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1 / 1)

秋穗自然不是这么目光短浅之人,她不过只看中眼前利益。所以,食谱是肯定不会卖的。

并且通过几位酒楼掌柜皆差人来家中商谈的情况推测出了月饼的销量,看到了前景后,秋穗便着手准备开始在金陵开一家点心铺子了。因金陵不是老本营,所以秋穗并不敢一开始就开大酒楼。她想着,既然是以点心闻名的,那就干脆简单点,就只先卖点心。

点心铺子铺面小,成本也小。万一之后经营不下去了,也不会亏太多。

秋穗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同自己夫君还有傅灿卢墨渊他们说了后,三人都十分支持秋穗的想法。既要着手忙生意,这几日秋穗自然就很忙了。

秋穗一忙,傅灿反而闲了下来。

傅灿到底是千金小姐出身,又曾是宫里的贵妃娘娘。对厨间之事有兴趣也只是一时的,她不可能如春禾意柳一样,能在生意上对秋穗有什么帮衬。

秋穗忙点心铺子的事,傅灿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但傅灿跟着秋穗在厨房里忙碌这些日子,也不是白白忙碌的。至少,她也跟着秋穗学会了点东西。不说菜能做得多好,汤能煲得多好,至少她是会一点点的。

所以这日,闲来无聊时,傅灿竟也开始洗手做起汤羹来。

府上另三人都出去忙了,就只她一个闲在家中。傅灿就想着,她或许可以操忙起晚饭来。不说多做,至少能亲手做出一二样来,这样也证明她是一个有用的人。

说干就干,傅灿立刻就钻去了厨房。

厨娘们并不知道傅灿的真实身份,都只以为她是卢公子带回来的女郎。所以对傅灿,也都很亲和,不像是对待主家的时候。加上傅灿性情好,身上也没有什么大小姐脾气,人又长得极好看,那些厨娘都愿意帮她打下手。

所以在厨娘们的帮衬下,傅灿倒是真捣鼓出了一桌子菜来。当然,大部分都还是厨娘们做的。

秋穗晚上回来时,平常入席的湖边亭内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丰盛的晚餐。见人到齐,傅灿立刻兴冲冲说:“你们猜今日这段晚餐谁做的?”

既然这样问,那肯定是……答案呼之欲出。

三人相互望了望,最终卢墨渊开口笑答:“是灿娘你做的?”

傅灿脸上笑意一直未退减半分,但她也不揽功,主动说了:“虽然我有出力,但大部分还是厨娘们做的。不过我也的确用了心,今日这顿餐,也有我的一份力的。”

卢墨渊立刻就心疼了,问:“厨房的活那么辛苦,你张罗出这一桌子菜,不累么?”

傅灿却想都没多想一下,直接摇头道:“不累。”想了想,又解释说,“或许身子上会略有疲惫,但心里却是充实又满足的。我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却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是不错。我虽不能办出什么大事,但我也可尽点绵薄之力,让大家的日子都过得好起来。”

卢墨渊望着她,目光难掩深情。一时间忘记此番还有旁人在,待卢墨渊反应过来自己失礼时,立刻挪开了目光,然后以轻轻的一声咳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那边傅灿想到了那日秋穗说的话来,她也有心想给默默守护了她多年的卢墨渊一个机会,于是亲自为他盛上了一碗汤。

“卢阿兄,这汤羹是我最用心做的,你尝尝看。”盛好后,亲自端去送到卢墨渊手中。

卢墨渊受宠若惊,立刻站起身子来双手相接。

秋穗同傅灼对视一笑,然后傅灼难得的也露出了点孩子脾性来,他对傅灿道:“阿姊怎么不给我盛?就只给卢家阿兄盛。”

卢墨渊将汤碗紧紧抱在掌心中,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听得傅灼的话后,他暗中狠狠朝傅灼瞪去一眼。

傅灿又盛了第二碗,但却不是给傅灼的,她递给秋穗后,才对自己兄弟道:“这些日子,卢阿兄和秋娘对望帮扶最多,反倒是你这个兄弟,颇有些忽略我。所以,我最先给他们盛汤,你有意见吗?”

