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宗廷并不拆穿,笑吟吟的低头瞅在他开了果子铺似的脸上,“啧”的一声,问道,“你不想死?话说软和些儿。”陈荣品度尚有转圜余地,挣上前抱住他小腿,“好爷爷饶了我一条贱命!从今以后,儿子拜大都尉作亲爹。毒誓立此,若再有丝毫违逆,妻离子散,家尽人亡,死后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来世悲苦,恶父毒母,无有嗣幼。”

陈荣是袁宗廷一手调教出来的,倘不得他欢心,不会让他一路高升,当了锦衣卫佐贰正官。又分属自己的人,自是与曹钰那阉奴不同,既然不听话,袁宗廷本欲亲手打死他了事,倒没打算让他下狱受酷刑折磨。陈荣也瞧出袁宗廷方才是奔着要自己性命去的,那两脚半点不留情,他脑瓜子到现在都嗡嗡的倒悬着一般,血全灌在顶上,喉头源源地腾起浓烈腥气。鬼门关走了一遭,他是彻底折服了,妻子父母全拿来应誓,又一股脑儿将往日贪贿、枉人等犯一切不法之事和盘托出,作了投名状。

袁宗廷哈哈大笑。他本身是暴烈狡谲不畏死的性子,却喜用识时务、知变通的人。忠心是难得,但大部分人的忠诚是有价码的,譬如钱银收买不了,拿家小至亲作胁,多半变节,倒不如伶俐知情识趣的好使唤。他弯腰一把将陈荣拎起。陈荣以天武将军选入锦衣卫,国朝将军之设,选躯体丰伟、有勇力者为之。他也是十分高大结实的体量,被袁宗廷单手提溜着,像件小物什一样,砰的随意扔进一张雕花楠木大圈椅里。

杀心暂消,袁宗廷对他倒还有几分爱惜,便不舍他轻易废了,唤人上来替陈荣传召太医。进来的是他身边的小厮,脸上掩不住焦急,鞠着腰身凑近与他低声耳语。袁宗廷听了神色微变,瞥一眼身上沾的脏污血迹,吩咐道,“请显大爷先去劝解,告诉她,我随后换过衣裳立去瞧她。”语气一厉,命道,“都小心伏侍看守,不许她乱跑出去,也不许惹她生气,一点儿不周到,一个不饶打板子撵走。”小厮去了,他又下令请精通内伤的御医,对陈荣道,“你总算跟了我几年,饶你一命亦可。”陈荣魂魄方定,犹是发怔的问,“陛下那儿……”袁宗廷不以为意,“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你只管回家养伤就是。”陈荣喜的挣挫下来,跪倒就拜,“爷爷救命大恩,儿子虽肝脑涂地,不能报矣。”袁宗廷一手扯他起来,不屑的嗤笑,“我稀罕你报答?果然念我的情,再别后头暗算便罢了。”饶是陈荣久经世故,皮厚如墙,也涨红了脸,惭愧无地。

袁宗显一听小厮的传话,会意不便外人知晓,吩咐下去连何氏、闵氏也不许泄露,匆匆的去往善荣住处。院门守的也是袁宗廷身边的小子,见了袁宗显立刻行礼放行。院里粗使下人全被驱去别处,园子静寂没有一个人影。袁宗显摆摆手命跟他的人在台矶下候着,亲自掀起帘笼,里面才隐约传来人声和窸窸窣窣的响动。

他独自进入屋里,只见六名才总角的小厮堵在善荣房外,善荣钗横鬓乱,哭的满脸淌泪,喝命众人退下,放她出去。几个小幺儿不敢明着违抗,更不敢碰触她的身体,肩并着肩跪在门槛上,不知道疼一样重重磕头。都是些不到十岁的孩子,善荣如何忍心,让他们快快起来。她十万分焦灼,又拿这些人没法子,急的嗓子发颤,语不成调。

袁宗显皱眉不悦道,“胡闹!还不下去?”众小厮正无计可施,闻言如获大赦,往后面退去。善荣看清来人是袁宗显,忙拭了脸上泪水,“大哥哥,我想进宫觐见娘娘。”眼睛闪躲不敢与堂兄对视,跟着其他人意欲往外避逃。

