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提步想走,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胳膊,“本王的马车挺宽敞的。”
元卿见鬼似的看他一眼,“坐你的马车,我是活腻了吗?”
“你走着去,目标太大。”萧琅渐循循善诱道,“而我的马车,没人敢跟着。”
元卿一向是识时务的,这么纠缠半天,早就到地方了,还不如痛痛快快地上去,大不了打一架,她就不信,在她的地盘,这人还能嚣张成什么样?!
“你马车呢?”
萧琅渐嘴角轻勾,如同化开的冰山一角,指指不远处道,“那里。”
元卿望过去,果然见之前的冷面小属下站在那马车前,也不忸怩,直接走到了过去,顾自上了马车。
萧琅渐紧跟其上,马车很快缓缓驶离。
宫门口,只剩下慕容无风一个人站在宫门口,“你啊”“我啊”的结巴了半天,才爆出一句,“你们两个就这么走了,难道要我一个人走回去不成?!”
一个侍从颤巍巍来到慕容无风面前,“大人。”
“怎么让他们把马车抢走的?!”
可怜那小侍从抽泣着道,“回、、回大人,方才……那冷面的将领说他家马车太拥挤了,就、、、就说借咱们马车一用……奴才当然没有答应!但、、、但是他直接将奴才从马车上揪下来了,风统领又不在,我打不过他,就,就……”
慕容无风叹一口气,“算了,看在这久别胜新婚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他们两个计较了。走路回去!”
然后便一个人走到了前面,后面跟着的小侍从一脸懵:谁能告诉他,他家大人在说什么?!……
*
马车里面是不小,东西却也不少,风雅的东西摆了一马车。
元卿起初还兴冲冲地要看看堂堂的定北王平时都有什么特别的嗜好,翻了一阵之后就失去了兴趣,“不是兵法就是功法,定北王还真是刻苦。”
萧琅渐眼睛闪了闪,“我也不知他这么刻苦。”
元卿没听清,“啊?”
萧琅渐望着元卿,意有所指般道,“书不好看,你可以看点别的。”
元卿将马车巡视了一圈,撇撇嘴道,“书画不错,熏香不错,这些笛啊箫啊的也不错,只可惜我一样不懂,一样都不感兴趣,还不如睡觉来得有意思一些。”
萧琅渐嘴角僵了僵,“马车里面没有别的了吗?”
“别的?什么?”元卿一脸纯善的无辜,“赏心悦目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啊!”
“本王不算吗?”
元卿挑挑眉,笑着道,“传闻中定北王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只可惜这传言毕竟只是传言,谁会把传言当真呢!反正元卿觉得,定北王这冷冰冰的面具,可不是很好看。”
一股冷气突然生成,马车中的氛围瞬间冷却了下来,萧琅渐看着元卿,不明情绪地道,“你果然是骗子,什么倾国倾城,什么一生一世,在你眼中,怕都是粪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这气生的莫名其妙,元卿只当自己没顺着他,怕又是不知道怎么的逆了人家的鳞了,刚要开口,却见萧琅渐抬手摸上自己面上覆着的银色面具,作势就要取下来,心中一跳,手已经迅速伸过去止住了萧琅渐的动作。
“你做什么?”
“要你记住我的脸。”
元卿一怔,手下接触到的手背冰凉,那骨节一节节地尤为明显地在她的掌心,而与她对视的那双眼睛,里面要漫出来的东西像是要将她淹没一般汹涌而猛烈,心神微晃,她突然觉得自己能感受到身前人的哀伤和忍耐。
“不用了,看见的东西多了容易活不长。”
萧琅渐一怔,元卿已经退了回去坐下,“出城后就请定北王将我放下吧!后面的路我自己会走。”
萧琅渐眸色转了几转,到底没有再开口。
马车出城往东行了一阵儿才停下来,元卿刚待要提裙下马,只听得外面传来那冷面侍卫严肃的声音,“主子,前面出事了。”
萧琅渐拦住元卿要下车的动作,自己到了前面,问外面道,“什么事?”
“前面的马车……好像是圣女大人的。”
元卿一听,脸色骤变,一把推开萧琅渐便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只见地不远处一辆马车倒在路边上,旁边是满地的鲜血和烧过的景象,却不见半个人影。
“敢动我的马车,真是不想活了!”
元卿掀开马车帘子就要跳下去,须臾之间,无数道飞速的箭矢便从四面八方飞了出来,朝着马车的方向射过去。
手臂被一捞,元卿跌回马车里,抬眼看时,已经见萧琅渐站在自己身前,以内力化盾,替自己挡住了攻击。
那内力雄厚深沉,非常人所能有,元卿神色复杂,这么年轻的人能够拥有这么深厚的内力,不是他人所传,就是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修习过程。
越过萧琅渐,元卿往外扫了一眼,只见方才在外面守着马车的侍卫已经与一群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黑衣人来势汹汹,且手法狠厉,不是一般的杀手,如今竟有人愿意花这么大手笔来除掉她了?!
一道簇了火的箭矢射到马车车壁,随之,一道几不可察的青烟便冒了出来,元卿脸色一变,一把将萧琅渐推下了马车,自己随之也跳下马车,干净利落地斩断马与马车之间的横梁,一跃上马,朝着萧琅渐伸出手,急促道,“快上马!”
萧琅渐一怔,嘴角微微展开,抓住元卿的手,翻身上马,坐在元卿身后,飞速地对谢易道,“不要恋战,退!”
那边谢易正打得热闹,已经听到自己主子喊退的声音,也不再逗留,丢了个烟雾弹便追了上去。
马跑了一阵儿,速度越来越慢,元卿嘴角冷凝,“到底是没来得及,马也中毒了……”
“卿卿,我难受……”身后一声若有似无的声音响起,元卿一咬牙,将萧琅渐扶着跳下了马,使出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马,马匹受惊很快脚步凌乱地跑远了。
后面还有追杀的人,元卿不敢停留,扶着萧琅渐跳入了旁边一处低谷,借着树木的遮挡,将萧琅渐放下。
这一放下,元卿就发现了不对劲,“这毒虽然狠毒,你的内功那么深厚,该不会受这么大的影响才对,你可是还受了些别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