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门,就见两?个孩子都在门边蹲守着?。

春花秋花一看到她们的娘,一人抱住了一边大腿,抬着?头,眼睛扑闪扑闪地喊“娘”。

陆鸢蹲下来?,逐一啄了一下两?个孩子的脸颊,问:“今天在家里有没?有听话呀?”

春花点头:“我们帮忙喂鸡,捡鸡蛋了。”

秋花也应:“听话,捡鸡蛋。”

陆鸢好?笑地摸了摸秋花的脑袋:“小?秋花现在说话,都利索了,真棒。”

被夸赞的秋花虽然没?笑,但下巴微微抬了起来?,有点让人不易察觉的小?神气。

何老婆子也进来?了,与两?个孩子说:“你们的娘累了一天了,让她先去喝点粥。”

陆鸢与她们道:“等我喝完粥,洗了澡后,再过来?与你们说话。”

她从屋子里退了出来?,回到隔壁屋子,粥和菜都已?经摆在两?张杌子上了。

何老婆子用猪油炒了笋,瞧着?就很下饭。

祁晟已?经把闷热的僕帽摘了下来?,但布条也拆了下来?,陆鸢没?瞧见戴着?布条不戴僕帽的模样,有点可惜。

她在祁晟对面的矮杌子坐了下来?,说:“你不累吗?”

瞧着?他面上没?有半点疲惫,这体?质好?到根本就瞧不出来?半个月前昏迷了几个月。

祁晟给把筷子递给她,说:“只是有点累而已?。”

陆鸢瞪圆了眼:“而已??!”

“我都快累趴下了,你才有一点点累?”

祁晟听着?她惊讶的声音,都能猜得出来?她此时的表情,定是惊讶中带着?气愤。

他嘴角不自觉带着?丝丝笑意。

就是有些可惜,他不知道她长什么样,无法想象得出来?她现在的神色。

陆鸢端起粥,气得喝了两?大口。

祁晟不解:“你平日?里也做了很多活,推磨,挑水,可今日?只是坐了牛车,没?做活,可为何我觉得你比平时都累?”

陆鸢仔细想了想,道:“可能是干活的时候只是一个地方累,今儿做牛车,稳归稳,可路上多石头,依旧会颠簸,全身加上五脏六腑都被上下颠了一天了,能不累么。”

外头传来?何老婆子的声音:“丽娘,水已?经给你提到杂物房了,里边也熏了艾草,吃完了就赶紧去洗漱。”

陆鸢应了一声“诶”,然后快速吃完,与祁晟道:“你慢些吃,我先去洗,明日再蒸药给你敷脑袋。”

说罢,她抱着衣服就出了屋子。

简单洗完澡,陆鸢便去隔壁屋陪孩子,实?在是累得不行了,陪了一会儿就回屋了。

躺下没?片刻,就径直睡了过去。

祁晟梳洗进屋,摸索到床边时,就听到了匀匀的呼吸声。

平日?躺床上还能与他说好?一会话,今日?话都没?说几句,瞧来?她是真的累坏了。

床外头留了好?些位置,祁晟也就没?摸进里边睡,而是躺在了外侧。

夜里寒凉,被衾还没?塞芦花,就薄薄的两?层布。

陆鸢觉着?冷,不由自主地一直往外蹭去。

才躺了一会的祁晟,感?觉到了身边紧紧贴在自己身边的丽娘,睁开了双目。

听见她呢喃着?“冷”,祁晟迟疑了一会,还是伸出手臂,把人揽在臂弯之中。

他们都是夫妻了,自是不用在意什么男女有别。

说服了自己,又暗暗呼了几息,才闭上眼。

陆鸢睁开眼时,瞧着?眼前的胸膛,愣了一下。

她眼珠子转了转,视线往下移动?,落在了环在她胳膊上的手臂。

观察一圈,得出结论。

昨晚,是祁晟主动?抱着?她睡的,不是她睡相差。

她收回目光,转眸看向双眸紧闭的祁晟。

虽然夫妻以上未满,但以他们现在的亲密情况,也算是情侣了。

她这二十几年?未脱单,一脱单,竟然还谈了个老祖宗,她可真厉害。

陆鸢抬起手,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别装睡,我知道你醒了。”

祁晟睁开眼,无奈道:“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陆鸢推开他的手臂,坐了起来?:“你身体?绷成那样,我想不知道能难。”

说着?,又嘀咕道:“都一块躺了半个月了,你怎么比小?姑娘还容易紧张?”

祁晟:……

这话他不爱听,就当作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