袁宗显踏进一步拦在她身前。善荣微惊,脚跟下意识后挪。袁宗显健臂一圈,率先将她紧紧拥了在怀内。外间房门从外面被阖上。袁宗显俯身弯腰,撩开她垂落的鬓发,凑近含笑道,“找娘娘作甚?乖乖儿有心事不能告诉大哥哥?”鼻息炙热湿浊,尽数喷在善荣耳郭。

0045 第四十五章 “大哥着相了。”袁宗廷淡声打断,“我乃皇爷臂膀,天下之刑法政令不过是皇爷手中一柄刀罢了。难道皇爷会拿自己的刀,砍断自己的手臂?”

第四十五章 ? “大哥着相了。”袁宗廷淡声打断,“我乃皇爷臂膀,天下之刑法政令不过是皇爷手中一柄刀罢了。难道皇爷会拿自己的刀,砍断自己的手臂?”

袁宗显巡向她脸上,肌肤晶莹细嫩,毫无瑕疵,连皮下淡青的纤细血管清晰可见,心内痒将起来,柔声又劝道,“荣儿是恼了你宗廷哥哥?大哥哥替他向你赔罪,嗯?”

这又哪里是赔罪能够了结的事儿?善荣星眸含泪,满心彷徨无助,呜咽着摇头道,“大哥哥先放开。”伸手拉拽他肌肉虬突的小臂。

女孩儿身子丰若有肌,柔若无骨,单是搂着便滋味绝妙。袁宗显不觉神魂早荡,恋恋的不舍放开,单手攥了她双腕,反剪在她背后,彪壮身躯挨的更近,唇已贴在她玲珑玉白的耳垂,虚虚实实地轻吻着,谑笑道,“荣儿怕大哥哥什么?小的时候,你宗廷哥哥出京办差,夜里还是大哥哥抱着哄你睡的呢。”

善荣脸色惨白,已怕的流出泪来。按说她平日确与袁宗显是极亲近的,除了袁宗廷、袁善祥,第三个就是这惯宠她远胜儿子闺女的大堂兄。然而她刚刚遭受了胞兄侵犯,此时对天然具备侵略性的魁梧成年男子充满了猜疑和恐惧,饶是袁宗显轻声细语,极尽温柔怜爱,他浑厚低沉的喉腔,蓬勃有力的心跳,暧昧强势的举措,无一不勾起早间噩梦一样的可怕经历。

善荣下体仍疼得厉害,神气昏沉,眼前乱晃,颤着嗓子喊“不要”,浑身簌簌的直抖。袁宗显微愕,随即心中一紧,松开她的手,扳过肩头去细瞧她形容。善荣愈发的惊惧,失控地啼哭挣扎起来。袁宗显虽不若袁宗廷天生神力,也是个极为强挚壮猛的男人,推搡间善荣的纱衫扯得散乱,自纤长柔美的颈脖下半截延至精致的锁骨,目所及处,横七竖八交叠着数不清的咬痕、抓痕和指印,有些甚至肿出紫红的肉楞,烙在大片白的发光的娇嫩皮肉上,十分狰狞骇人。短暂震惊过后,袁宗显喉头遏制不住地上下吞咽。实在是这样惨遭凌虐的景况,虽则可怜,更多的,却是勾起男人的邪念以及施暴的兽欲。

最不堪的一面被堂兄窥见,善荣如轰雷掣电,“我、我没有……”没有未婚失贞,还是没有与嫡亲兄长秽乱人伦?满心欲要分辩的话语,只是半个字也不能吐,怔怔的望着袁宗显,两眼不觉再次滚下泪来,一时又想拢住凌乱的衣襟,十根指头瑟索不像话,急的手背迸起细细的青络。

始作俑者是谁已无需多问。小东西这样美,性子又弱,娇娇怯怯的简直招人怜爱至极点,哪个男人见了不想要?袁宗显垂眼盯着她,眸色晦暗,心里既疼惜,又有些绻缱之意,低声哄道,“乖乖儿不怕,不会有第三人知道。”抬手帮她整理好衣裳。

