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绛雪放出灵识,见窗外的少女,眼眶与眼尾不知何时变红了,眼中笼着一层朦胧的水雾,低着头,眨了眨眼,眼眶中的泪珠一颗颗滚落下。

弹琴安抚,又忍住了,淡声问道:“哭?”

不人先躲的吗?会儿又委屈上了……

谢清徵忍住泪意,抬手擦了擦眼睛,鼻腔和喉咙都酸涩得厉害:“我怕体内阴毒发作,又不肯和我……”

担心得要命,几乎脱口出“我不要搬去紫霄峰了,我今天搬回”,可底克制住了。

莫绛雪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气,似有些无奈,耐心道:“别多虑,我喝了蛊酒,体内的毒压制得好。去吧,屋里的秘籍一块带走,平日的功课不可落下。”

谢清徵被拒之门外,红着眼眶,低低地喔了一声。

若师尊安然无事,那再好不,可,隐约觉得,师尊似乎不仅猜了回避的心思,顺从的心意,打将推得更远一些……

个念头一浮上,心中便如一把刀浅浅地划,心口发酸,钝痛感蔓延开。

灵狐走,舔了舔的手背。

谢清徵沉默了许久,强迫冷静下后,蹲下身,脸上褪去茫然之色,将脸贴在灵狐的脸颊上,温声嘱咐:“若发现情况不对,第一时间紫霄峰告诉我,知道吗?”

灵狐嗷的一声应下。

谢清徵摸了摸的脑袋,站身,朝屋里的人恭恭敬敬作了一揖:“好,那徒儿静候师尊出关。”

不知心里具体感受,酸涩,不舍,木然,皆有,灵魂好似被剥离,整个人恍恍惚惚,似丧家之犬,麻木地回了紫霄峰上。

一回紫霄峰,便收敛了闷闷不乐的情绪,神色如常,尽心尽力协助闵鹤师姐,操办琅嬛论道会。

遵照师尊的指示,早晚静坐、习箫、练剑的功课不敢落下,每日也都会站在树下,静观寒暑枯荣,悟道砺心。

沐紫芙那个讨厌的家伙,知道搬了紫霄峰,总在站桩悟道时,干扰:有时牵着一头狗,冲汪汪直叫;有时故意在身旁,大声念诵经文……

实在讨厌得。

谢清徵从师尊给的秘籍里,翻了禁言术,学会后,第一个用在沐紫芙身上。

沐紫芙怒气冲冲,跑回青松峰,让沐青黛给解开,沐青黛却被掌门安排外出去了。

被禁言了一天一夜,第二日,禁言术解除后,张了张嘴,打冲谢清徵些难听的话,谢清徵抢先一步,又把给禁言了。

正不知要被纠缠几日,闵鹤发现了二人之间的龃龉,直接禀告了掌门,让掌门将沐紫芙带走,去帮裴副掌门的采药。

至此,总消停了些。

*

九月九日,琅嬛论道会。

紫霄峰上,黑压压坐满了人,四面八方都人声,一片高谈阔论,喧哗嘈杂。

谢清徵有识得的,有不相识的,但各大宗门的掌门、副掌门、长老级别的人物,闵鹤都拿了画像给看,让记住模样,以便在论道会上接引招呼。

的都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听闻的师尊莫绛雪,人人都高看三分,又听闻此次论道会和闵鹤一同操办,纷纷客气地称赞几句“年少有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前途不可限量”……诸如此类的溢美之辞。

谢清徵从别人口中听闻师尊的名号,有一瞬间的失神。

师尊尚在缥缈峰闭关,也不知今日否会出关。不师尊一向不爱热闹,出关了,应该也独自在缥缈峰待着……

原本以为和师尊保持了距离,便会逐渐放下心中情思,可一段时间后,心底的情意却不见减少,反愈愈浓。

闲时,总会望着缥缈峰的方向发呆。头一回品尝日思夜和极度渴望相见的滋味。

我作话也可以用表情了诶亲亲鸽子青心坏笑紫心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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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使出一招“回避”

莫:使出一招“以退为进”

87纵我不往(一):想她,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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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将近一个月未见。

师尊之前闭关了三年,谢清徵觉得近一个月的功夫,比那三年的时间要漫长。

上回闭关,知道师尊出关的时间;回却一无所知,只能日复一日地等待。

正出神,忽有侍从报:“玉衡宫的一个小师妹和开阳派的一个小师弟因为争论哪一只仙鹤更好看,在论剑台上打了!”

玉衡宫和开阳派的前辈闻言,俱黑了脸,怒斥:“丢人现眼!”

殿内一众人物呵呵一笑,不以为意,劝慰道:“年轻人难免气盛,只别伤了性命好。”“当小辈之间的较艺,莫去理会。”

论道会上人多事杂,小辈之间难免有摩擦,或口角,或一争高下,只要不闹得太出格,长辈都只当作小孩的玩闹。

闵鹤担心刀剑无眼,派了几个璇玑门的修士去看着。

了一会儿,又有门人报:“其门派的人也跟着打了,紫芙师妹在那里煽风点火,谁能赢最后赠一支青松峰的短笛。”

闵鹤咬牙:“大小姐真闲得慌!”

谢清徵苦笑,心:“虽然不改无事生非的性子,但比在天权山庄那会儿,收敛了,只煽风点火凑热闹,没有亲自动手打打杀杀……”

对沐紫芙的品性,向不抱有太高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