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兰举着锤子在石头上乱敲了一阵应付过去,从衣服上撕下两块布条将两只手都缠好后,稍微歇了会儿,然后拿起凿子和锤子继续干活。
到了傍晚放饭的时候,一声锣响传进山洞里。
其他人都出去吃饭了,只有姜兰还留在窟窿洞里,手也痛腿也痛,背也疼腰也疼,哪哪都疼,只想躺着休息,压根都没力气站起来了。
忽然她听见一声响动,像是有人踢到了一颗石子,她立刻警觉起来,挣扎着坐起来,看到那个年轻人朝她走了过来,一脸不怀好意的神色。
“啧啧,真是可怜,站都站不起来了,瞧瞧你这手,还有这小脸,真是让人心疼~”
姜兰听得反胃,见对方伸出咸猪手要摸她的脸,她冷冷质问道,“你就不怕暗影大人杀了你?”
这一问倒真将对方吓住了,但看着姜兰那白皙纤细的脖子,他又起了垂涎之色,哄骗道,“只要你跟了我,我肯定好好疼你,你就不用干这些脏活累活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和兄长,你一定会死得很惨!”姜兰又强调了一遍,“比凌迟处死还惨!”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给我等着,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年轻人一脸暴怒地走了。
一直盯着他走出了洞口,姜兰才松了口气,还没缓会儿又有一个人朝她走了过来。
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是其中一名奴隶。
那张脸被脏乱的头发遮住了一大半,但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姜兰。
“你,认识我?”她不太确定对方是真的认识自己,还是脑子那个啥不正常了。。。
这时其他人陆续回来干活,对方立刻离开了,姜兰也就不去管他了,继续敲敲打打了一个时辰左右,忽然她感觉周围似乎安静了下来。
安静得诡异,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姜兰准备去洞口边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刚转过身就被一名奴隶堵在了里面。
正是之前那名死死盯着她的奴隶,眼神里恨意滔天。
“姜兰,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真是老天有眼!”他的声音沙哑干涩,每个字眼里都充斥着强烈的恨意。
“你到底是谁?”她一面问道一面悄悄从袖中摸出那只哨子。
“贱人!我杀了你!”他突然变得癫狂起来要扑过来掐死她,姜兰正要吹响哨子,又有人过来了,这次又过来了两个人,催促他赶紧走,错过了这次机会就没有下次了,又警告姜兰别出声,否则就杀了她,在两人用麻绳将她捆起来时,她也没有挣扎,还挺配合的。
她大概也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应该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大逃亡,这些人逃出去也只不过是想活命而已,而她是新来的,而且还得到了老监工的关照,这些人不信任她也正常,所以没人将今晚的计划告诉她。
第二天早上,矿山内外一片寂静,空气里弥漫着一丝死人味。
老监工和那名年轻人以及守在里面的十名官兵全部被杀,都是被人从背后用麻绳勒死的。
当矿山被袭的消息传到夜煊赫耳中时,他让吕风过去一趟,把姜兰带回来就行了。
当吕风到达矿山时,姜兰和谢云两人都提前被人带走了。
第147章 去给孤养马
“夫人在里面先等会儿,侯爷还在沐浴。”凌风低声对姜兰说道,然后推开门带她进去了。
她小声问道:“他沐浴有人服侍吗?”
凌风点了一下头。
她继续小声问道:“男的还是女的?”
凌风回道:“都有。”
“明明之前在家里都不用人服侍…”她嘀咕了一句,眉头微微皱成了倒八字。
凌风又解释道:“夫人放心,侯爷没有做过对不起夫人的事。”
姜兰心情开朗了一些,又小声问道,“那他,”她顿了顿,眼神里闪烁起希望的光芒,“你说他是不是想起来了,所以才让你把我悄悄带过来?”
凌风拱手行礼,姜兰往他行礼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帘后有人走了过来。
她先看到了两名侍女,穿着薄纱,露出雪白的膀子,看起来十分清凉,她不知道是宫里的宫女都这么穿,还是只有他宫里的宫女这么穿,她转头看向凌风,眼神像是在说“你确定他真的没干过一丁点对不起我的事吗”?
凌风低着头,也看不到她的眼神。
两名侍女打起帘子,祁无寒走了出来。
他刚一走出来,姜兰一下子就红了脸。
他身上只穿了件宽松的袍子,衣襟敞开,露出匀称的锁骨结实的胸膛,还能看见几块精瘦的腹肌,头发随意披散在肩上,漆黑如玉,衬得身姿愈发修长俊美。
当他走出来时视线扫了一下姜兰,然后走到前方的榻上,单手支头,翘起二郎腿,随意靠在上面,散发出一股慵懒而蛊惑的气质,连嗓音也拖长了几分,看起来很是放松。
“见到孤,为何不跪?”
他的视线扫过来,见姜兰瘪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眼睛里都有泪光闪动了。
“孤最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他淡漠吐出一个字,“烦。”
最后一个字吐出来,姜兰的眼睛都红了,又用倔强的眼神看着他道:“我没哭。”
他的视线在她那张眉头都皱成倒八字的委屈小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视线移到凌风身上,“这儿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凌风领命告退。
他视线微侧,那两名侍女也告退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两人后,姜兰心中重新燃起希望,眼神中流露出迫切,等着他开口与自己相认,但见他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希望又一点点熄灭下去……
“孤问你,矿山里那些奴隶逃去哪儿了?”祁无寒淡漠的语气也没有变化。
原来找她来是问这个,姜兰心里的希望彻底熄灭下去,脑袋也跟着垂了下去,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见他没说话,她又抬头瞄了他一眼,对上他淡漠的视线,像看陌生人一样,她心里再次泛起酸涩,跟被小针扎一样,扎一下疼一下,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