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她望着他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祁无寒起身朝她走了过来,姜兰心里再次燃起希望,他每走一步,她心里的紧张和期待就会多一分,当他走到她面前时,她心里涌起的喜悦呼之欲出,觉得他下一刻就会伸手抱住她,在她耳边温柔地轻声安慰道,“小兰儿,别怕,有我在…….”
下一刻他却将手放在了她脖子上,但并没有掐住她,只是手指稍微按在了皮肤上,没用什么力气,当他把手放在她脖子上时,他心里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觉得她的脖子怎么这么纤细,好像轻轻一掐就会断。
“孤再问你一次,那些人逃去哪儿了?”他的眼神刚变冷了一点,一颗泪珠啪嗒掉落在他手背上,他下意识地将手松开一些。
姜兰红着眼睛望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颗已经兜不住顺着脸颊掉下去了,她哼唧了一声,跟委屈的小猫儿一样,声音哽咽道,“你凶我,你从来都没有凶过我…”
一说到这儿她觉得委更屈了,眼泪跟雨后春笋般一颗接着一颗冒了出来,啪嗒啪嗒地掉落在他手背上,祁无寒微拧了一下眉,收回手,侧过身道,“孤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爱哭的女人,”余光瞥见她哭得跟小花猫一样的脸,没再继续说下去了,转身准备回去,被她伸手拉住袖袍,他回头瞥了一眼那只手,视线移到她低垂的脸上,没有像上次一样甩开。
“只要你告诉孤,那些人去哪儿了,孤就让你留下,如何?”他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声音带上了几丝柔情,唇角却勾着轻浮的笑意,像是在用美男计。
姜兰真的很想很想留在他身边,但她是真的真的不知道那些人跑哪儿去了,要是换做其他人她早就扯谎了,唯独不想骗他,“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被人绑起来了,那些人肯定是筹谋了许久,也不可能将计划告诉我一个新来的,要不是我也跟他们一样是被抓来干活的,可能也没命了。”
“你要是敢骗孤,”祁无寒盯着她的眼睛还没把话说完,姜兰赌气道,“那你就杀了我吧,反正这儿有这么多美人服侍你,少我一个也没关系。”
祁无寒微勾了一下唇,不知是觉得她说的话好笑,还是意识到她吃醋了,他转身走道,“孤可以不杀你,那你去给孤养马吧。”
“那我表哥呢,他伤还没好,”姜兰说到这儿,祁无寒停了一下脚步,视线微侧,道,“你很关心他?”她语气坚定地说道,“他是我表哥,我不会让他有事的。”他微拧了一下眉头,淡漠的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寒意,“你,喜欢他?”
姜兰微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他是我兄长,和我大哥是一样的。”
“你还有个大哥?”祁无寒脸上的淡漠神色似乎消融了一点。
姜兰点头嗯了一声,“我大哥”
“孤没兴趣知道,出去。”
“.…..”
快到门口时姜兰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神色坚毅地对他说道,“不管你记不记得,我都是你娘子,你要是再娶别人,那我就改嫁!”说完她打开门走了出去,然后里面传出他淡漠的声音,“带她去喂马。”
凌风带着姜兰离开了,先带她去见谢云,然后带着两人往养马场去了。
当凌风回来复命时半路上碰到了夜煊赫,身后跟着苍狼。
“殿下把人藏哪儿去了?”夜煊赫笑意散漫地随口问了一句。
凌风没有回答。
“看来殿下还是旧情难忘。”他戏谑了一句,带着苍狼走了。
凌风回来复命后,将路上遇到夜煊赫的事也禀报了。
“属下看大将军要去的方向应该是天辰阁。”
听到天辰阁三个字,祁无寒略沉吟一下,道,“孤知道了,退下。”
之后当夜煊赫过来拜见他时,祁无寒随口问了一句,“孤听说你去见大祭司了?”
“微臣是想请大祭司占卜一下,看看那些奴隶是往哪个方向跑了?”夜煊赫回道。
祁无寒问道:“那大祭司算出来了吗?”