善荣并未被安抚,袁宗显的话分明知晓了对自己作此等事儿的人是谁,她肝胆俱裂,心头突突的跳,两眼一插晕厥了过去。袁宗显大惊,忙接住抱在怀里。

袁宗廷盥沐更衣后立刻赶来。袁宗显遣了下人去请刘太医,他坐在床前亲自守着昏迷的善荣,见了袁宗廷,只是点了点头不言语。

袁宗廷忖度他已知道,一时也无暇他顾,大步过去,只见善荣气息微细,颜色如雪,无一点血色,一探额角,已烧起来了,虽不十分烫手,善荣自来体弱,一旦调养不周就非同小可,袁宗廷神情颇为难看。袁宗显叹了一声,“才哭的什么似的,可怜得很。”自然他说的是善荣。袁宗廷默了半晌,方道,“我已苦苦忍耐多年。”袁宗显斟酌着缓缓的道,“既已忍了那么久,何不一直就这么着下去?”

袁宗廷眉骨挑起,咧嘴一笑,神情掩不住的张狂恣肆,“大哥,我眼看望四的年纪了,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善荣八岁那年,他便生出铭心刻骨之情。大夫诊断善荣不利子嗣,宜晚嫁。他原是打算待善荣满二十才与她道明,那晚醉酒,阴差阳错的流露了心事,索性顺势而为。袁宗显脸色凝重道,“三年前陕西的人伦孽案,二弟难道忘了?”

诰承十二年,巡按陕西监察御史余学颜劾奏陕西承宣布政使司经历司经历张茂林,渎乱人伦,有鸟兽行,宜加显戮。上命三法司、锦衣卫鞫之,讯状具实,立磔于市。

袁宗廷替善荣掖了掖被子,闻言漫不经心道,“此案鸿渐事无巨细都向我汇报,我焉能不知?”依照当朝律法,乱伦属于“十恶不赦”之罪,诰承帝命逮送北镇抚司拷讯,镇抚纪羽不敢懈怠,两次亲自提审张茂林。若非张茂林贪生怕死,尽数推赖在寡嫂身上,袁宗廷倒是不吝于网开一面。

袁宗显眉心紧蹙,有些恼怒,“既知乱人伦乃重罪,你还”

“大哥着相了。”袁宗廷淡声打断,“我乃皇爷臂膀,天下之刑法政令不过是皇爷手中一柄刀罢了。难道皇爷会拿自己的刀,砍断自己的手臂?”司法建立,自来就不是为底层平民服务,而是君主统治、压制臣民的工具。若果真大公无私,又何来锦衣卫北镇抚司卫外理刑,监督三司?

袁宗显悚然一惊,厉声呵斥,“二弟,慎言。话不传六耳。”袁宗廷瞥他一眼,轻声道,“难道我信不过大哥?”袁宗显微楞了瞬,棱角刚毅冷俊的脸倏的柔和几分,“我是你兄长,自当护着你,护着娘娘和荣儿。”袁宗显和袁宗廷的爹都是不靠谱的纨袴子弟,一辈子只懂斗鸡走狗,赏花玩柳,袁大老爷还早早的因病去世。若非出了宠冠后宫的袁后,骁猛有谋、勇冠三军的袁宗廷,袁家早在十几年前就萧疏了。兄弟二人从小相互守望,扶持着长成,感情十分深厚。袁宗显又道,“圣上眷爱回护于你,一时一刻都离不开。事体重大,一旦闹出来,荣儿未必得以免祸脱身。”

袁宗廷垂眸凝视躺在床上的善荣,“这些年,我待荣儿怎么样,大哥有什么不明白的?倘或不能够保她万全,我如何舍得动她?给大哥一句敞亮话,除非捉奸在床,证据确凿,否则,谁去奏告,皇爷都会直接驳回申斥。”

0046 第四十六章 她满眼的害怕和抵触让袁宗廷皱起眉,伸手掐住她下巴,“你听话,我让那两个小丫头留下继续伺候你。”

第四十六章 ? 她满眼的害怕和抵触让袁宗廷皱起眉,伸手掐住她下巴,“你听话,我让那两个小丫头留下继续伺候你。”

满朝上下,谁有能耐闯进守卫森严的建昌侯府捉奸,谁又敢替他佐证?

