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站定。
“……要。”
虽然不知道陆聿在抽哪门子疯,但嘉宁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人,趴在少年挺括的背上,晃了晃酸软的腿,突然觉得先行告退也不是什么坏事,若是和周霁苏氏同行,她是绝对不好意思这样使唤陆聿的。
她歪歪头,粉唇贴在少年白皙的脖颈上,轻声问:“诶陆聿,所以究竟为什么要先走?”
嘉宁身量很轻,陆聿背她毫不费力,将她软软的身体往上颠了颠,少年漫不经心地回答:“有些急事。”
“什么急事?”嘉宁好奇,勾住他脖颈的手臂微微用力,两人身体贴得更近,浑然不觉胸前两团压在他背上,究竟有多紧密。
少年哼笑一声,不语。
直到回了马车之中,嘉宁被少年桎梏在车壁与胸膛之间,才突然知晓他所说的“急事”究竟是何事。
车辙滚滚,嘉宁又惊又羞:“所以、你说的急事,就是这个?!”
陆聿挑开她腰间系带,将手伸进心衣去揉搓她绵软的乳团,嘴上也不歇着,勾着嘉宁的小舌在口腔中共舞,慢条斯理地品咂着少女的芳香与甜蜜。
“嗯哼?”少年眉目精致,说的话却与文雅不沾边,“哎,泱泱,怎么办呢?我真想在这儿肏你”
“你敢!”嘉宁伸手去捂衣襟,却被他轻松制住,一双纤细的腕子被陆聿单手扣住,按在怀中,不许她乱动。
五年夫妻,嘉宁隐约知道眼前这人有些不能为外人道的癖好,但车驾之外还有家仆在驱车,嘉宁压低声音警告他:“陆聿你今天到底发什么疯?!我好歹是个郡主,你床榻之上折腾便也罢了,竟还想在外面折辱我?”少女美目圆睁,情绪激动下,隐隐有泪光点点。
少年长长的一声叹息。俯身去吻嘉宁的眼睛,陆聿轻声道:“真想把你关起来……”
他骨节分明的手仍落在嘉宁胸上,熟稔而用力地揉搓着,嘉宁猜想关起来的后续应该不是什么能入耳的好话。
“疯言疯语……”嘉宁轻啧一声,反应过来少年并不会真的乱来,侧过头,明明是抗拒的动作,却将白白嫩嫩染着薄红的耳垂送到了少年唇边。
陆聿张口含住,连同她耳上垂着的璎珞串珠,用唇舌留下潋滟的水光。
“他看你的眼神,着实算不得清白。”
“什么?”嘉宁心中打鼓,想到前世乔珩曾求娶自己,莫名泛起一阵心虚。
“没什么,”少年笑笑,笑容朗然,他的手指却坏心地夹住那雪峰之上的殷红,故意扯了扯,换得嘉宁一声吃痛的闷哼,“吾妻甚美,聿尚且年少,沉溺于郡主的美色,实属人间常理。”
自是一段无间的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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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府重阳家宴,算是陆府每年的要事,虽名为家宴,实则十分隆重。与晋侯未出三服的叔伯兄弟都会出席,常驻河套的晋侯夤夜归家,就是为了主持筵席。陆家人才阜盛,人口众多,各房又各有姻亲,人员怎复杂二字了得。
所幸嘉宁长在宫中,世家的亲戚关系再繁复,还能越过皇室不成?
一回到听雪阁,嘉宁便开始紧锣密鼓地梳妆打扮,衣衫首饰都是提前选好、上报过主院的,这么多人的家宴,若是撞了衣饰,难免让人颜面无光。
嘉宁在晋阳交际很少,这也让她格外重视自己的每一次赴宴出席,绝不愿坠了皇家郡主的名号。
这样的筵席自然是分食制,晋侯陆采高座首席,楚夫人坐在他身侧,陆聿是嫡长子,又是世子,坐在东向第一席,嘉宁坐在他左侧。然后便是与陆采同辈的陆家叔伯,陆聿的次弟陆玦席次颇为靠后。
陆家的男人都鲜少在家,晋侯常驻河套,那是并州精锐兵力所在,兼之水草丰茂,还畜养着战马,陆聿常驻雁门练兵,陆玦尚年幼,一直在清河郡求学。
距离嘉宁上一次见到陆玦已经是快八年的事了,她用余光在席间寻觅了一番,才找到距离自己破远的陆玦。此时的陆玦才十三岁,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少年。
小少年似乎一直注意着陆聿,见嘉宁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便用口型对嘉宁说了句“嫂嫂”,然后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
嘉宁回了他一个笑。边笑边忍不住腹诽,楚夫人虽然长得一般,但是还挺会生孩子,两个儿子都长得很好。
[夫纲不振的某人只能在床榻之上振振夫纲。]
[越写怎么越觉得陆聿是个阴暗逼(?)]