傅灼忙连声说自己不敢,还颇玩笑的说了句:“我若对你有意见,我怕有人会打我。”卢墨渊又瞪了他一眼。

秋穗笑着接过,然后轻轻吸了一口。汤是鲜美的,味道很是不错,但秋穗知道,多半是厨娘们帮了不少忙。不过即便是这样,对阿姊这样的千金小姐来说,也是很难得了。

所以秋穗夸赞道:“真好喝啊。”又趁机提条件,“若是日后日日回来都能喝到阿姊亲手煲的汤就好了。正好天气转凉,秋日燥,多喝汤可以滋补。”

傅灿还没说什么,那边卢墨渊又开始护犊子了:“想喝汤找厨娘去,灿娘哪里是煲汤的人?”再说厨间热,也不算多干净,灿娘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她哪里能日日呆在厨房给他们煲汤喝啊。

秋穗说:“卢阿兄,阿姊可还没说话呢。”

傅灼也帮妻子说话:“是啊,我阿姊还没说话呢,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卢墨渊的确没有立场,被他们夫妇二人这么一说,他就有些词穷了。

傅灿已经盛好了傅灼的那碗,但却没递过去,只继续捧在自己手中道:“他怎么没有资格说呢?你们两个也真是的,合起伙来欺负人家一个。”

秋穗说:“怎么能是欺负他一个呢?如今有阿姊帮着卢阿兄,我们最多算是二对二啊,很公平呢。”说罢冲卢墨渊眨了下眼,特意问他,“是不是啊,卢阿兄。”

卢墨渊这会儿又是激动又有点羞涩之意,他一直在打量傅灿的神色,生怕她不高兴。但见她始终面含笑意,没有不高兴后,卢墨渊一颗心都快跳出胸腔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秋穗找过傅灿的事儿,卢墨渊是不知道的。所以,如今傅灼夫妇助他,而傅灿竟然也有些默认了的意思,这叫卢墨渊实在受宠若惊。

傅灿也算是个直爽的性子,摇摆不定的时候她不会给卢墨渊任何的暧昧和暗示。但如今既有想开之意,且几个人话又说到了这里,傅灿也就没再扭扭捏捏了。

她直接从傅灼和秋穗手中夺过汤碗来,理直气壮道:“这汤是我炖的,你们既然这么爱挑事儿,那就不要喝我煲的汤了。”夺回后,又放置在了卢墨渊那边,“卢阿兄,你全喝了。”

卢墨渊早乐得不知东南西北,这会儿见傅灿这样,他立即听话的应了声“好”,然后咕噜咕噜真就一口气喝了三碗汤。

那边,傅灼秋穗又对视了一眼,彼此眉眼间皆是怎么藏都藏不住的笑意。

傅灼道:“不喝就不喝,你这一锅全给卢兄喝都没事,我们吃菜。”说罢执起筷子就要去夹菜。

但傅灿今日像是同他杠上了一样,菜也不给他吃了。她伸手将傅灼要夹菜的那碗菜端了起来,也搁在了一旁卢墨渊跟前去,然后抬着下巴说:“菜也是我做的,不许吃。”

秋穗开始装可怜,笑着问:“阿姊,那我可以吃吗?”她尽力去摆出无辜的表情来。

傅灿望了秋穗一会儿,然后点头:“你可以吃。”

秋穗听后开心,立即拿筷子夹菜吃起来。

傅灼搁下了筷著,有些无奈道:“阿姊,你为何独独针对我呢?”

傅灿说:“我没有独独针对你啊。”傅灿这样的女郎,从小就受尽万千宠爱,从来做任何事情都是无需讲道理的。比如此刻明明就是独独针对自己幼弟,但她偏说不是,那就必须不是。

傅灼知道阿姊的性子,吃软不吃硬。也知道,她虽然性情温和,但偶尔不肯讲道理起来,那就是怎么说理都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