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1 / 1)

小张列出条条罪状,讨伐起闻逸尘,“闻工刚来 WLD 的时候,我给他介绍表妹。我表妹诶,你们都见过吧?这家伙倒好,照片都不看,拒绝得干脆利落,说他不喜欢女人。”

“然后么,我寻思给他介绍个男人。你们猜怎么着?差点没挨揍。”

闻逸尘手肘拐开他,“不揍你揍谁?”

另一人起哄,“我们闻工的心。海底针,谁都看不透呐!”

闻逸尘灌着柠檬茶,充耳不闻,视线悠悠穿过众人落在安漾头顶。没出息,瞧那副做贼心虚的样,耳根都红透了,还差点咬到舌头。

闻逸尘慢悠悠挪回眼神,“不用操心我,好着呢。”

小张听出玄机,“哟,闻工心有所属了?”

旁人直摇头:“不可能!他每天拿公司当家,谁受得了这种工作狂?”

大家七嘴八舌地乱猜,闻逸尘拒不接话,谁又能奈他何?

小张苦口婆心:“闻工,干我们这行老得快,身体不好容易招人嫌。趁早娶个老婆。”

“我看闻工身体挺好,连毒蚊子都专挑他咬。”

越说越不正经,闻逸尘使了个眼色,“够了啊,桌上还有女同事。”

小张懊恼地直掌嘴,“抱歉,聊太嗨了。”

手机屏幕亮起,安工:【我刚才认真想了想,大家已经这么熟了。知道也没事吧?】

闻逸尘不动声色地锁屏,再难压唇角,夹了一大块虾进嘴,“真鲜。”

“这家是不错。”

酒足饭饱间,八卦风总算消停了。

闻逸尘买完单,照例说了堆漂亮话感谢大家的辛勤工作,最后气定神闲地走到桌角。他自然而然接过安漾的包,牵住她的手,无视好几张瞠目结舌的脸,“以后说话注意点,我女朋友脸皮薄。”

“啊?!什么时候的事?”

闻逸尘故作回想好半天,“从有记忆开始,我就认识她了。”

成长线交错又重合,往事模糊又清晰。而最耀眼熠熠的部分经过岁月的冲刷和打磨,终结成一颗珍珠,现下落在二人掌心,被狠狠珍藏。

作者的话

歪柒柒

作者

07-23

明天自驾去山里,全程估计没什么信号所以没法修文。请一天假哦! 正文最后三章啦,再多给我留点评论吧??

??第九十四章 都是我惯的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 M大楼的设计方案在一轮轮探讨中初见雏形。几经周折,芙蓉村也如期进入施工阶段。 安漾周旋于两个项目,越来越游刃有余。她多数时间呆在申城,虽不用长期驻场,隔三岔五也惦记着回村里看看。 明清建筑群的修葺步骤繁琐费时,除去大木作骨架,内部装饰也以木构件为主,工艺、材料皆不容半分错漏。 安漾身兼历史建筑顾问,始终惦记着犄角旮旯的碎砖破瓦,不厌其烦地传输「修旧如旧」理念。她仍是坚定的「不拆党」,却不再如从前般死脑筋轴到底,愈发懂得平衡现实和理想的差距。 好在施工队也颇让人省心。项目组奔波四处,召集来当地有名的民间工匠。个个精通古法木工、土工,不甘心呆家享福,迫不及待要重出江湖大展身手。 他们在芙蓉镇生活了大半辈子,深谙每栋房屋的神韵古调,张口便能说出一段不为人知的口述史。他们体力虽比不上小年轻们,视力也大不如前,而那双布满皱纹的手照样能巧夺天工。 慢工出细活,变化落在日升月落间,填补缝隙、嵌入肌理。 梁柱和门窗重新补上了漆和彩绘,漏水屋面正有条不紊地铺设,腐朽的椽子和砖块或补或换,力争重现旧貌。就连村口戏台的地板和栏杆也纳入修复范围,争取恢复解放初期的模样。 每次回来,安漾总能惊喜地发现变化。眼下她坐在苏式面馆内,顾不上唆面,昂头打量一根根檩条,想象着它们日后的「焕然一旧」。 “吃、饭。”闻逸尘和她并排而坐,夹两大块焖肉进碗,“待会面坨了。” 安漾咬着筷子头,手肘拐拐他,“看到没?檩条颜色不一样,里面深外面浅,但从结构上还是整体。你找工匠们聊过这块怎么弄么?” “聊过。”闻逸尘专心致志地挑葱,“最小干预原则。剥下老檩条的皮和雕刻内容,回贴到新的结构上。这样既能保留老雕刻手段,还能解决受力构件的腐朽问题。” “哦。”安漾眼神跳脱到榫卯上的木雕,“这块是苏式面馆的灵魂,绝对不能动。” “什么魂?在哪啊?”玉姐笑眯眯走到桌侧,东瞧西望没看出名堂。 安漾借机强调修复重点:…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

