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吃痛,眉头一皱,下意识甩开手。

赵雪梨再次寻见机会,连忙急促道:“大人,我是淮北侯府上的,家弟裴谏之”

另一黑衣男子连忙伸手卸了赵雪梨下巴,她吃痛,泪珠子滚落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黑衣男子架起?她就要走?。

可幸运的是来人听清了她的话。

年?轻的羽林兵当即道冷声?喝道:“站住!”

黑衣男子听话地停住脚步,笑着道:“军爷,您可不要被她蒙骗了,她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乡野村妇,哪里会是淮北侯府上的?”

另一黑衣男子也接话道:“她被老爷抬进府里前在茶楼卖曲为生,许是从说书人口?中听来了这些?名字。再说,那侯府上的小姐不都在京城闺阁锦衣玉食住着吗?又哪里会来了乾壹郡。”

羽林兵方才听见裴谏之和淮北侯这些?字眼下意识拦住人,此时听这二人一说也反应过来。

淮北侯膝下仅有一个?幼女,并未有什么比裴谏之还大些?的女儿?,这个?女子想来是随口?胡诌的。

他摆摆手,放了他们离开。

只不过那群人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他瞥见到地上落了个?秀气荷包。

上前走?了几步捡起?来一看,他发现不论是制式还是绣工都非同寻常,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碎银和一张平安符。

他心思微转,又恍惚地想起?,淮北侯府好像是住着一位远房来的表小姐?比裴谏之大了些?许。

方才那个?女子被压着,他没有细看,但只是粗粗一眼,也能看出姿容不俗,并无寻常卖艺歌女身上的风尘气。

他握着桃粉色的荷包,不可思议地想到:这人莫非是淮北侯府上的那位表小姐?

羽林兵抿紧嘴角,快步向?外追寻,可那几人已经没了踪影。

他只好作罢,往荣勋坊巡逻而去,只不过有些?心不在焉,一个?不慎就撞到了人。

“王生,你?怎么当得值?闭着眼睛巡逻?”

羽林兵抬头一看,见到沉着脸,很是不悦的什长。他张了张嘴,下意识道:“什长,我.....我......不知您可瞧见了裴谏之裴校尉?”

什长以为有什么大事,立马追问。

王生道:“我方才...方才好像遇见裴校尉的姐姐了。”

在什长开口?之前,先是一道猝然靠近了的马蹄声?,紧随其后的是一道发沉的嗓音。

“姐姐?”

王生向?后看去,见到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少年?,这少年?一身轻甲,眉目锐利,此刻高高在上瞥过来一个?冷峻的眼神。

王生不由得僵住了 。

裴谏之受命领着人再次里里外外巡视一遍荣勋坊,没成想刚从里面出来,就听见了自己的名字,甚至还听见了姐姐二字。

姐姐?

这个?词在他耳里转了一圈,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赵雪梨,纵然知道她此刻应该是在盛京安稳待着,也还是没忍住拉紧缰绳,停了马,耐着性子再问一遍:“你?方才说,见到了谁的姐姐?”

第40章 逃脱 那些人,表兄都会替你杀干净……

裴谏之?问完这句话, 又觉得自己?怕不是魔怔了。

这里是乾壹郡,赵雪梨怎么可能会在?

他懊恼地皱了下?眉,觉得赵雪梨这个女人实在是阴魂不散, 她不仅频频在夜里造访他的梦境, 就连青天白日里也能勾得人想起她。

不待王生回话,裴谏之?拉起缰绳, 欲要离开。

就在这时?, 王生从怀里摸出一个桃粉色的秀气荷包, 令裴谏之?的动作彻底僵住了。

王生双手举着荷包往上递来,“大人,这是那位女子身上掉出的。”

裴谏之?俯身大手一捞,将东西捞进手中?。

这荷包落了许多灰, 边角还湿漉漉的,也不知被溅上了什么液体, 但不管如何,他都一眼认出这是赵雪梨的东西。

她喜爱青色,但荷包却?一贯是桃粉色的,似乎是青乐郡的乡俗, 粉色能守住钱袋子。

裴谏之?当初听闻这些时?,还狠狠嘲笑过赵雪梨庸俗。

此刻, 他打开荷包一看,见到?里面躺着一张城隍庙的平安符,这种符他怀里也有一个。

裴谏之?下?意识问道:“那女子什么样貌?你在何处见到?的?”

王生踌躇道:“那女子....面上似乎敷了一层褐色脂粉, 穿着一身寻常妇人一贯爱穿的老旧花青色碎花襦裙, 但看起来...还是很漂亮......”

裴谏之?越听,眉头?拧得越紧,他没什么耐心地打断道:“那女子往哪里去了?你给我指个方位即可。”

王生见他如此说, 心里顿时?有了计较,他立马单膝跪地垂首道:“大人,我方才见到?那女子被两?个黑衣男子劫持走了,特来向您禀报。”

裴谏之?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自觉提高了声音:“劫持!?谁被劫持了?”

王生道:“那位自称是您姐姐的女”

他的话尚未说完,就顿时?感到?肩膀被一只大掌握住,再之?后,那大掌用力将他提起,视线一阵急转,他被捏着肩直接架上了马背。

王生心跳不止。

早就听闻裴校尉力大无比,果真是名不虚传。

裴谏之?将人捞上马后,冷着脸道,“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