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儿人多，要不去别处话？”

姑娘不十五六岁的样子，孙氏点点头，找了个安静的巷子。

孙氏：“我儿媳能做，不知办的啥事，前些日子我儿子没了，儿媳肚子里有孩子，怕忌讳个。”

拿成亲，别做席面的，给做嫁妆被子的都要找全福人，全福人那夫妻和美儿女双全的。林秋然新寡，肚子里又有个孩子，大多数人家都不愿意的。

不孙氏觉得也没啥法，当初林秋然和萧寻成亲，也找的全福人。可萧寻不也没了吗，但有人忌讳，得把些清楚，不然做了菜，最后发现林秋然寡妇，时候赔钱不得罪人。

小姑娘点点头，“无妨，我王主簿家的丫鬟，几日我家老太太六十大寿。方便的话明儿试试菜，若成把事定下。”

试菜肯定要试的，除非有名气的大师傅，不然谁知道做的菜合不合胃口。别人家好，自家未见得喜欢。

寿宴在七日后，府里打大办一场的。不知道位妇人的儿媳能不能做，做出样。

孙氏道：“原王主簿家，我明儿上午成不。”

小丫鬟道：“成。”

真应了林秋然的话了，没准儿明儿下雨有事，好事儿。

孙氏和萧大石问了些话，把该问的问清楚赶紧买东西回家，耽误了一会儿，回家有些晚了。

林秋然等得有些着急，一边帮忙往屋里搬东西一边问：“今儿回么晚，不好卖吗？”

孙氏笑了笑，“没有，鱼可好卖了，有别的事儿耽搁了。猜着，我和爹都收摊走了，县城主簿家的丫鬟追上问管不管做席面，家老太太六十大寿，明儿去试菜。可不巧了，爹早上没捞着鱼，我以为明儿没事干。”

孙氏道：“问我我给应下了，明儿去瞅瞅？”

有机会林秋然肯定去，“去，那娘跟我一去吧，爹在家也歇一天。”

出个门已，不用家里人都去了。再，林秋然也怕村子里有人找，家里没人跑了空。

孙氏觉得成，“么着，有看瓜好不好，一会儿切了吃，今儿卖了二百零三文，我又买了瓜跟豆腐，和爹在外头吃了饭，剩一百八十四文。”

林秋然依然拿了大头，剩下的零头给孙氏留着。出门在外总有用钱的地方，再了俩也帮忙卖鱼，也辛苦。

把铜板收好，林秋然开始琢磨明儿试菜做。

上回去于家庄，林秋然简单做了道素菜，但胜在菜味道好。素菜做得好吃更能显出厨子厨艺，再有便村子里财力有限，大鱼大肉做得出，却未见得能摆上席面。

可县城不一样，又主簿家，也有些家底，肉菜肯定得有。主簿家……嘴肯定更挑些，见识也多，一般的菜恐怕看不上。

问孙氏：“娘，那边可了为何找我？”

因为做鱼去于家庄做席面？

崽：要有钱！

[10]第十章 主簿家:林秋然听这话的意思，是成了？

个孙氏真问了，“府里二娘子去于家庄吃席，觉得味道好，才和家里老太太提。”

那丫鬟跟孙氏：“别的师傅做的菜吃，老太太不满意，前几日我二娘子回娘家，给伯父上礼，那席面好吃。”

今儿又吃从外面买的鱼，味道一模一样，便差出问了。

林秋然点点头，觉得那日的菜好吃……那日，林秋然了，觉得红烧肉和八宝饭最好。

红烧肉里面有个红字，按理白事不该做，可于家老爷子喜丧，主人家也没避讳，才有道菜的。红烧肉最软烂，年纪大的牙口不好肯定喜欢道菜。

林秋然决定明儿试菜做两道，一道红烧肉，若主簿家调料多，做出的味道肯定更好。

八宝饭时间长恐怕不成，另一道菜林秋然得仔细，寿宴，总得有摆盘好看的，一看知道为了祝寿。

林秋然回做的菜，真出了一个，可以做福袋。有福气，不仅样子好看好吃。

福袋和面做饼，中间口袋宛若布袋形状，然后用红糖汁或酱汁在上面写福字，里面填馅料，多细丝状，可以把一些象征着长寿的菜放进去，开口处用面绳或豆腐丝系上。

林秋然总往里面放京酱肉丝，装菜费事儿些，不裹弄脏手，客人吃着方便。按人数做，一桌十人做十个，十二人做十二个。

摆上去满满当当，又有福字，看着喜庆。

林秋然暂打做两道菜，若明儿王家人家另外要求做，再改做别的。做红烧肉少不了山楂干，个林秋然给找了出。

除此之外，林秋然带了些银子，半两碎银子，有一些铜板。没去县城，趁个机会可以去走走转转，问问那边宅子都多少钱。

林秋然把两样东西备好，又问孙氏，“娘，咱村有没有去县城的牛车啥的？”

孙氏差点忘了，真有，不农忙时节的话，有家里养牛的没啥大用。有人赶牛车去县城，一人收个两文钱，省着走路。

不坐得人不多，毕竟两文钱不便宜，没啥要紧事走去，要么家里有点子钱，才会坐牛车的。

孙氏不坐牛车，但林秋然有孩子，坐牛车省劲儿，“有，我一会儿问问啥时候走，明儿咱坐牛车去。”

孙氏去问牛车的事儿，林秋然在家熬鱼汤。

鲫鱼萧大石给收拾了，不大，煎鱼一层厚油，中间撒些盐，样能避免把鱼皮煎掉了。

林秋然把鱼放进去，锅里传噼里啪啦的响声，会儿也别急着翻，等稍微定型再。

等了一会儿，林秋然用铲子一铲，鲫鱼完整地翻了个面，煎出的面颜色金黄，滋滋冒着油。

等另一面也煎好，林秋然把鱼盛出丢在碗里，又在煎了两个鸡蛋，煎完鸡蛋把豆腐也煎了。些煎后倒热水，烧出的汤奶白色，林秋然着一条鲫鱼太少，为了汤的颜色好看，才加了鸡蛋豆腐。

煎好之后把些盛出，锅里也不剩油了，林秋然又把鲫鱼回锅，用铲子捣碎，鸡蛋豆腐也都放进去。从炉子上拎着热水壶浇上去，只听哗啦啦一声，水冲散鱼肉，汤瞬间变得浓稠。

锅里混着鱼骨鱼刺，林秋然等把锅烧开，加了些盐调味儿，又用漏勺把鱼骨捞了出，鲫鱼刺儿多，也不喝口汤得吐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