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三句话,摸了萧遥四次。”萧父板起脸:“他平时都这么跟你动手动脚?”
“爸...拍肩膀很正常。”
“哪正常?没有边界感,毫无分寸!”萧父难掩怒火,眼神飘向几桌之外,无视许欢的笑脸,“嬉皮笑脸,没个正型。”
“爸,你干嘛呀?不要这么说人家。”
“好了好了。”宋决父母在这种时候不好发作,忙出面打圆场,“年轻人嘛。”
宋决气定神闲,安抚好长辈们,还假模假样帮旁人说话。今天无端闹出小插曲,他反倒镇定不少,许欢毛毛躁躁,做事完全不过脑子,十足的蠢货。
萧遥经此一事,食欲尽消,连发三条同样信息控诉:【疯了???!!!你跑来干嘛?】
对方轻飘飘回复:【晚上吉他社见。】
接下来一整天,全家人齐逛城隍庙、品尝小笼包,再去江边拍经典的游客照。
萧遥累得够呛,轻揉小腿肚,连声感叹来申城这么多年,从没集中打卡过各大著名景点。
宋决揽住她肩膀,往怀里带了带,“咱妈拍照技术真不行,我脸都快笑僵了。”
“我妈,不是咱妈。”萧遥细声反驳,耸动双肩回避,“碰到我了。”
宋决无动于衷,“坚持一下,不然待会妈又要说我俩不够亲密。”
“你这人真没底线。”
“此话怎讲?”
“搂别人的女朋友合影,道德败坏。”萧遥保持唇角弧度,咬着字眼,一字一顿。
宋决呼吸凝滞,心陡然被刺痛,转而搂得更紧些。他向来奉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方能罔顾道德,亲他老婆。他为什么不能连哄带抢?更何况萧遥本来就是他的人啊!
太阳不知不觉落山,漫长的一天总算接近尾声。
萧遥好不容易脱身,赶到吉他社,恰好撞见闻逸尘急匆匆往外走。她还没来得及感谢前晚的事,叫住人:“诶?你去哪?”
闻逸尘轻描淡写:“处理点事。”刚走两步又转身:“对了,安漾下午回过你信息没?”
萧遥纳闷地查看一番,“没...我早上发的也没回。她经常这样。”见对方脸色渐沉,补问道:“出什么事了?”
闻逸尘顾不上多谈,忙挥手告辞,“没事,回见。”
??第五十九章 你哭了?
路前方星光闪烁,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闻逸尘不耐烦地猛扯高领毛衣,就着一处猛挠。破衣服这么扎?待会就扔掉! 他心神不宁大半日,想不通安漾为什么无故缺席下午的进展例会,邮件短信不回、电话不接。生气了?不应该啊,送她回家那一路不是聊得挺好? 昨晚他照例送安漾到楼下,目送她背影消失在楼梯间,却迟迟没见家里亮灯。他在车里坐了好一会,果不其然,半小时后,安漾家窗户和他手机屏同步亮起:【刚进门。】 闻逸尘发送【晚安】,启动车打道回府,没再多问。安漾遇到烦心事时,总爱找一处坐着发呆,小时候是芙蓉池边,长大后便是小区花园。 从前他没眼力见,总死皮赖脸蹲人旁边,边打水漂,边打破砂锅问到底:“你在烦什么?”“跟我说说呗。”“心情不好?”“没考到满分?” 现在他终于明白,陪伴分很多种。无需时刻杵在人面前刷存在感,更不用刨根究底对方的心中所想。等安漾真需要他的时候,及时出现就好。 可现在呢?安漾在哪?还需要他吗? 今晚的交通音乐广播走粤曲怀旧风,从张国荣到陈奕迅,那句“任未来存在哪个可能,和你亦是最后那对变更”萦绕在耳畔,经久不散。前者唱尽无奈遗憾,后版则暗含许诺和期望。 闻逸尘烦闷地放下一截车窗,频繁切换手机界面,余光不断闪过安漾最后回复的那条信息:【开车,先不说了。】 阴影作祟,顷刻间,蛛丝马迹都成了告别预兆。风灌进脖颈,扫过红痒肌肤,刺啦的疼。闻逸尘强行镇定,故作乐观:安漾不会一声不吭玩消失,至少得当面宣判死刑。 念头一冒,揣测瞬间换了方向:这里山路塌方频发,出车祸了?在工地上遇见棘手难题,被人欺负?遇到危险? 胡思如杂草,随风摇摆。 癔症来得毫无预兆,撕破了近期缔造出的美好,也摧毁了闻逸尘成年后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淡定。 他重踩油门,加塞、变道,卡着黄灯变红前越线,彻底失了稳重。心如蚁噬的滋味卷土重来,并不比前几年好受多少,一个劲刺激肾上腺素的分泌:快冲到人面前,务必问清楚、说明白。 深冬夜…
路前方星光闪烁,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闻逸尘不耐烦地猛扯高领毛衣,就着一处猛挠。破衣服这么扎?待会就扔掉!
