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绛雪看出了的担忧,安抚道:“沐青黛再也一峰之主,不至于丢了性命。再则,修为薄弱,已无威胁,忘情本性并不弑杀,最坏的结果不抓住,关折磨。”
谢清徵点了点头:“不错,萧忘情不赶尽杀绝之人。之前的肉身在缥缈峰,若有杀心,恐怕早对下手了。”
既已被逐出宗门,也不再称呼“掌门”,直呼其名。
旋即又叹道:“萧忘情对我应七分真情,三分计。”
莫绛雪道:“那三分计也足以要了我的性命。不,我的死,我的复活,或许都在的计之内。”
萧忘情虽有几分善心和真情,但也足够心狠手辣,当初晏伶能混进业火城,只怕少不了的帮忙。
师徒二人与萧忘情无仇无怨,萧忘情计,大抵利用二人,扳倒谢幽客。
师徒对,那河拆桥的“桥”,向上爬的垫脚石。
死复生后,派人寻找,否解释些?
“等等。”谢清徵忽然捏了捏眉心,后知后觉反应,“我好像又为人做嫁衣了。”
萧忘情确实没有杀心,夔谷埋伏一计,极有可能出的,可仅凭那几千名修士,无论如何也灭不了,最多,只能暂时拖住……
昔年正魔两道的战场上,谢清徵人挡杀人,魔挡杀魔,萧忘情不可能估不出的实力。
眼下正道各派精锐死的死,伤的伤,元气大损,唯有璇玑门的实力得以保存。
闵鹤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对璇玑门的人下死手时,才出现。
萧忘情似乎早料,一旦闵鹤出现,无法对璇玑门的人下死手了。
一计,不完全冲着的,更像借之手,消耗其各派的实力。
又一招“借刀杀人”,难怪领头的玉衡宫的那个蠢货……
莫绛雪道:“别懊恼,不定一石二鸟,也逼我出蓬莱。既然传送不回去,那我即刻动身赶往鬼城。”
谢清徵忽然沉声道:“小心,有人了。”
话音刚落,河面上,远远飘一片孤舟,那片孤舟原本离三里远,眨眼间,便只剩一里远。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人未至,一句念佛声传入的耳畔,谢清徵晃了晃脑袋,有些眩晕:“洛阳伽蓝寺的佛修?”
佛道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往,纵业火烧那么多人,都玄门之人,从没烧和尚尼姑,伽蓝寺的人找做甚?也要降妖除魔吗?当年剿灭十方域也没见有佛修啊。
莫绛雪挡在谢清徵身前,微微蹙眉:“者不善,修为也不低,躲,我应付。”
谢清徵道:“,躲?我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干吗要躲,躲也不我擅长的啊师尊,我跑吧。”
比较擅长逃跑,只要一跑,没人能捉住。
今日夔谷一战,消耗了许多修为,实在不大动干戈,也不在儿耽搁时间,万一鬼城那边真出了事,要保存实力,及时赶回去。
着,拉莫绛雪,一路狂奔,向西去。
翻了几座山,见那个念佛的秃驴没跟上,谢清徵停下脚步,狐疑道:“该不萧忘情找的帮手吧?道家的镇压不了我,找佛家的?”
莫绛雪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淡淡地道:“如今好歹也成名的人物了,怎能照面不打逃跑?”
谢清徵摆手道:“嗐我娘亲从小么教我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切莫迂腐,遇危险,打不跑。”
莫绛雪道:“小时候的事,没同我呢。”
谢清徵道:“话长,等我回鬼城了,我慢慢同。”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那道念佛声又阴魂不散地传了,谢清徵恼道:“死秃驴,果然冲着我的。”
晚安~~~
145同归(六):殊途而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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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山坡之上,僧袍晃动,师徒二人定睛看去,见一名身穿宽大缁衣的女尼,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左手持金色禅杖,右手持一串佛珠,慈眉善目,剃光了头,头上顶着九点戒疤,缓步行。
僧尼头顶的戒疤有一、二、三、六、九、十二几种。
小时候,谢幽客带去伽蓝寺,伽蓝寺的佛修道行越高,头顶的戒疤越多,见寺庙的住持,最多不九点戒疤。
面前的位女尼也九点戒疤,看在伽蓝寺的地位不低。
见女尼气度高华,不由了谢幽客,心中生出了几分敬意,倒不敢再当面称人为“秃驴”,双手合十,乖巧地行了一礼:“师太,晚辈有礼了。”
俗话得好,先礼后兵,要尼姑出言不逊,再动手不迟。
莫绛雪也向那位师太行了一礼。
那位师太眨眼间便走了的面前,双手合十礼,朝谢清徵道:“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岸。”
又看向莫绛雪,道:“贫尼伽蓝寺法号‘澄云’,莫施主修行之人,骨骼清奇,灵光满面,已有得道之象,何以被冤魂缠身,逃脱不得?”
谢清徵当即冷下脸,一股戾气直透胸腔,眼中瞬间浮上了杀意。
原尼姑不冲着的,度化师尊的。
居然冤魂?死得冤吗?不,分明自愿献祭肉身堕魔的,一点也不冤,最多戾气和煞气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