草儿母女的说法,就算土地产量高,他们这些农户其实也还是穷。
因为朝廷的税不是固定的,每年收税之前各地都会有专门的农官,在测算好了当地每亩地的大约产量后,就会重新订税。
佃户们虽然不用直接向朝廷田税,可人头税是要交的。
人头税交完给地主交租子,地主们都有逃税的法子,隐田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即便地主的收得租子高达六成,甚至八成,但只要能活下去,有口饭吃,佃户们就不会“造反”。
古代人人都想供孩子读书,哪怕砸锅卖铁都要读。
因为这才是唯一改换门庭,全家过好日子的路。
地主也不是个个都混得好,地多的,在当地亲戚多的,有办法隐田,那日子就好过。
但如果地少,也没办法隐田,那也就要混口辛苦饭,自己也要种地干活。
地是农人的根,但也是牵住他们的绳索。
只要依旧是封建王朝统治,土地产量再高农人也得不到多少好处。
哎,看来这些农业用品是很难卖出去了,他超市里也有种子,但粮种很少,基本都是花种,肥料也多半是花肥,倒是有些像玩具的农产品,比如只用喷点水就能长出来的盒装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