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时一刻都不和师尊分开。
莫绛雪凝视着谢清徵,冰冷的神色柔和了几分,轻声道:“秘境那边有传送阵,我感应在瑶光派,先传了。”一手牵谢清徵,一手拎着檀鸢的后领,御剑从湖中出,将檀鸢丢了瑶光派荒废的大殿中。
谢幽客剿灭十方域后,担心今后会出现救援不及时的情况,命人在天枢宗和其余六派之间建一道隐秘的传送阵,哪知刚建完瑶光派的,便走火入魔了,迫不得已,远走避祸,不久后,璇玑门也率众围剿了天枢宗。
谢清徵身上滴水不沾,一面施法替莫绛雪烘干身子,一面问:“阿娘样了?”
莫绛雪看着,道:“在对战萧忘情。”
殿里十方域的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俱被莫绛雪的琴音震碎了骨骼。
谢清徵忍着身体的剧痛,故作自然地开口道:“那我立刻传送回去!要传音给沐长老,,萧忘情要交给杀……第一批毒尸檀鸢炼出的,第二批行尸确实出自萧忘情之手。沐家与萧忘情有不共戴天之仇,纵使我几人不杀萧忘情,沐长老也要亲手杀了。至于,只花蝴蝶……”
看向地上的檀鸢:“恶诅一事由,交给我娘亲处理吧……”
正着话,莫绛雪猛地伸出手,抓住的双肩,眼中闪一丝惊慌:“……”
两滴血滴了地上。
谢清徵感受了鼻间的湿润,抬手一抹,手上瞬间多了一抹鲜红。
不仅鼻腔,口中、眼中、耳中,都在出血。
谢清徵道:“我没事……没事,师尊,别、别看我……不许看我!”
七窍流血的鬼……难看死了!别看别看!
背身去,手足无措,慌乱地抬手背,擦拭脸颊,害怕让师尊看见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好,我不看……调息……”莫绛雪定了定心神,与背对背,将护在的身后,转身,扫向地上的檀鸢,目光中燃着怒火。
“檀鸢,的骨灰底在哪儿?”
檀鸢躺在地上,捂住脖颈,面上带笑,眼中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的脖颈被鲜血染红,衣襟上亦一片鲜红。
不出话。
莫绛雪抬手,收了脖颈上的琴弦。
脖颈的锐痛消失,檀鸢剧烈地咳着,坐,施法为疗伤,依旧不搭理莫绛雪。
谢清徵同样盘膝坐下,调息,止住七窍的血,压制体内的疼痛。
不知道的身体为疼得么厉害,四分五裂的疼痛,檀鸢一定对的骨灰做了手脚……
怕莫绛雪担心,疼痛感压下些许后,便站了,重新幻化成齐整的模样。
莫绛雪转回身看着谢清徵,都没,只看着,像生怕再一次消失在眼前。
谢清徵脸上绽开一个笑,反安慰道:“师尊,我无妨,只一些小伤,别担心。”
重逢之后,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莫绛雪看向时,的眼中都带笑的。
莫绛雪抬手摸了摸的脸颊,眼底像有水波在晃动:“次便了,以后不可以背身,躲我,不让我看。”
谢清徵用脸颊蹭了蹭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檀鸢在旁听了,嘴角抽了抽,咳了两声,道:“总样旁若无人地腻歪,难怪人人喊打。”
止住了脖颈上的血,嗓音也渐渐恢复。
温存被打断,谢清徵觑着檀鸢,心道:“只花蝴蝶不畏死……报复,报复十方域,报复正道,报复天枢宗。的修为虽不如我师徒联手强劲,但我的骨灰在手上,若不肯交出,真不知要对付才好……”
心中了,谢清徵嘴上反唇相讥:“在我眼里不人了。”
檀鸢没有话,继续调息治疗脖颈的伤。
莫绛雪抱着琴,目光冷淡地盯着檀鸢。
檀鸢提醒道:“云韶君,再对我下手的话,的好徒儿不只七窍流血么简单了,后退十步,师徒俩离我远一些。”
莫绛雪看了一眼谢清徵,拉着谢清徵,依言后退十步。
心中虽焦急,但遇事向习惯冷静以对,当下谢清徵在身侧,也不急着对付檀鸢。
谢清徵变回了鬼火的形态,让的灵体好受一些。
一面在大殿内飘飘去,一面骂檀鸢:“真不识好歹,把我招,我面前了,又要我离远一些,真难伺候!”
檀鸢看着那簇鲜红色的鬼火,笑道:“我招,可不要杀我,只和叙叙旧,顺便帮萧忘情一把,我虽然不待见,但好歹也我的同僚,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被杀了不。”
谢清徵道:“得了吧,话我年轻时会信!招我,无非听见我师尊揭露了,再也装下去了,我和萧忘情完账,必然会去找,所以干脆先下手为强。”
檀鸢点头承认:“不错。要师尊不多嘴提我,以萧忘情的性子,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供出我。”
莫绛雪斜眼看,并不言语。
点谢清徵倒有些不理解,下意识问了句:“为何?几次三番利用转移视线,让背黑锅,都讨厌死了,我听言语间也没帮掩饰啊。”
檀鸢道:“诶,也不看看,我和多少年的交情了……温家村之后,我以‘水烟’的身份留在身边,帮一步步从一个小掌门,坐玄门之首的位置上。虽然我俩看彼此都不太顺眼,但呢,个世上,最了解我,我最了解。”
谢清徵冷笑道:“好啊,俩一块作恶多端,做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檀鸢仰头哈哈一笑:“我和也半个知己。不知道,喜欢裴疏雪喜欢好多年了,一直没敢和人,我察觉出了,调笑,闲着没事时,也会同我聊几句苦闷话。裴疏雪肯定也察觉出了。”
“哦,那俩在一没啊?”
“没呢,些年,萧忘情一直以为裴疏雪喜欢浮筠,其实不,裴疏雪喜欢的人萧忘情。诶……”檀鸢着着,幽幽叹了一声气,脸上竟流露出几分惋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