M 大楼的设计方案在一轮轮探讨中初见雏形。几经周折,芙蓉村也如期进入施工阶段。

安漾周旋于两个项目,越来越游刃有余。她多数时间呆在申城,虽不用长期驻场,隔三岔五也惦记着回村里看看。

明清建筑群的修葺步骤繁琐费时,除去大木作骨架,内部装饰也以木构件为主,工艺、材料皆不容半分错漏。

安漾身兼历史建筑顾问,始终惦记着犄角旮旯的碎砖破瓦,不厌其烦地传输「修旧如旧」理念。她仍是坚定的「不拆党」,却不再如从前般死脑筋轴到底,愈发懂得平衡现实和理想的差距。

好在施工队也颇让人省心。项目组奔波四处,召集来当地有名的民间工匠。个个精通古法木工、土工,不甘心呆家享福,迫不及待要重出江湖大展身手。

他们在芙蓉镇生活了大半辈子,深谙每栋房屋的神韵古调,张口便能说出一段不为人知的口述史。他们体力虽比不上小年轻们,视力也大不如前,而那双布满皱纹的手照样能巧夺天工。

慢工出细活,变化落在日升月落间,填补缝隙、嵌入肌理。

梁柱和门窗重新补上了漆和彩绘,漏水屋面正有条不紊地铺设,腐朽的椽子和砖块或补或换,力争重现旧貌。就连村口戏台的地板和栏杆也纳入修复范围,争取恢复解放初期的模样。

每次回来,安漾总能惊喜地发现变化。眼下她坐在苏式面馆内,顾不上唆面,昂头打量一根根檩条,想象着它们日后的「焕然一旧」。

“吃、饭。”闻逸尘和她并排而坐,夹两大块焖肉进碗,“待会面坨了。”

安漾咬着筷子头,手肘拐拐他,“看到没?檩条颜色不一样,里面深外面浅,但从结构上还是整体。你找工匠们聊过这块怎么弄么?”

“聊过。”闻逸尘专心致志地挑葱,“最小干预原则。剥下老檩条的皮和雕刻内容,回贴到新的结构上。这样既能保留老雕刻手段,还能解决受力构件的腐朽问题。”

“哦。”安漾眼神跳脱到榫卯上的木雕,“这块是苏式面馆的灵魂,绝对不能动。”

“什么魂?在哪啊?”玉姐笑眯眯走到桌侧,东瞧西望没看出名堂。

安漾借机强调修复重点:侧门和一扇侧窗朽坏严重,务必保留榫卯结构。而外墙面钱币形状的排水口、雕梁画栋等,都得完整保存。

“哎哟!”玉姐听到一半,偏过脸,揪揪耳朵,“生茧了,看到没?你们家逸尘前段时间天天晚上给我打电话普及知识要点,搞得你李哥差点误会。”

闻逸尘连呛好几口,哽得面颊通红,“玉姐,别吓我。李哥块头大,我实在打不过。”

安漾乐不可揭,顺手抚了抚他背脊。玉姐亦笑得花枝震颤,捏捏安漾肩膀,“吃碗面都惦记工作,难怪瘦了一大圈。”

闻逸尘趁势告状,“玉姐,正好帮我说说。工作本来就忙,她还天天在家养酵母做面包,魂儿都快丢了。”

最近两周,安漾心心念念鲁邦种,早记录,晚观察,眼里哪还有男朋友?好几次闻逸尘抱抱贴贴求关注,都惨遭无情拒绝。他一个大好青年,成天抱着人睡素觉,长此以往不得憋坏了?

玉姐没听出画外音,“怎么养?听上去很好玩,吃完了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