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举动在男人眼里皆是不耐。
面前撇过头一言不发的女人让本就咄咄逼人的男人更加阴鸷,一向古井无波的眼眸怒气横生,掺加了一丝几不可闻的委屈:“陈思逦!”
“叫你姑奶奶干嘛!”饥饿带来的不适愈演愈烈,她手捂着腹部,抬头横眉不耐:“我都说了好聚好散!不也说好了之后当陌路人吗?本来就是玩玩……唔!”
急切又蕴含怒火的大掌紧紧扣住她后颈,炽热的吻落下,堵住她剩下的言语。
侵略性的亲吻掠夺着她口腔的空气,唇齿间一寸寸的碾轧令他兽意四起,沉浸在女人独特的幽香中。
“……喂!穆桀……放开……这里是公司……!”陈思逦仰起头,涂着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无力拍打着面前的胸膛。
穆桀恶狠狠地咬了咬她的下唇:“不想在这,那我们回家……”
“什么家!”陈思逦瞪大眼睛,用力挣脱无果,反而被身后臂膀揽着走向电梯。
电梯极速下坠。
“嗯……穆桀……啊哈……”
血红的指甲攀扶着宽厚的肩膀,银光装潢的电梯内,高大的男人揽着怀中纤瘦高挑的女人,难舍难分。
炙热的吻声交织,溢出娇憨的鼻音:“穆桀……”
“叮咚!”一声提示音,电梯门打开。
惊呼声响起,是其他楼层的员工。
“我靠……这么劲爆!”
“我们楼栋的?哪个公司啊啊啊!”
陈思逦眼前一黑,现在只庆幸穆桀背对着他们,而她躲在穆桀身后,没让他们看清她的脸。
识趣的员工没有进来,电梯门又关上了。
“专心。”
侵略性的气息铺天盖地,陈思逦无处可躲,也就无可奈何地放任他攻城略地。
电梯停在地下一层。
抵达的动静没有令穆桀放弃唇齿间的温软,眼见着电梯门又要关上,陈思逦死命把穆桀往外推。
“……到了!”
夜与夜中人(下)
“姐姐还生气呢?”
穆桀讨好地凑近副驾位置的女人,薄唇上留下深深沁血的印记。他丝毫不在意,桃花眼里满是餍足与渴求:“我错了,姐姐打回来好不好。”
陈思逦也不看他,直直望着车窗外,只是上下起伏的胸脯暴露了她的怒气:“打你有什么用?要是被拍下来我还怎么在这里上班?”
“姐姐――要是有一张照片流出去你就来找我!我保准让他们瞒得死死的。”穆桀长臂一展,环着陈思逦的腰肢,将头埋在她肩头蹭了蹭,又变成乖巧伶俐的小狗:“姐姐,不要生我的气啦!”
“而且……是姐姐总是不理我,我才这么生气的……姐姐下次乖一点,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陈思逦推不开他,车内的冷气一阵阵从她的腿根向上冒,即便被穆桀环在臂弯,却还是感到一股冷意从她的脊椎向上窜来。
穆桀倒打一耙的功夫愈发精进,她后知后觉地感到棘手。
她干涩开口:“我已经结婚了……穆桀。”
乌黑的发梢下隐藏的那双眼眸阴暗诡谲,穆桀的嗓音却不变的温柔:“没有关系的,姐姐。你知道,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修长的手指爬到平坦的小腹上,包裹住女人纤细白皙的柔荑。他的眼里迸发出极度的满足,薄唇贴近女人的脖颈,在上面留下细细密密的吻:“况且,那天见到的姐夫,不也完全无所谓么……”
陈思逦悴而一惊,手上不自然地隔开他的手:“好了……我们走吧,我饿了。”
“好,姐姐想吃些什么?”眷念的目光从她的小腹划过:“带姐姐喝粥好不好?晚上养养胃。”
“……嗯,行啊。”陈思逦心不在焉,手指不自觉抚摸上小腹。
孕前期的小腹还不甚明显,小小的胚胎汲取着母体的营养,感受着母亲的呵护。
陈思逦的目光温柔而挣扎。
她不能告诉穆桀她怀孕的事。
这个孩子,只能姓陈。
是夜,瑟瑟秋风在窗边席卷,沿着细窄的窗棂进入,落地的窗帘被拂开微微一边,透出昏暗的卧室。
“你怎么一个人住呀?”阮蓓百无聊赖地窝在莫恒怀里,正玩着他的手指。深灰色的被子裹着两具亲密无间的肉体,床头灯低暗,只映亮这方小小一角,剩余的黑暗笼罩在四周,私语的空间骤然缩近成两人交迭的氛围。
莫恒一手搂着她的细腰,软肉在大掌下软腻得不可思议,他爱怜地摩挲着,侧过头去嗅少女沐浴后香气扑鼻的发丝:“蓓蓓是看我可怜,想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吗?”
滚烫的掌心揉得她发痒,她咯咯笑着躲开,半晌仰起脸,黑眼珠浸润了灯光,朦胧发亮:“你想得美!我是说,你老婆呢?”
阮蓓感受到他的动作顿了顿。
莫恒低垂着眼睫,没开口。手上动作倒是不停,揉得阮蓓舒爽享受,昏昏欲睡。刚想说“你不想说就算咯”,就听见男人低哑的回应:
“很早就分居了。”
阮蓓脑海里的瞌睡虫刹那间一扫而空,即便她早已猜到两人感情不和,但听着莫恒事不关己,云淡风轻的言语,一时间也怔住不动了。
“呃?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