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把饼干咬下一块,细细咀嚼后喂给了怀里的孩子。
孩子得到了安抚,吃了一些后慢慢睡了过去。
围着火堆,难民们互相依偎,火光轻轻跳跃,老人和孩子们很快就睡了,一点食物就足够抚慰他们的身体和精神,让他们在疲惫中睡去。
年轻的男人和女人们则没有睡。
“我守夜吧。”武岩吃下最下一块饼干,虽然只吃了两块,但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些饱了。
另一个男人咳嗽了一声,他珍惜地喝下一口水后说:“你累了就我来。”
男人们很快分配好了守夜顺序。
但他们还是没睡,而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不远处。
不远处也燃着一个小小的火堆。
不需要思考就知道坐在火堆边的“人”就是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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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民们都松了口气。
有活干就是好事。
新雇员们调理身体的时间,叶舟则在思考怎么招揽顾客。
又怎么让顾客不要一直待在超市。
在这里做生意简直就是地狱难度。
似乎不管怎么做都会有各种威胁。
直接去路边拉人?
叶舟刚起这个念头就否决了。
在路边摆摊?
现在超市里加上他也就九个男人,也就他还算强壮,根本护不住商品。
怎么想都没有在这里做生意的可能。
但是换一个地方,比如草儿母女嘴里的南方,他这个超市一出现,估计就要被当地官兵给抄了。
好像无论他“降落”在哪里,都是地狱难度。
最后他还是不得不请本地土著给自己出主意。
?
草儿娘听见仙人的呼唤声时正在收拾餐具,女人们争抢着要去洗碗,但草儿娘并不放心。
这些餐具都是精致非凡的瓷器,细白碗碟上有青色的花纹,跟这瓷器一比,她们的手显得格外粗糙。
“都别动,碎了你们可赔不起!”草儿娘被她们的动作吓得惊慌失措。
但还不等她招呼草儿过来收拾,就听见了仙人的声音。
那声音恍若从四面八方涌来,明明仙人不在此处,可整个超市都萦绕着他的声音。
难民们微张着嘴,他们不知仙人究竟在何处,只能朝着仓库大门方向下跪,虔诚的伏地磕头。
草儿母女也跟着磕,磕完了,草儿娘才红光满面的问草儿:“仙人是叫我吧?”
草儿娘没有名字,她未成家前家里只混叫小名,待成了家,人们便叫她老张家的,有了孩子以后,便是草儿娘。
她从生到死,似乎都注定无法拥有自己的姓名。
草儿娘不敢耽搁,只对草儿说:“你看着她们,莫叫她们去洗,碎了碗不好给仙人交代!”
草儿忙说:“我自个儿洗,娘,你快去,别叫仙人等你。”
待草儿娘走了,新雇员们看草儿年纪小,这才壮着胆子问:“姑娘,你们一直跟着仙人?”
草儿摆手道:“咱们都一样,我跟娘不久前才被仙人搭救,那会儿我们都快死了,是仙人瞧我们可怜才收留下来,不仅给衣穿,给饭吃,还给活干。”
草儿咽了口唾沫:“日日都有肉吃。”
新雇员们也统一咽了口唾沫。
有白米饭,有肉吃,这就是戏文里的神仙日子。
便是武岩这种家里有小榨油坊的,每月也就吃一两回肉,从未有吃肉到饱的时候。
穷人家做饭更是连油都没有,不蒸既煮,盐也舍不得多放。
草儿收了碗筷后说:“你们若要喝水便去外头,算了,我现在带你们过去。”
草儿先给他们分发了玻璃杯,新雇员们都不敢上手去接。
通体透明的杯子,皇帝老爷指不定都没见过,他们这些泥腿子……不配!
“这杯子易碎,你们用的时候得小心些。”草儿看他们缩着肩膀,躲着这杯子的样子,想起自己头一会儿见这杯子的样子。
她恨不得把它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