夜煊赫道,“大祭司还在闭关呢,微臣白跑了一趟。”话锋一转又问道,“矿山那边还少了两个人,殿下知道在哪儿吗?”
祁无寒反问道:“孤应该知道吗?”
夜煊赫道:“毕竟是殿下的发妻,殿下多关心一下也无妨。”
祁无寒道:“孤该怎么做,还轮不到旁人来管。”
“是微臣僭越了。”夜煊赫赔了一下礼,又给他提了个醒,“魏太傅现在虽然站在殿下这边,但殿下还是要多加小心,毕竟殿下于他有杀子之仇,保不准哪天会被反咬一口。”说完他便行礼告退了。
祁无寒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那棵雪桑,脑海里回响着一句话,“你要是再娶别人,那我就改嫁!”
他微拧了一下眉头,一丝烦躁的感觉在心里升起,下一刻便被一股冷漠的情绪覆盖了。
第148章 喂瘦了?
姜兰和谢云到养马场后,管事的给两人安排了喂水和打扫马厩的工作,这些常年在沙漠里奔跑的马更加耐旱,只用中午添一道水就行了,马厩则是早晚都要打扫一遍。
不过相比于在矿山里挖矿要轻松许多,而且伙食也要好很多,和在侯府里自然不能比,不过填饱肚子没多大问题,住的也有提升,她和谢云一人一间屋子。
谢云的伤口还刚结痂,还不能干活,姜兰让他好好养伤,而且她现在干的活也不累,除了她,还有四五个喂马的,平摊到她头上的活也不多,谢云心里十分惭愧,感觉自己像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一样。
尤其是当他看到姜兰顶着头顶的大太阳费力地拎着水桶往马厩去添水时,惭愧得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没脸见人了,当他跑过去要帮她时,还没跑几步就扯动了伤口,姜兰连忙放下水桶过来扶他回去歇着,当查看他的伤口时,发现又裂开往外渗血了,连忙给他上药。
谢云更加惭愧了,觉得自己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只会给她添麻烦,感觉自己跟个拖油瓶一样。
“当初我要是听你的话回家去了,现在也不用你这个当妹妹的来照顾我,表哥我真是太没出息了。”他用轻松的语气调侃自己道。
“其实表哥能陪着我来,我心里是高兴的。”姜兰也调侃自己道,“要不是一路上有表哥在,我说不定早就哭鼻子了。”
谢云重新振作精神,拍着胸膛保证道:“兰妹妹放心,我肯定帮你把妹夫一块带回去。”
姜兰却垂下了眼睫,神色暗淡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带他回去了,理智上她知道不能让他回去,感情上又割舍不下,想和他多待一些时间,现在却只能在这里喂马,也不知道下次再见到他又是什么时候,要是十天半个月都不来,她也不能一直这样等下去,现在距离三个月的期限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她再等半个月,若是他不出现,她就要开始想办法回去了。
虽然她没明说,但谢云从她的情绪中也察觉到了她在担心什么,豁然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凡事都有办法解决,有时看似困境,但亦有绝处逢生,兰妹妹不必过多苛责自己,量力而行,尽力而为,剩下的,”他抬头看了一眼,“就交给老天爷吧,天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姜兰点了点头,也抬头看向天空,思绪飘向遥远的天际,不知她大哥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人为难…….
傍晚,姜兰一个人在打扫马厩,管事的和其他人都歇着去了,管事的在屋里吃着皮薄汁多的大西瓜,其他人围在一块在玩骰子。
打扫完一间马厩后,她出来扯下围在脸上的白巾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歇了会儿后准备再去打扫下一间,听见有人低声喊了她一声夫人,她回头一看果然是凌风。
“这是夫人要的金疮药粉。”凌风从怀里掏出两瓶药粉递给姜兰,这是昨天他送两人来养马场时姜兰问他要的,因为她带的那瓶药粉已经快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