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伸了个懒腰,拍了拍他的手臂:“起来?,让我下床。”
祁晟也坐了起来?,说:“你昨日?那么累,不再歇一会?”
陆鸢往透光的窗口瞧了眼,说:“这会都日?上三竿了,还睡,今天都不用干活了。”
祁晟问:“明日?也不用去赶集,你今日?要做什么?”
陆鸢:“做衣服呀,老太太做刺绣那么挣钱,肯定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做衣服上。”
苏丽娘在做衣服的活上还是有经验的,况且有何老婆子在旁指导,她应该也没?多大的问题。
祁晟也随着?她起了,摸到布条,裹到了眼上。
寸头稍长了些,裹着?黑布,身上的衣裳也是黑色红边的,瞧着?就像禁欲的僧侣。
陆鸢欣赏了好?一会他这副禁欲的模样,才下床梳头。
祁晟只整理了衣裳,也不用梳头,便径直地出了屋子。
不管是沐发,还是日?常,这发长都甚是便捷。
若不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也不太雅观,祁晟真想一直留这个长度。
陆鸢梳头,绾发后从屋子出来?,春花殷勤递给她端来?漱口用的水,秋花则把柳枝拿过来?给她。
陆鸢好?奇道:“平时也乖,但今天怎么格外的乖?”
何老婆子晾晒着?笋干,说:“早间与她们说,你们昨日?太累了,不要吵你们睡觉,想是心?疼你了。”
陆鸢笑道:“还是闺女贴心?,等我盥洗吃了朝食,就给你们量身做衣裳。”
说着?,她与何老婆子道:“老太太,一会给你说点事。”
她盥洗后,和祁晟一同坐下吃朝食。
时不时地掰一点饼子投喂春花秋花吃。
喂着?喂着?,陆鸢道:“你们两?个喝了打虫药后,好?像真长了点个子,脸也不皲皮了。”
祁晟给的紫草油还真好?用,这才几天,脸上的皲皮都好?了。
她转头和祁晟说:“你什么时候再给我多做点紫草枇杷叶的油膏?”
祁晟道:“你后日?去市集,买些板油回来?,我再给你做。”
陆鸢琢磨了一下,道:“要不等天冷了,咱们也做一点到镇上卖?”
祁晟道:“成本不小?,能买得起的人在少数。”
也是,板油那么贵,紫草也要花钱买,还得寻装着?油膏的器皿,成本可还真不小?。
“我先仔细琢磨,到时候再看能不能卖。”
她吃了朝食,便找何老婆子说事去了。
陆鸢把收帕子的事与何老婆子说了。
何老婆子也不惊讶,只让她把布料拿出来?。
陆鸢把背篓拿了过来?,找出了那两?尺布,说:“就慢慢绣,绣个一两?回,挣了点体?己钱后,不干了也行。”
何老婆子点了点头,遂看到背篓里头的其他布,问:“要做衣裳?”
她点头,应道:“都是些次品棉布,四文钱一尺,我寻思着?棉布比麻布暖和,就买了一些回来?,给我自己做一身衣裳,也给两?个孩子做两?身。”
何老婆子道:“你给我接了刺绣的活,我可没?时间给你做衣裳了。”
陆鸢道:“我自己做。”
“你?”何老婆子不太相信地瞧了她一眼,问:“晟哥儿的鞋子,你做怎么样了?”
陆鸢应:“在做了,在做了。”
何老婆子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晟哥儿年?前能不能穿上你做的鞋子。”
陆鸢点头,满口应道:“能,肯定能。”
说了一会话,陆鸢拿了八文钱给何老婆子:“这是扣了料子钱后的八文钱。”
何老婆子也没?接,道:“你当家,你拿着?。”
陆鸢道:“老太太你平日?和我去市集摆摊,都没?要工钱,这是你挣的辛苦钱,我可不能拿。”
“况且,等年?岁还得给我们这些小?辈压岁钱呢。”
听到最后的话,何老婆子默默拿过了八文钱。
陆鸢给了钱,又道:“我还得去一趟陈二嫂家,把菌干的银子拿给她。”
“菌干都卖出去了?”相对比帕子能挣钱,何老婆子显然更在意菌干能挣钱的事。
何老婆子一问,陆鸢脸上的笑没?憋住,低声说:“不仅卖了,还挣了个大差价呢。”
何老婆子挑了挑眉,道:“你便是挣了,也别说太清楚,省得别人心?里不舒服。”
陆鸢点头:“我明白。”
与何老婆子说了事,陆鸢便带着?两?个孩子一块去找黄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