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公平交易,点头或摇头。”
拉开门外面两座门神矗立。
我向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穆钦把你最无解的毒药拿出来。”
“妍妍这般执拗,让为夫很难办的。”
“一劳永逸,大家都好过。”
挖血是绝对不可能的,没武功比杀了我还难受,能忍辱负重几载的是穆钦,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还以为是她,是你也好。”
老狐狸儒雅的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交代手下人务必将解药送至穆候。
灵均和药都被收走,我稍微一动,身后四根粗铁链哗啦作响。
“你不像你母亲。”
“右相若爱慕她,那可找错人。”与她相似的是容莹。
“剑使得不错,一年前李珉的头是你挂门口,样貌和性子都像极了他。”
“原来右相费尽心机引我上钩是为了我亲爹,那可晚了,他坟头草都三米高。”
中年男子闻言大笑道,“你早就知道。”
师父从不以真面目出现在我眼前,出于叛逆心理,埋他的时候,我掀了他蹩脚的人皮面具。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清昌侯为何会厌我入骨。
母亲,不.......应该称那位夫人,明明想让我死又偏偏让我活着。
“你倒藏得深,若不是穆钦,本相还未必找得出你。”
“未曾刻意隐瞒,无人在意罢了。”???
外人知侯府有位不爱出门的大小姐,却不知那位小姐人人可欺辱,与野犬争食,和死人作伴。
穆钦和师父就像两根救命稻草,一个拉我离开死人堆,一个让我有自保之力。???
无论他是出于亏欠还是血脉都不重要,是师父给了泥沼中的我另外一条出路。
“乖乖呆在相府,没人会伤你。”
我甩开头顶上的手,眼前这个人万人之上,如今对我和颜悦色。
“右相若想用我威胁谁,算盘怕要是落空。”
他将手收回宽大袖袍中,毫不在意笑道,“你倒是看得开,穆钦忍得住,陛下太过年轻。”
我拖着铁链坐回榻间闭目调息,“拭目以待。”
右相不愧是奸相,用度皆是上好的贡品,每日菜肴从不重复,这些日子我腰身整整胖了一圈,若不是后面如影随形的铁链,说我是相府嫡小姐都不为过。
老狐狸时不时过来静坐,说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对外面不利的局势也是笑谈之,全然不顾及身家性命。
从他口中得知,我年幼时的悲惨来源一场爱而不得的故事。
浪迹天涯的剑客无意间救下一位世家小姐,情窦初开的小姐深陷其中,以剑为生的男人又怎会停留。
小姐为爱兵行险招,靠算计得了腹中胎儿,想要用血脉亲情羁绊浪子。
爱到尽头便只剩恨,生下的是耻辱和厌恶,折磨肖似的至亲血脉来报复他。
我披着被子搅弄炭火,“右相又是为了什么?”
冰天雪地里寒梅独自绽放,雪花从窗外飘落在他黑袍上,寒风不断吹得火星子四溢。
“原以为这样能让她出山,后来才记起她那般凉薄的人,又怎么在意芸芸众生。”
“你们上一代脑子是不是都有病?”有病就去看大夫,高居庙堂以万民为刍狗般戏弄手心。
“世族贪腐非一朝一夕之事,朋党之争层出不穷,南朝早已内忧外患,本相不过顺其自然,随波逐流,何错之有?”
我被这话噎住,他说得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穆钦学得他与夫人的一半,我大抵把命交给他都成。
我甩掉脑海中荒唐的想法,现在马上该去看大夫治脑的是我。
“将我留在这里,是因为那人与我有关?”
“她是你爹的师妹。”
原是如此,所以他才会那么熟悉我的剑法,但我还有一事不明。
“当年穆钦在边关究竟发生何事?”
右相拨弄手上白玉扳指,“断尾求生,蛰伏多年,南朝也就他让人眼前一亮。”
我艰难开口道,“说点听得懂的。”
“哈哈哈....”右相毫不吝啬嘲笑,“这般性子,难怪会被那匹小孤狼啃得渣都不剩。”
属实是有些侮辱人,你们全部故作高深,就我直来直往,被人牵着鼻子走。
瞧见人有些不开心,右相颇有耐心解释道,“穆钦尚在边关之时,截断朝中人与厥奴那边的利益,因而被当成一笔关外连同南越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