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问:“你咬得还少?”
以前她总是克制咬他咬出血的?冲动,防止他发现异常,怀疑她的?身份,今晚不?知为何不?想克制了:“我说的是咬出血的那种。”
张行止:“你咬吧。”
叶逐溪握着他的?手没松开?,抬头朝他另一边肩膀又咬了一口,牙齿穿过皮肉,尝到了血味。
轻微的?疼意沿着张行止肩膀传开?,疼中?带诡异的?爽:“再用力点。”既是说她咬他肩膀的?力度,也是说她握他动的?力度。
她看着他肩膀流出来?的?血,暂时停下来?:“你疼么?”
他说:“有点。”
叶逐溪抿了下唇:“即使你疼,我也要咬。”
“那你问来?干什?么?”
与此同时,叶逐溪感受到张行止泄在她掌心里,笑了声:“我就随便问问。”她好像也感觉自己刚刚那个问题有点多余。
他们再次折腾到半夜才入睡,张行止肩膀留下好几个血色的?牙印,叶逐溪除了掌心有点红外?,并没有什?么变化,睡得?很香。
翌日,该起床出发去茶镇时,任凭谁叫叶逐溪,她都不?醒。
她连续两晚半夜入睡,睡眠时间?严重不?足,哪怕被他们叫时会有意识,也不?睁眼起来?。
换作?从前在墨楼的?日子,叶逐溪身边有个风吹草动,她第一个醒,睁眼就是杀人。可跟张行止成婚后,她竟养成了一个按时睡觉的?习惯,睡不?够还会赖床。
紫春和绿阶正愁着怎么弄醒叶逐溪,张行止过来?了。
他先是半抱着叶逐溪,帮她把衣服穿上,再帮她简单地挽了个发髻,最后一把将人抱出去。
虽说马车就停在张府门口,但从他们的?院子出来?,还是得?经过不?少地方?,张行止走?了一段路,才将叶逐溪抱进马车里面。
在这期间?,有不?少正在府内干活的?下人瞧见了这一幕。
年纪大点的?下人在心中?感慨道,少主年幼时病殃殃的?,在道观住了十几年,把身体养好了不?说,看着还比寻常男子要有劲儿。
马车内,叶逐溪眼睛就没睁开?过,靠在铺了很厚一层的?毯子睡,脑袋枕在张行止大腿上。
*
两日后,他们到茶镇。
茶镇依山而建,山坡种满茶树,蜿蜒起伏,一排接着一排,错落有致,站镇口一眼过去,绿油油。风轻轻一吹,茶叶摇曳起来?,簌簌地响,送来?一缕清新香气。
叶逐溪有点喜欢这种味道,在镇口就下马车了,想走?进去。
此处名为茶镇,实则是个小村子,村长提前收到京中?张家少主和叶少夫人要来?这里的?消息,今日特地带人到镇口恭迎他们。
茶镇产出的?茶颇受京中?世族喜欢,每年的?茶都是卖给他们,村子里的?人就是靠世族吃饭。
村长得?知有世族的?人要来?此游玩,自是当神佛般供着。
“张少主,叶少夫人,巧了不?是,茶镇刚好有一批新茶,还望你们有空赏脸尝上一壶。”
叶逐溪看向村长,他灰色布衫洗得?褪色,年纪比较大,头发花白,鹰钩鼻,细眼睛,满脸皱纹,腿脚好像不?太好,持拐杖走?路。
她慢慢走?着:“什?么茶?”
村长:“红茶!叶少夫人有所不?知,我们这里的?红茶最是有名,连当今圣上都夸过呢。”
叶逐溪扯了扯张行止衣角:“你要不?要尝尝?”
“我不?喝红茶。”
她道:“那我也不?喝了。”
村长尴尬地愣了片刻:“没事,还有别?的?茶,你们喜欢喝什?么茶,我派人给你们找来?。”
张行止示意下人拿一袋银子给村长:“茶的?事往后再说,麻烦你派人去准备一桌菜。太阳快下山了,我夫人挨不?得?饿。”
叶逐溪的?确是挨不?得?饿。
小时候在墨楼饿得?狠了,长大后,她杀掉师父,夺得?楼主之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花银子吃一顿饱饭,然后暴饮暴食了一段时间?,把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胃吃得?更伤了。
现在她得?按时进食。
回?到叶家,叶逐溪对外?说,她是跟家人走?散后,颠沛流离,总饱一顿饥一顿,吃坏胃。其实这话也没错,只是隐去了墨楼。
所以?张行止知道她胃不?好,晚一点吃饭便胃疼。
村长猜到伺候他们这些人会有钱拿,眼下见到银子,笑容越发真切,笑得?眼只剩一条缝:“饭菜早备好了,就等你们来?。”
“有劳了。”
他收下那袋沉甸甸的?银子,忙迎他们往里走?:“张少主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叶逐溪似无意问:“除了我们,近日还有谁来?过茶镇?”
“这个啊……”村长不?太好意道,“咱们茶镇每天都有人来?,不?瞒您说,茶镇产的?茶,大部?分送进城里给世族,但也有小部?分散卖给从各地来?的?茶贩子。”
茶镇是泥地,她一步步走?着,垂下来?的?长裙摆抚过地面,渐渐变黄:“茶镇生意还挺好。”
“是挺好。”
村长抓住机会奉承,又道:“多亏有像叶少夫人和张少主这样的?人支持,茶镇才能如?此。”
叶逐溪笑了笑,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