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问,随口的认真的。
作为萧寻的母亲,孙氏自然希望林秋然把孩子生下的,可总不能强迫林秋然,万一心里不愿意寻短见,又或故意去撞肚子,时候孩子没了大人也得出事。
可今儿听林秋然要把孩子给生下,哪怕借口,只有一分希望,但孙氏问问。
林秋然点了点头,道:“我把孩子生下,萧寻走了,我心里也难受,可人死不能复生。娘,我对萧寻有感情的,只怕,怕孩子生下没有父亲,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可经些日子,看您二老待我胜亲生女儿,处处为我打,我心里又于心不忍。”
着着林秋然低下头,哭不出,只能擦擦眼角,虽然的生下孩子对也有好处,娘家靠不住,不如留在萧家。
与其养别人的孩子,不如养的,可总不能么跟孙氏和萧大石。
两人感激生下孩子,日后会更加对和孩子好,本有留下孩子的念头,今儿刘氏和余氏,不加深了个法。
再嫁不知嫁个人,那不如留在萧家。
孙氏眼泪扑簌扑簌地掉,喜极泣,萧大石也进了,“咋了?”
孙氏大哭,扑在萧大石的怀里,声音哽咽,话都不利索,“爹,秋、秋然要把孩子生下。”
萧寻的死压在两人身上的石头,萧大石些日子头发白了,看老了不止一岁,白发人送黑发人,便孙氏为林秋然打,可心里底希望能留下孩子的。
萧大石也哭了,二人抱作一团嚎啕大哭。林秋然叹了口气,从局外人的角度,孙氏和萧大石也不容易。
等哭累了,孙氏收拾收拾洗把脸去厨房炖鱼汤,早上,又煮了俩鸡蛋给林秋然当早饭。
连着饭菜一块儿端上桌的有一个钱袋子,几张泛黄的纸,孙氏坐林秋然对面,道:“秋然吃饭,我跟家里的事儿。”
林秋然点点头,一边吃一边听着。
孙氏道:“咱家里有三间屋子,房契,有三亩地,地契也在。萧寻死,朝廷也没给钱,但免了五年的田赋。银子那天跟的,剩三两多,有卖灵芝的五两。我年纪也大了,以后家里的事管。”
林秋然道:“娘,使不得。”
孙氏道:“别推脱了,女儿又儿媳,该管。家里没啥钱,委屈了。”
林秋然知道孙氏样做安心,可不怕吗,不怕带着银子跑了。
林秋然看了眼萧大石,萧大石也点点头,“娘给收着,吃买。”
林秋然点点头,拿了碎银子,铜板没动,“和爹也有用钱的地方,大头我存着行了。”
孙氏咧嘴一乐,“快吃快吃,我和爹商量着,萧寻战死了,虽然没有尸身,可也得立个墓碑。也得请村里人都,菜啥的家里都有,时候我操持行,也不用操心。”
有鱼呢,也体体面面地走。
林秋然差点忘了回事,虽然尸骨无存,可白事肯定得办,立个衣冠冢入土为安,况别人家白事萧家也去,礼得收回。
做席面恰好林秋然所擅长的,若别人见手艺好,以后也能有个营生。
道:“娘,事儿交给我吧。”
虽然个时代肯定比不得以后,也没那么多肉菜,可也难不倒,东西少才能看出的本事。
孙氏道:“有身孕呢,操劳做?”
林秋然道:“毕竟萧寻的白事,我送最后一程。况既然让我管家,那听我的。”
孙氏愣了半响,随即点点头,“娘不不让管,担心身子。”
林秋然道:“我心里有数。”
有孩子,可总得能养活。再者了,孙氏和萧大石四十多岁,个时代人均寿命也短,不能全靠两个。没,从操旧业操的便宜夫君的白事。
林秋然低头看了眼孙氏早上给熬的鱼汤,味道有些淡,汤的颜色浅白,也不纯正的奶白色,不鱼肉新鲜。若做,味道肯定比好。
林秋然着,若做出的味道好,可以把菜带县城去买,先少做几条,去试试,真成了再多做。
明日办白事,孙氏挨家挨户去告诉了。林秋然也才知道,萧家村都沾亲带故,萧大石有兄长弟弟,不数年前断了往。
如今萧家住村东头,那边住村西头,回萧寻白事,也没请,孙氏回,一共四桌,一桌十人,每桌六道菜。
在村里,不错的席面了,各家各户都穷,六道菜林秋然心里有了主意。
孙氏也去忙活了,虽然林秋然了操持,不用管,可能帮帮忙呢。鱼可以做四条,再去菜园子里把菜该摘摘,该洗洗。
收拾出萧寻的一身衣物,准备葬个。
回孙氏没有哭,儿子虽然没了,但有儿媳和孩子。林秋然能留下肚子里的孩子万幸了,不求男女了。
下午林秋然了菜色,鱼纯荤,一桌一条,俩日中午做的菜也可以加上,炒南瓜半荤,青椒茄子素菜。
家里茄子多,可以做个地三鲜,便四道菜了,三热一凉,两荤两素。
有两道菜,林秋然打做道拍黄瓜,调的料汁别人可比不得,蘸鞋底都好吃也不为,孙氏明天早上换些肉,林秋然嘱咐再换几块豆腐,做个肉末豆腐,六道菜也齐了。
只不在村子里肉不好买,若赶不上杀猪的,得去县城。萧家村离县城有十里地,要孙氏个大早去。
晚上林秋然把钱找了出,“娘,家里鸡我都吃完了,看看要不要抓几只小鸡。”
孙氏点点头,“秋然得周。”
次日一早,孙氏摸着黑去县城了,萧大山抬回一口棺材,萧家各处也都绑了白布。林秋然跟着披麻戴孝,鬓间簪了朵白花。
老两口跟着邻居把萧寻葬入祖坟,没让林秋然去,象征性地擦了擦眼泪。
孙氏只红了眼睛,烧纸的时候对着新坟念念叨叨,“好好保佑秋然和孩子吧,保佑娘俩好好的……”
纸钱一撒,孙氏松了口气,招呼众人中午去吃饭,赶紧回家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