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徵与谢幽客挨得近,莫绛雪拉着谢清徵向后退了退。
裴疏雪虚弱地道:“谢师姐,我错了,看在相识多年的分上,不求原谅我,但求饶忘情一命,我天璇派从此会奉天枢宗的号令。”
谢幽客垂眸看:“时候知道喊一声‘师姐’了?别惺惺作态了,十方域大势已去,各大派爱内斗爱奉谁的号令,都与我无关,联合讨伐天枢宗之仇,我必报。等我收拾了萧忘情,再收拾、收拾玉衡宫、开阳派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
裴疏雪脸色惨白。
谢幽客又一声冷笑:“裴疏雪,装残废能装么多年,也不容易。”
谢清徵“啊”了一声:“裴姨,的腿没断?”
莫绛雪看向裴疏雪,眼中也有一丝讶然。
谢幽客冷道:“断,好了,假装断着呢。裴疏雪,不要向我投诚吗?不如亲口告诉两人,处心积虑装残废装么多年,为了?”
裴疏雪沉默片刻,解释道:“因为恶诅反弹,我种在浮筠身上的恶诅,一旦被人压制下去了,恶诅会反弹我身上。徵儿被封印在温家村的那些年,恶诅反弹了我的身上,阴毒时不时会发作,我根本无法见人。后徵儿从温家村出,恶诅发作,我边好一些了,但绛雪替转移了诅咒,压制下去了,我又遭受反弹。没办法,绛雪和我之间,必须死一个。”
莫绛雪面沉似水:“居然。”
猜人,萧忘情、檀鸢,唯独没,个看上去最柔弱无害的人。
谢清徵死死盯着裴疏雪,戾气直透胸腔,忽然上前,一把将扑倒在地,掐住的脖颈,恨恨道:“害得我师徒好惨!枉我那么信任!谢浮筠那么信任!为?”
掐在脖颈的力道极重,裴疏雪艰难呼吸着,剧烈呛咳着。
谢幽客斥道:“混帐东西,冷静点,让把话完!”
谢清徵恨不得掐死,闻言,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冷冷道:“谢浮筠和无冤无仇,视为至交好友,为要下恶诅?”
裴疏雪坐,咳了好一阵,方才虚弱地道:“因为只有中恶诅……谢宗主才肯为得罪六大派,集齐结魄灯……有结魄灯,我的腿才能被治好……”
谢幽客冷道:“结果没等我集齐结魄灯,的腿被萧忘情治好了。”
裴疏雪倚坐在石壁上,垂下眼眸,黯然道:“为了替我治腿,跑遍了大江南北……终于在苗疆找了秘方,可等回时……我对浮筠下了恶诅……后,我遭恶诅的反弹,只能继续装病……”
谢清徵心中压抑着怒火:“我真恨不得现在杀了。”
裴疏雪抬眸道:“杀死我之前,带我去看看浮筠吧。”
莫绛雪看了看谢幽客,又看了看裴疏雪,已然能猜出几分:谢幽客和谢浮筠躲藏的些年,辗转多地,早已调查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天枢宗也隐藏了实力,韬光养晦,裴疏雪应受了谢宗主的威胁,所以今日主动撞师徒手上。
但心中有一块大石没放下,忙道:“容我先打断,谢宗主,徵儿的骨灰在手上吗?”
谢幽客道:“不在我里,也不在寒林手上。”
莫绛雪望向裴疏雪。
裴疏雪道:“也不在我的手上。”
谢清徵一阵茫然:“那底落谁手中了?”
上次那人试图招魂……没招成功……
莫绛雪眉头微蹙。
谢幽客道:“寒林没替看好,我派出去寻找了,先,我当面聊。”
谢清徵道:“阿娘,去找啊?”
谢幽客道:“跟着我走。”
纸人飘了前面,三个跟在纸人的后面,谢清徵手上捧着一团业火,为莫绛雪照明前路,又回头恶声恶气地同裴疏雪道:“今日必须给我个明白!”
裴疏雪面如死灰,苦笑了两声,没有话。
沿着石室走了一阵,七拐八拐,经一面如琉璃、似明镜的石壁,谢清徵恍然反应:“阿娘,我在刻有七位祖师神像的石壁里面吗?”
谢幽客嗯了一声。
石壁内的道路蜿蜒曲折,若非有熟人引领,一般人闯进了,也找不躲藏的密室,有可能死在石壁的机关阵法里。
谢清徵问:“阿娘,些年一直都藏在天枢宗吗?”
谢幽客又嗯了一声。
“那那我处找,不及早现身找我?害我担惊受怕好些日子。”
谢幽客冷笑:“担惊受怕?我可瞧不出,我瞧和身边那位双宿双飞,自在得。我嘱托澄云师太带去伽蓝寺,不愿意跟走。”
“派的啊?那又没,只要渡我去进佛门,我以为要我剃头发当姑子。”
谢幽客回头横一眼,训斥道:“做出了等荒唐事,不如给我当姑子去!”
谢清徵转移话题:“别骂我了。我的另一位娘亲呢?不见找我。”
提谢浮筠,谢幽客一阵沉默。
谢清徵心头浮一阵不好的预感,忙问:“了?该不会没清醒吧?”
“醒了,但……”谢幽客欲言又止,“了,见了知道了。”
一路走去,谢清徵缠着谢幽客问东问西。
走一座石门前,谢清徵瞧见门前站了个眉目如画的黄衫女子。停下脚步,凝神打量那女子。
那女子手里拎着一壶酒,听见称呼谢幽客为“阿娘”,惊得目瞪口呆。
裴疏雪也停下了脚步,凝望着那女子,轻轻道了一声:“浮筠,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