他心神不宁大半日,想不通安漾为什么无故缺席下午的进展例会,邮件短信不回、电话不接。生气了?不应该啊,送她回家那一路不是聊得挺好?
昨晚他照例送安漾到楼下,目送她背影消失在楼梯间,却迟迟没见家里亮灯。他在车里坐了好一会,果不其然,半小时后,安漾家窗户和他手机屏同步亮起:【刚进门。】
闻逸尘发送【晚安】,启动车打道回府,没再多问。安漾遇到烦心事时,总爱找一处坐着发呆,小时候是芙蓉池边,长大后便是小区花园。
从前他没眼力见,总死皮赖脸蹲人旁边,边打水漂,边打破砂锅问到底:“你在烦什么?”“跟我说说呗。”“心情不好?”“没考到满分?”
现在他终于明白,陪伴分很多种。无需时刻杵在人面前刷存在感,更不用刨根究底对方的心中所想。等安漾真需要他的时候,及时出现就好。
可现在呢?安漾在哪?还需要他吗?
今晚的交通音乐广播走粤曲怀旧风,从张国荣到陈奕迅,那句“任未来存在哪个可能,和你亦是最后那对变更”萦绕在耳畔,经久不散。前者唱尽无奈遗憾,后版则暗含许诺和期望。
闻逸尘烦闷地放下一截车窗,频繁切换手机界面,余光不断闪过安漾最后回复的那条信息:【开车,先不说了。】
阴影作祟,顷刻间,蛛丝马迹都成了告别预兆。风灌进脖颈,扫过红痒肌肤,刺啦的疼。闻逸尘强行镇定,故作乐观:安漾不会一声不吭玩消失,至少得当面宣判死刑。
念头一冒,揣测瞬间换了方向:这里山路塌方频发,出车祸了?在工地上遇见棘手难题,被人欺负?遇到危险?
胡思如杂草,随风摇摆。
癔症来得毫无预兆,撕破了近期缔造出的美好,也摧毁了闻逸尘成年后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淡定。
他重踩油门,加塞、变道,卡着黄灯变红前越线,彻底失了稳重。心如蚁噬的滋味卷土重来,并不比前几年好受多少,一个劲刺激肾上腺素的分泌:快冲到人面前,务必问清楚、说明白。
深冬夜晚十一点的山路,人迹罕至。
工地已然恢复静寂,发动机成为唯一声源。闻逸尘停好车,狂奔宿舍区,抬头望见亮着灯的房间,心思略微安稳了些。
“你谁啊?”保安裹着军用大衣,哆哆嗦嗦探出脑袋:“干嘛的?”
“师傅,我找人。”
“找谁?”
“安漾,安工,设计院的。”
保安一般记脸不记名,深更半夜哪敢轻易放男人进去,挥手赶撵:“有事明天再说,这个点大家都睡了。”
闻逸尘掏遍裤兜也没寻到烟,腆着笑脸:“师傅,通融通融,我有急事。她屋里灯还亮着。”
对方不买账,愈发觉得他可疑,合上窗装瞎。闻逸尘双手叉腰,仰视那一扇窗户,不抱希望地又拨了通电话。
冷冰冰的机械提示音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与此同时,唰,灯暗了。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