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1 / 1)

萧琅渐嘴唇青紫,却不开口,只看着元卿,一个大男人在元卿眼里就无端多了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牵过萧琅渐的手臂,本想帮他把一把脉,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躲开,“我没事,就是前些年受了些寒毒侵袭,如今身上发冷,难捱一些罢了。”

元卿道,“难怪。寒毒极易被一些烈性的毒药激发原本藏匿的药性,所幸只要挨过去,便不会伤及性命。只要你的属下能够及时赶回来,你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萧琅渐老老实实应声道,“嗯。”

不一会儿便听得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从两人头顶上经过:

“马蹄脚印在那边,给我追!”

“是!”

两人松了口气,元卿坐在萧琅渐身边道,“听口音像是西部的,怕不是冲着你来的,而是冲着我来的了。你何苦受这无妄之灾,今天若是避开我的话,此时你应该完好无损的。”

萧琅渐嘴角微僵,“卿卿一定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吗?”

“不是我拒你于千里之外的问题,而是我们两个本来就不熟,我也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太麻烦。”

“不熟?!”萧琅渐突然欺身上前,一把抓住元卿的手,两人拉到身前,近的不能再近的距离,紧紧与元卿对视。

元卿被他这个动作惊得一愣,“你做什么?!”上面再度传来脚步声,两人动作顿住,直到脚步声慢慢离开……

良久,元卿才抚开萧琅渐的手,替他将已经解开了的面具重新在脑后系好,坐回原位,“你是不是将我当做了谁?”

萧琅渐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这就是默认了!元卿微微笑笑,她原本就在想,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原来不是他疯了,而是他将自己当做了别人,当做了那个传说中让他疯狂、性情大变的女子。

说来好笑,她不是对这些情爱完全没有直觉,靳言和靳然两兄弟,不谈对她的重视比起江山能剩几分,到底还是喜欢她这个人的。却没有哪一个男子,如萧琅渐一般将她当做他人,就已经如此相护

本不该有什么情绪的,元卿却还是觉得心底有些微微的起起落落的疼,幸亏她发觉得早,这种情绪还不会太严重,早日了便能早日丢在脑后。

12,晚宴上掩人耳目

“定北王确实风华无双。”元卿的话语堪称冷淡,“只是元卿既不愿做赝品,更不愿做替代品。元卿虽不知道自己与定北王的这位心上人有几分相像,能够让定北王如此倾心相待,但是有一点希望定北王能够明白,元卿情愿与那些赝品一个下场,也不会虚以委蛇。所以,定北王还是不要再在元卿身上花心思了。”

一番话说完,算是表白了自己的心迹,元卿看了看天色,“估计没剩多久晚宴就该开始了,若是我们不出现,怕是要落下不小的风波。我现在送你回去。”

站起身来,却发现某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维持着垂首的动作未动,元卿狐疑地上前推了萧琅渐一把,却见萧琅渐软软地向后倒去,却是昏迷了。

元卿愣了愣,推了推萧琅渐几把,“喂!你醒醒。你没事吧?”

也是这个时候,元卿才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探上萧琅渐的手腕,仔细把了把他的脉搏,面色徒然变得凝重……

皇宫内长青殿中,一场盛大的酒席正在进行,却没有一般宴会的觥筹交错之景,原因无他,只因为有两个重要的人都没有到场。

靳言坐在上面,面色凝重,他不动杯箸,自然也没有他人敢动。

等不到人,靳言自然要找人发难,“枭王,孤自认对待你们算是用了国礼,莫不是哪里有什么怠慢,所以才让定北王迟迟不肯前来?!”

慕容无风一脸苦大仇深:那两个人这个时候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呢!怎么可能准时来啊!

心中虽这么想,话还是要应付一下的,慕容无风言辞恳切道,“陛下,说句实在的,在下本就与那定北王不是一国的,只不过住在同一个驿馆里面罢了,实在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陛下问在下,还不如问一问定北王的属下来的更快一些。”

“他人不到,也未曾派人来通告一声,孤却问谁?!”

慕容无风微怔,这就有些出格了。

就算忙着逍遥,也不该连派人通报一声的功夫都没有,再说元卿也不是那种性子的人,除非……是没有办法派人来提前通报了。

“陛下!外面有人求见,说是定北王身边的人。”

靳言的脸色这才缓了缓,“让他进来。”

一名冷面男子进入殿来,虽是下属的身份,却未曾有卑躬屈膝之态,不卑不亢地行礼道,“见过陛下。”

靳言凝眉,“你家主子呢?”

“回陛下的话,我家主子……”

“他被我打了,如今在驿馆中养伤呢!”一声清脆高调的女声响起,谢易身形微顿,已经退到了一边,紧接着一个红衣女子便踏步进来,惊掉了一众文武大臣的眼珠。

不单单是因为女子话语中的含义,还因为女子少有的盛装出席。

大红色张扬的艳丽之色也掩不住的美,还有举手投足之间浑然天成的傲气,上位的靳言嘴角微微抿了抿,带上了一丝笑意:他早就知道,他的卿卿是谁也及不上的光彩夺目!

只是那笑意很快被掩住,换成了冷凝之色,靳言目光一一扫过众大臣,恨不得将全殿的男性存在都消灭掉,只有他一个人能欣赏卿卿的美。

当目光在落到自家哥哥身上的时候,靳言却见对方同自己一样,眼中没有十分的惊讶,有的只是平淡和欣赏,眸色突然暗了暗,已经听到台下元卿开口道,“见过陛下,臣来晚了,还请陛下恕罪。”

靳言方才转过眼,看着元卿道,“可是有事情耽搁了?”

元卿一拱手,“也不怕陛下笑话,午时出宫的时候,定北王的人抢了臣的马车,臣气不过,就将他打了一顿。臣后来想起来后悔万分,故不敢赴宴,后思及若是不赴宴,陛下不知道其中缘由,得罪了大齐使臣,反是卿卿的罪过,故急急赶来,还请陛下治臣的罪。”

靳言眉心微动,“你将定北王打了?”

元卿眼睛都未眨道,“打了。”

“伤的如何?”

“怕是赴不了这个宴了。”

靳言正了脸色,“你也是太胡闹了!定北王就算再混账,那也是大齐的使臣,你将人打了就是你的不对,罚你俸禄一个月,闭门思过半个月。”

元卿微微一笑,然后诚惶诚恐地跪下,“臣领命。”

慕容无风在一旁瞧着二人一来二往地打着马虎眼,脸微微抽了抽,待元卿坐到自己下位的位置上时,才小声开口问道,“你们平日里就是这么将这一朝堂的文武百官耍的团团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