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鸾被施了禁言咒,许谢宗主为了防止胡八道。不能话,却能吹乐,吹出的乐声飘逸轻柔,满异域风情。

手中的葫芦丝中原难得一见的苗疆乐器,负责看押的几个修士抱着手臂围拢在身边,饶有趣味地听着。

“真好听。”

“再一曲!”

“个难不难学啊?”

昙鸾放下了手中葫芦丝,摇摇头,示意不难学,然后笑盈盈地看向谢清徵。

那几个修士顺着的目光,察觉谢清徵的,忙散开,向谢清徵施礼。

谢清徵颔首回礼,道:“请出去,我和有话要。”

时常跟在谢宗主身侧,看守的修士以为奉谢宗主的命令提审昙鸾,忙退了出去。

帐内顿时只剩下和昙鸾两人。

关押俘虏的营帐设了结界,的谈话只有谢幽客能听见,谢清徵掐诀,单独施加了一层结界,下只有两人能听见。

解开昙鸾的禁言咒,问:“只和三人了不?”

昙鸾清了清嗓子,又笑了笑,道:“啊,我背着晏伶走的时候,撞上了谢幽客带人寻。晏伶被抓后,本将师徒的私情昭之于众,我眼疾手快,施了个结界,只让谢幽客听见了,那时萧忘情和的徒弟站在谢幽客身边,顺便也听见了。”

沦为了阶下囚,也一派悠然自得,没有丝毫狼狈,白袍都干干净净的。

谢清徵不由心:人身上的快活与放肆,倒与谢浮筠如出一辙。

可昙鸾爱上的慕凝,谢浮筠最看重的人谢宗主,洒脱肆意的人,青睐的竟恪守规矩之人。看人总会被没有的东西所吸引。

见谢清徵久久沉默不语,昙鸾主动开口道:“小谢道友,相信我,师尊也喜欢的。”

谢清徵被句“喜欢”烫得心中怦然一动,不由自主地:“真的吗?”

下一瞬,反应,冷眼瞧着昙鸾:“时至今日,我会相信的话吗?挑唆我去缠着吗?我和不一样。”

昙鸾笑盈盈道:“啊,和我不一样。我若,我去缠着,直逼承认为止,然后带着远走高飞。”

谢清徵了死缠着慕凝的去,戳心窝,道:“退一万步,真动情了,可若不肯心甘情愿承认,被逼承认,不定会像慕凝一样,最后会忘却放下份私情,有用呢?”

昙鸾闻言,果然敛了笑意,垂下眼眸,黯然神伤:“我与分享我的往,让了解我,提点,和交个朋友的,不让伤害我的……”

往往最熟悉彼此往的人,最了解彼此在意,也最能伤人心。

昙鸾么低眉垂眼地一,谢清徵果然生出了几分愧疚之意,觉得不该用慕凝的事情刺伤。

昙鸾忽又哈哈大笑,满不在乎道:“人和人之间像天上的白云,聚了散,散了聚,爱情也一样的;小谢道友,不要着长久厮守啊,短暂拥有一段真情,也美好的。”

好像又被骗了,谢清徵转身,不愿与多谈伤心事:“罢了,我不,好自为之。”

刚一转身,谢清徵的肩头猛然一紧,竟昙鸾抓住了的肩。

心中大骇,以为昙鸾偷袭挟持,刚拔剑,忽有一击重重打在后背,接着有源源不断的灵力灌入的体内。

不由自主跪倒在地,四肢顿时一阵酸软,七经八脉涌入一阵陌生的灵力,与原本的灵力杂糅在一,气息大乱,哇一口鲜血喷出,迷迷糊糊中,隐隐看见外面的人听闻动静,闯了进。

昏倒之前,听见昙鸾朝低低笑道:“我大约活不成了,送十年灵力,当我送给朋友的最后一个礼物了……要好好活着,将的魂魄好好修缮……”

*

浑身发烫,眉心尤其滚烫,眼皮似有千斤重,也睁不开,四肢关节烧得一阵阵疼痛,耳朵发出一阵阵“嗡嗡”的耳鸣声。

外面又下了雨,雨声滴在毡帐上,哗啦啦响。

蛮荒四处都戈壁大漠,一般不下雨的,虽睁不开眼,却隐约能听见毡帐外的修士窃窃私语交谈,接连两日下雨,一个吉兆,魔教气数将尽的征兆。

吉兆?但愿如此,但愿能剿灭魔教,夺回玉衡鼎……

迷迷糊糊中,又听见毡帐门口传了窸窣声,有人掀开的帘帐,走了进。

闵鹤师姐吗?谢宗主?

那人坐床边,伸手探的额头、搭的脉搏。

那手冰冰凉凉的,冻得打了个寒战。

一瞬间,像回了小时候,刚从温家村出的那个时候,热毒发作,师尊……那时没成为师尊的那个人,坐在床沿上,垂眸看着,神情淡漠。

真时光逆转,回最初,不要师尊替转移身上的恶诅,也不要璇玑门的收留,更不要踏上修仙一途,待在温家村,与鬼怪为邻,与的鸡鸭鹅为伴,时候恶诅彻底发作了,那么一了百了,不拖累任何人;也许死后变成了鬼,能与姑姑长相伴呢……

般着,眼睛一酸,涌一阵哭的冲动。

忽然又听见身边那人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师尊。

听出了,师尊的声音。

听了熟悉的声音,嗅了淡淡的冷梅香,心揪成了一团,撕心裂肺地疼着。

好睁开眼,去瞧一瞧,偏偏眼皮似压了千斤重石,无论如何也睁不开。师尊坐在的身边,眼睛越发酸涩,眼泪立刻涌了出,濡湿了的鬓发。

那只冰凉的手摩挲着的脸颊,替擦去了鬓边的泪水,后,一抹冰凉柔软贴上了的眉心,有人将唇覆了上。

呜呜呜我的小红花又断了

117放下(一):有人将唇覆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