袁宗显没追问袁宗廷何以笃定事情万一泄露,诰承帝不予问罪,本无他置喙的余地。自诰承帝继位执政,凡有禽兽行者,经锦衣卫校尉廉得,一概磔杀绝不姑息。

袁宗显高悬的一颗心终于稳稳落下,视线投在善荣苍白娇弱的小脸上,心尖儿微的一颤,低声嘱咐,“到底人言可畏。女孩儿名声要紧。”有时候诟谇谣诼就足以杀人,何况确有其事。袁宗廷颈颌线扯紧了下,慢慢的龇起牙,唇角笑意阴鸷瘆人,“谁让她一时不痛快,我就叫他一辈子都不能痛快。”

一时小幺儿回刘太医来了。袁宗廷命立即带上来,并抱起善荣挪进旁边暖阁里。

刘太素被两个小子领去善荣居室。暖阁上厚重的篮色暗花幔子放下来一直垂到地上。只见显大爷端坐在榻上吃茶,建昌侯就坐在床沿,房里一个丫鬟婆子也无,四五个才总角的小厮垂手侍立,一声咳嗽不闻。这时小厮搬过一张小桌来,放下一个墨绿色绣折枝花卉的小枕头,另一人端着一张小杌,放在小桌前。

袁宗廷伸手进幔中,轻轻握了善荣的手出来按在枕上,亲自拉着她的袖口,露出一小截脉。旁边小厮忙拿一块纱帕掩了善荣臂上雪白的皮肉。

刘太素从善荣小时就时常替她瞧病、请平安脉,他又老了,面对宫里贵人一向也没有很多避讳,这样慎重阵仗连病人脸面都不叫瞧,不由的打了个突,面上只如常的先向袁宗廷、袁宗显作揖问了安。袁宗廷点了点头,示意他先给善荣看诊。刘太素屈一膝坐下,伸手按在脉上,歪着头凝神细诊了有足足一刻钟的工夫,心里疑惑乱跳,头上凉沁沁的冒了一层冷汗,禁不住往建昌侯悄悄觑去一眼。

袁宗廷却在这时垂下眼梢看向他,腮上似笑不笑,“舍妹外感内滞,夜里着了些寒,刘供奉随手写个方子,吃两剂药疏散疏散也就罢了。她好了,我重重赏你。”刘太素抹了淌落眼睑豆大的汗,方起身躬下腰说,“晚生看小姐这脉息不像是风寒,或以此开方,则晚生万万不敢从其教也。”

“哦?”袁宗廷眯起眼,狭长黑眸彷佛一柄利刃,冷酷、锐利,没有半点温度,“依刘供奉高见,舍妹究竟是何症候?”袁宗显蓦地抬眼,目光凛冽同时睨向刘太素。刘太素额上又再大汗涔涔。若果真按照伤寒医治,建昌侯恐立即动怒治罪;倘或道出实情,袁善荣是未出阁的侯府千金,怕是自己今日出不了建昌侯府的门。刘太素一面心里斟酌,腰身屈的更低,一并的低了头回道,“晚生愚见,小姐颜面发青,身上有汗,遍体发热,乃小儿惊热之症。小姐血气原弱,夜间烦躁多惊,心悸不宁,引起心、肝经内热所致。”

袁宗廷在他脸上瞅了许久,终于将头一点,淡声道,“我只问你,她这病有妨无妨,几时得好?”刘太素已知号对了脉,松了口气笑道,“不妨,不妨。我写个方子在这里,按方先煎三剂药吃了,若体热下去,慢慢的养些日子,就全愈了。”已有小厮奉上纸笔等物,于是写了药方子并脉案。小厮忙展开捧着。袁宗廷倒背着两手向他手内看去,袁宗显也走上前来仔细的瞧。只见确系安神守灵、清热泻火的方子,但用的药同时具备止急痛,消肿胀,化淤血热毒的奇效。

