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声名赫赫的战神王爷,军功应该不少,又怎么会克扣一名侧妃的月银呢?

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宁王府看似光辉,实则内里早已经烂的严重,尤其的当家的主母姜宁问题很大,否则萧景珩那么些战功得来的金银去了哪里?

沈俸雪只是她最终还是要回到宁王府,后面还有的斗。

这从江南来的商贩,或许能为她所用。

商人闻言立马拱手:“夫人放心,我胡三向来说话算数,这是我的商铺,等夫人回到京都我们好说!”

胡三挥手一个伙计将一张纸递给沈俸雪身旁的丫鬟。

樱桃接下了那张纸。

沈俸雪转过身,望着萧景珩盈盈一笑:“夫君,麻烦您了!”

萧景珩示意了下潮生和墨影,两人联手,顷刻间那辆陷入泥坑之中的货车出去了。

胡三拱手:“多谢诸位!”

因为货物着急,商队匆忙的离开。

两人也重上马车。

车厢内,方才因商队而中断的紧绷气氛,似乎又悄然回归。

萧景珩没有说话,只是执起茶杯,修长的手指捏着白玉杯盏,姿态优雅,却自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他并未饮茶,只是用杯盖一下下地撇着浮沫,那清脆的、有节奏的刮擦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敲在人的心上。

终于,他抬起眼,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锁定了沈俸雪,语气听不出喜怒:“说吧,你为何要帮一个毫不相干的茶商?”

“因为妾身想经商。”沈俸雪迎着他的目光,眼珠灵动地一转,索性将和盘托出,“等王府的事情安稳下来,妾身总归是要在内宅了此一生的。可我不想像寻常女子那般,整日无所事事,只盼着夫君垂怜。更何况……”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自嘲地笑了笑:“夫君的心又不在我身上。与其枯坐愁城,不如为自己找些事情做。妾身想着,或许能去王府的商铺里帮帮忙,总好过虚度光阴。”

她将这番话说得坦然又带了三分委屈,一副无可奈何之感。

话音落下,撇着茶沫的声音戛然而止。

萧景珩“啪”地一声将茶杯重重搁在小几上,茶水溅出几滴,在他墨色的衣袍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下一瞬,他高大的身躯猛然前倾。

车厢内的空间本就狭小,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瞬间让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沈俸雪只觉得眼前一暗,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那股熟悉的、带着冷冽檀香的侵略性气息扑面而来,无处可逃。

“所以,”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危险,像一把淬了寒冰的利刃,贴着她的耳廓刮过,“你这是在怨本王冷落了你?”

沈俸雪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想向后躲闪,脊背却已抵住了坚硬的车壁。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并未触碰她,只是用指尖轻轻勾起了她散落在脸颊旁的一缕发丝,慢条斯理地绕在指上。

动作轻佻,眼神却冰冷刺骨。

“想去王府的商铺?”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眸光沉沉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沈俸雪,你的胆子和你的野心一样,都很大。”

他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带着致命的压迫感。

“还是说……你觉得在本王这里得不到满足,”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喑哑和嘲弄,“就想从别处,找补回来?”

第17章 试探

‘咔嚓’

一道刺眼的闪电瞬间划破了昏暗的天空,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在耳畔轰鸣。

萧景珩听到这声惊雷,眼中的危险光芒才稍稍收敛了几分。

他缓缓松开了那只箍在沈俸雪下巴上的手,修长的手指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轻抚了一下,似的有些的意犹未尽,才彻底收回指尖。

“爷!”车厢外面传来潮生急切的声音,“天色不好,乌云压得很低,看这架势怕是要下暴雨了!”

潮生的声音透过车厢传了进来:“好在前面不远处就有个驿站,咱们先过去避避雨,歇歇脚再赶路如何?”

萧景珩深深地看了沈俸雪一眼,那眼神中还残留着刚才的危险意味,开口应了一声:“嗯,好。”

他甩了甩宽大的衣袖,重新坐回到沈俸雪的对面,端起刚才被他重重放下的茶杯,轻啜了一口,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过一般。

沈俸雪这才敢大口地呼吸,胸口微微起伏着,她轻抚着刚才被萧景珩握过的下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手指的温度。

她心中暗想,方才萧景珩那眼神实在太过可怕,幸好自己没有说错什么话惹恼了他。

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上颠簸了一阵,很快便到了驿站门前。

雨滴已经开始稀稀拉拉地落下,樱桃连忙撑起油纸伞,搀扶着沈俸雪下了马车。

驿站的小二早已在门口等候,见到萧景珩一行人到来,立刻恭敬地迎了上来。

在侍女的带领下,她们一路上了二楼,沈俸雪的房间正对着楼下的庭院,视野颇为开阔。

待沐浴完毕,沈俸雪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中衣,坐在二楼临窗的阁楼上,任由湿润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手中拿着象牙梳子慢条斯理地梳理着。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樱桃在一旁帮忙整理着行李,忽然开口道:“姑娘,奴婢觉得这一路上实在太不容易了。”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门外,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奴婢总觉得王爷这些日子脸色很差,心情似乎也不太好。还有上次姑娘莫名其妙就不见了的事,奴婢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樱桃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自从那次之后,奴婢每晚睡觉都觉得心惊肉跳的,生怕一觉醒来姑娘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