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落下轻轻一吻。
男人轻哂:“这太常卿府的
富贵没什么不可舍,可那花匠,却是万万不能将我的夫人养的这般好。”
话落,沈娥的手背顷刻间便有些灼热的疼起来,似乎一路烧到她脖颈,直至给两侧脸庞带上深绯。
血液如波涛沸腾,一浪比一浪猛些。她急忙瞥过眼,又想将放在那人手心里的手抽回来,却被人握的更紧。
随后指尖缝里被人插入,最终俩人十指相扣,紧紧握在一处。
沈娥全身都紧绷了起来,频频抬眼,却丝毫不敢往谢时浔身上瞧。可总会有对上的那一刻
待她倏然撞入男人那双深黑的眸子之时,顷刻间便被这人眼底的情欲烫到。
“臣此生,唯愿夫人一人。”
沈娥眼睫一颤,未曾漏过谢时浔话中的细节。
不是“我”,而是“臣”。
恍若主仆,她自当为主,他甘愿为奴。
此时奴仆,向主人叩愿,从此漫漫余生,只为她一人。
“……你”
“大人,夫人,宫里来人了”杜管家带人从廊上下来,有些急促的出声。
沈娥急忙从谢时浔身畔撤开,又登时抽回手,暗自偏过头,隐下面庞上的绯色,没有出声。
谢时浔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弄得一愣,回过神来见沈娥又是一副不理人的模样,只得轻轻勾唇。
气笑了。
明明只差半刻,她便要主动吻他……
第60章 宫宴夫人比之梅枝,美甚!
“何事?”
谢时浔将视线从沈娥身上移开,投到一侧方从廊上下来的杜管家身上,语气冷沉。
杜管家常年与人打交道,自是看出谢时浔此时心情不怎么好,立即将宫里人递来的帖子递了上去,亦不多话:“大人,宫里来人给您和夫人递了帖子,说是年关将近,楼兰也该来进贡了,是以为了招待楼兰使臣,特意要在宫中设宴,就在除夕夜。”
“知道了,下去吧。”
谢时浔听言,将帖子接过,便随意扣在一旁,眼也不抬道。
一侧垂首的沈娥,瞥眼见到来人离去,才稍稍抬起头,又瞧见落在一旁烫金的帖子,微微出声:
“这宫宴……唔……”
沈娥没能继续说,谢时浔反手扣住她的脖颈向下压,两人的唇瓣便倏然贴合在一处,细细碾磨。
“夫人,莫要分心……”
*
半月一过,年关便如约而至。
谢时浔与沈娥一同入宫,头一次进宫,沈娥心底忐忑。偏一路上寻谢时浔谈话之人多如牛毛,叫她额上生汗,好不自在。
谢时浔许是瞧出沈娥的不自在,便朝一侧的丫鬟招了手,又特意向沈娥说道。
“夫人,前边便是宫中的梅园,如今冬日已到,临近年关梅花尽绽,当是一番美景。夫人不妨先行一步观赏,为夫稍后几步。”
原就不愿继续待在这儿的沈娥一听,登时便应下来。被谢时浔招来的丫鬟垂首行礼,默默将人带入梅园。
满月跟在沈娥身后,以便侍候。
“俗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如今这墨梅簌簌落下,地上铺着一层前日未化的细雪,果真不失为一番美景。”①
沈娥步入梅园,一阵寒香袭来,将她额上方才起的细汗尽数抹了。灵台清明,瞧着面前的数数寒梅,凌寒独绽,不由得感叹道。
“谢夫人所言极是。”
倏地,沈娥身后传来一声清冽微冷的声音。
沈娥一愣,急忙身头转身,瞧见人时瞳孔骤缩,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引路的丫鬟见到来人,却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国师大人。”
国师?
沈娥一怔,那位“乌先生”?可这愣神不过几息,便又回笼。她急忙带着满月又行了个礼。
“民妇见过国师。”
“谢夫人不必多礼。”
萧卿和仍旧带着银质面具,身上着雪貂,气质清冽,亦如这深冬的雪,冒着些许寒气。
他身旁未跟侍从,只独身一人向前抬了几步。
原是寒冬,沈娥手心却无端浸出一层湿汗。心里打鼓,她强撑着没有后退,头上被身后的梅树伸了几根梅花枝,缠着冰霜,似是感念到她心底的不自在,簌簌落了几滴水,滴到她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