0017 第十七章 紫萸香慢(2)(500收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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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聿坐在一旁,将嘉宁与陆玦的眼神官司尽收眼底,借着桌案的遮挡,悄悄揽住了嘉宁的纤腰,摸着感觉触感有些不对,忍不住扶额:“家宴,你穿这么厚的裙子不热吗?”
嘉宁睨他一眼,将自己十八幅的间色破裙铺得更整齐些,回道:“好看不就够了?”
陆聿捻着手指无奈:“幸好家中不缺冰,否则我真怕你中暍。”
嘉宁懒得和这不懂女子衣饰的男人废话,转而认真看向主座正在侃侃而谈的晋侯陆采。
晋侯不惑之年,虎体猿臂,眼如流星,神采飞扬,他年轻时有个诨名唤作“锦将军”,足见当年之俊美无俦。据说陆聿与他年轻时有八分相似,陆聿已经是嘉宁平生所见最为精致的少年了,她实在很难想象,自己这位君舅当年得是多么风流倜傥啊!
晋侯除了楚夫人这位妻子,后院还有两名姬妾,南夫人和陈姬,其中南夫人很是得宠,育有一女陆琬,随侍河套,陈姬早年生了一对龙凤胎,可惜染疫夭折,而后陈姬便一直礼佛,深居简出。据说她们都是楚夫人亲自为丈夫挑选的美人。
光是这一点嘉宁就觉得,自己大概是永远成为不了楚夫人青睐的儿媳,毕竟她是个小气的女郎,舍不得放陆聿去亲近别的人。
陆聿见身旁的少女一瞬不瞬地盯着座上的父亲,莫名觉得有些好笑,捏了捏嘉宁腰间的软肉,轻声道:“你一直盯着老头子干嘛?”
嘉宁瞥了一眼落在自己腰上的手,这些时日,她已经重新习惯了陆聿的手贱,直接置之不理:“君舅好看呀,你不觉得君舅是美男子么?”
陆聿轻啧一声:“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说着,却下意识地用余光扫了一眼晋侯,后者并没有像时兴的男子那般蓄美髯,面白无须,因常在军中而身形挺拔,很是风流儒雅。
嘉宁不服:“君舅不惑之年,正是男子春秋鼎盛之时,如何与老沾得上边?”
“老头子就是老头子,外表看上去不老,实际也是个老头子,”陆聿说着,拽过她一只小手,握在掌中,边说边把玩,“难不成郡主口味独特,独好老年男子?”
“噫”嘉宁落在少年身上的目光充满了嫌弃,“世间的感情是很丰富的好么?男女之间除了男女之情,还有对英雄的敬佩之情,对雅士的崇仰之情,以及对所有美丽的事物,报以欣赏、品鉴的感情,哪有你说得那么龌龊……”
“是是是,嘉宁郡主品质高洁,非凡夫俗子可以比拟,”陆聿道,狭长的桃花眼满是揶揄,“不过老头子确实有点为老不端,都一把年纪了,还勾得小姑娘上赶着要服饰他……”
对上少年的眼睛,嘉宁敢确信,这人一定是在调侃两年前她刚刚嫁过来时候的那件事:当时并州军与匈奴的丁零部落小规模交战,双方休战后,作为丁零族首领的左贤王前往河套与大应和谈,左贤王的小女儿乍见晋侯翩翩风度,为之倾倒,几度提出愿意嫁到大应,被晋侯以“家中已有贤妻美妾”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