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被身后之人牢牢扣住,谢时浔收了唇边的笑意,将人侧身转过来相对,面上正色了些。
沈娥拗不过,只得被拉着转过身,却瞥过眼不看她。
“阿姝,我心悦你……”
骤然一声落在耳畔,沈娥心尖重重一跳,面庞上的绯色愈发深。舌尖咬了又咬,才道。
“……巧舌如簧。”
“罢了,我总要与夫人坦诚相待。”谢时浔忽的沉下声,有些认真抬眼对着沈娥道。
“什……什么?”难道谢时浔一直有事瞒着她?
思及此处,沈娥心底原本的旖旎心思瞬间散了个干净。收回视线死死盯在面前之人身上,隐下心中升腾的怒意,冷声又道: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却见谢时浔轻笑一声,一双手忽然搭上她腰际,倏然将她一整个抱起。
沈娥甚至来不及反应,起落间只听见书案上原本摆放着的书籍,尽数被谢时浔摆落在地。只余她方才送来的那碟糕点。
随即整个人就被谢时浔抱坐在书案上。
他微微仰头看她,唇边轻哂:“我想说,夫人实在是太过诱人,是以为夫把握不住,也是情理之中……”
最后“情理之中”四个字,谢时浔几乎一整个压到沈娥的脖颈处,一字一句的落在她耳畔。
沈娥承受不住,腰上却放着那人的手。只得微微仰头,手撑向后坐在书案上,听着那人落下的一字一句。
一时间,两人呼吸纠缠在一处,逐渐变重。
沈娥实在是受不了,只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偏过头出声:“你与穆小将军此前可是有过误会?”
谢时浔轻轻吻了她半边侧脸,闻言才微微扯开身,柔声道:“夫人何出此言?”
“你似乎……不喜那位穆小将军。只要他在场,你的心绪便”沈娥没说完,唇边便被递过来一块糕点。她没注意,顺着那人的指尖将糕点含了进去。
是春风楼薛大厨特意研制出来的桂花糕,滋味甚好,她今日特意寻了送糕点的借口来寻的谢时浔。
如今却被这人一点点的喂进她口中。
“夫人,不知这糕点如何?”
沈娥的话没问完,心绪有些低沉,特意剜了面前人一眼。赌气般说道:
“我端来的糕点,味道自然是极好!”
“那确实……甚好。”
那人湿滑温热的舌卷进来的时候,沈娥还在愣神。撑在书案上的手顿时失了力道,沈娥腰上的手倏然用力,另一手按住她后脑压下来。
唇齿相碰,桂花糕的味道自此在两人间炸开。
她感受到舌尖桂花糕的甜腻,一点点被人舔饬干净,最后又搅成一团,再度升起波澜。
“夫人,我们还未在这处试过……”
谢时浔将她彻底压在书案上时,一点点吻在她耳畔,低哑着声音道。
“混……混蛋……”
沈娥最后是窝在谢时浔怀里,被一路带进主院屋中的净室的。
男人动作轻柔,亲自为她清洗。沈娥早已累的睡过去,哪怕醒着,也只会觉得这男人理所应当该侍候她。
是以,沈娥也自是错过了,男人对她适才问话的回应。
“万箭穿心是真,可一世芥蒂亦是真……我与穆亭从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
开了荤的男人,自是止不住。
沈娥一开始还有些气性,久了索性也不端着,只是对谢时浔的要求多了些。好在那人也顾着她的感受,倒是尤其听话,只是偶尔惹了那人生气,才又会不管不顾的“欺负”她。
宫里太监来下帖的时候,谢时浔尚还陪着沈娥在院中栽花。
沈娥没想到,谢时浔竟也会养花,还是个行家。若非兴致一来将人扯过来陪她种花,也不知何时才能知晓。
谢时浔也不拘着,见沈娥是真对“养花”这事儿上心,便亲自下阵松土种花。
“想不到堂堂谢乐卿,竟也会种花?不如将这官位辞了,改做花匠罢了。”
沈娥躺在院中摆出来的贵妃椅上,就这样半躺着瞧在地里种花的谢时浔,手里摇着团扇,半偏着头揶揄道。
“不可。”
谢时浔眼也没抬道,只提着水桶,用水瓢将桶中的水一点点舀出来,浇在花枝底。
“谢大人可是舍不得这太常卿府的富贵?”
沈娥倒是不奇怪谢时浔的回答,只是心底起了逗弄的心思,决意要这人给个答案出来。
可未曾想对面的谢时浔听言,却是没立即回,只是一脚从花地里踏出来,又放了水桶,抬步朝她走来。
沈娥瞧得愣神,还未出声,却见已经近前的谢时浔忽的在她面前蹲下。
“你……”刚出声,沈娥手里的团扇便跌了下去,手被那人握住,一直递到谢时浔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