袁宗廷慢慢笑起来,“高明的很。先生果然好脉息,学问渊博。”命人立即按方拣了药去茶房现煎熬了端来。此时帐幔内隐约有衣物窸窣声,略响起便止住。袁宗廷微顿了瞬,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袁宗显也瞥来一眼,吩咐下人预备表礼,并一百两一封的两封银子,又打发小厮请刘太医去前面大厅上坐了吃茶,让大总管耿良作陪。他遣退众人,朝袁宗廷颌首道,“缓缓的说,别再吓着她了。”于是也出去了。

袁宗廷弓下腰,隔着幔子轻唤,“宝儿。”里头回以一声娇嫩的啜泣,随后一点儿动静也无。袁宗廷忍不住笑出声,又羽毛撩过心尖儿似的痒将起来,掀起幔子,撞进一双受惊幼鹿般的含泪美目。善荣躲进床角蜷缩成一团,小手小脚凝脂玉白,剔透的脸颊压出淡粉印子,犹如一片小小的莲瓣,极为堪怜动人。袁宗廷心悸得厉害,往前半跪在床沿上,伸手去抱她。

善荣抗拒地摇头,“不要……”袁宗廷笑着扳起她下颌,目光炙热暧昧,紧抓她漂亮的小脸,“不要什么?”善荣被他盯得心中突突乱跳,抬手遮在面前,不敢看他压迫性十足的双眼。袁宗廷攥住她的腕拽下,又低头欲细瞧她的神色。善荣心下愈加发慌,用力抽手往他抵近的脑袋胡乱一推,‘啪’的一声脆响,正正拍在脸庞,倒像是打了他一个嘴巴子。袁宗廷唇角笑意淡下,“啧”的哂道,“荣儿如今好大的气性。”皇爷还从未打过他一板子,连一句重话尚且没有。

善荣脸上越发褪尽了血色,两行泪似断线珍珠一般顺着眼睑淌下。 ? 袁宗廷看着她妩媚荏弱的形容心就软了,将人抱了在腿上。怀里的人浑身直抖,小声地呜咽,娇娇怯怯的很是可怜。从袁宗廷的角度,能清楚看到散乱的衣襟里,白嫩皮肉上青紫的指印和吻痕。那一处只会伤的更厉害,所以刘太素开了消肿化瘀止痛的药。袁宗廷眸色一暗,把善荣一双簌簌瑟索的小手捏在掌中,“乖乖儿不怕,哥哥往后会很小心,会对你温柔,不再弄疼你,嗯?”

善荣听他的意思,以后俩人仍要不清不白地纠缠,心里只余恐惧和绝望,咬着唇把眼一闭,一声不吭。

袁宗廷没有勉强她回应,低颈亲向她额头、眼皮、鼻尖儿,最后吻在软嫩的小嘴上。含吮了一会儿唇肉,两指捏开齿关,露出整齐洁白的糯米小牙和嫩的发透的粉舌。他呼吸一下粗重,舌头捣进去勾舔她的小嫩舌。善荣猛的睁开眼,脸往后缩躲避他的舌头,“我不要。”

她满眼的害怕和抵触让袁宗廷皱起眉,伸手掐住她下巴,“你听话,我让那两个小丫头留下继续伺候你。”

0047 第四十七章 袁宗廷掰正她苍白的小脸,“找她无用,娘娘不能为你伸张做主。”

第四十七章 ? 袁宗廷掰正她苍白的小脸,“找她无用,娘娘不能为你伸张做主。”

善荣脸上楞怔怔的,“哥哥是、是说京墨和槐米?”袁宗廷哪里留意丫鬟婢子的名字,随意“嗯”的哼了声,低头又去吻她。善荣侧了侧额避过,“这是交换?”她不愿意,他就拿她身边的人作胁?

什么乱七八糟的。袁宗廷不屑的嗤笑,几个奴才是去是留,不过他一念之间,哪里值当费神度量,“我只是想哄你高兴。”大掌扼起她滑嫩的小脸,问道,“宝儿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