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诺依:!!!
学过的反抗动作,已经成了本能,余诺依借力转身就是一脚,然后对面的人就被她踹翻了。
“老姜!!”妇人一声惊呼,赶紧过去扶住老伴儿,“老姜,你怎么样了?”一边说,一边查看丈夫的情况。
老姜抽回手,有些踉跄的借着妻子的力道站起,“我没事。你到底是谁?”
妇人看到丈夫没事,视线落在地上的稻草堆上,松了一口气,幸好的。
她转头,看向明显有些不知所措的余诺依,“姑娘,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两个老人,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放心吧,我们不会举报你,还请你离开。”
余诺依:……
愧疚的情绪从心底窜起,余诺依摸了摸鼻头,“抱歉,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本能反应,你不该抓我的,我不是特务。我就是……嗯,不知道怎么来的这里,总归,我的手你们也看到了,到底伤口是怎么来的,我根本就没有记忆,我醒过来就在这了。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不是特W。”
“这个药是外伤的,效果挺好,这个是碘伏,还有棉签,都留给你们,就当我赔礼道歉的。我先走了。”说完,余诺依尴尬的看了眼受伤的指头,趁着月色离开了牛棚。
她来到这里,大概率,就是为了这两位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需要她来救。
余诺依站在月色下,大概分辨了一下方向,看着不远处的林子,准备去那边看看,不行就去山里躲躲,然后盯着点这边,别让两人死了。
刚走了不到十多米的距离,就听到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声,余诺依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就要逃跑。
“姑娘,姑娘,是我!等下。”是老妇人。
“您有什么事吗?”余诺依知道是谁后,松了一口气,停下来等着她靠近。
“我来是要告诉你,沿着这条小路,往里走,靠近山脚下,有一片一人多高的茅草丛,里面有一处破败的房子,其中西边那一间屋子不漏水,你可以在那里养伤,里面还有我留下的一些厨房用具,你去山里找点吃的,也能活。这些,就全当我谢谢你的药膏了,那个对我们挺有用的。”妇人低声叮嘱。
余诺依:怎么有这么好的人?明明怀疑她来路不正,不是嘛?
“阿姨,可以告诉我你姓什么吗?”
妇人闻言,面色一僵,“阮,我走了,你珍重。”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月色下,女人弓着身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摔倒,那单薄的灰色麻布长袖衣,遮不住她消瘦的骨骼,看上去,就跟骷髅架子挂着衣服似的。
这一刻,余诺依的心情非常复杂。
余诺依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寻找他们说的那间屋子,还真找到了,距离这边牛棚不到五百米,但是真的很偏僻,周边杂草丛生,从那一人多高的茅草丛可以判断出来,这边估计除了他们夫妻俩,没有人来过,而他们夫妻俩都很细心,根本看不出有人来过的痕迹。
这是一座破旧的院子,前院的土地上都是杂草,不见任何有人生活的迹象,里面的屋子,顶上破烂的房梁都露出来了,每间都看过后,还真只有西屋是好的,顶上的草皮,还算完整。
这是南方还是北方?
仅仅从老房子上,她分辨不出地域差别。
打着手电筒在西屋看了一圈,余诺依满院子溜,终于在犄角旮旯里找到几块烂木板板,从空间里放了水出来冲洗干净,随便收拾了一下,就铺在西屋的地上了,然后又把墙壁上能碰到的位置的灰尘用湿布擦了擦,这才掏出被子、薄薄的垫子。
不到一会儿,就有了干净的床。
外面虽然有月色,周围却是一片荒芜,还有不知名的虫鸣鸟叫,但,很神奇的是,她一点也不怕。
在坍塌的地底下待了几天,她怕黑的毛病是一点都没有了。
把手电关了,又把太阳能小灯放床头,余诺依做了个简单的自我清洁,就整个人躺上去了。
放松身体的刹那,疲惫陡然就布满全身,眼皮子也塔拉下来,竟然很快就睡去了。
棚里。
妇人回到棚子里,就看到丈夫正在门口徘徊,看上去很焦虑的样子。
“怎么了?”
“你进来看。”老头子招手,视线警惕的扫过四周。
当阮宛看到草垛后面那一兜雪白的精米之时,眼睛都直了,伸手拎起,差不多五斤的重量,第一反应就是可以换二十斤粗粮。
“这,谁拿来的?”阮婉低声道。
“你说呢?”除了那个丫头,还有谁会来他们这个地方,还送来这么多吃的?
看丈夫的表情,她就知道,是刚才离开的姑娘,疑惑窜上心头,素不相识的,突然出现,给这样金贵的物资,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又或者,她在等待时间提出要求?他们孑然一身,啥也没有,她图什么呢?
“明天,给她送回去吧。”阮婉道,不然心里不踏实。
老姜没说话,转身就回了床上,那意思不言而喻,默认妻子的决定。
为了预防万一,阮婉将大米藏进洞里,盖上板子,铺好黄土,再整理好稻草,这才躺回床上。
“老姜,你说这姑娘,是哪里来的?”
“不知道。”那双清正的眼睛,不是假的,心性应该不坏。
希望她不会被发现吧。
余诺依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特别吵,让人烦不胜烦。
这是在干啥?一骨碌爬起来,从后面的墙头爬山屋顶,掏出望远镜。
一眼看到一群人前面有两道瘦弱的身影,被带着往村里走。
是昨晚上的那对夫妻。
这一刻,余诺依大概率知道发生了什么,眉心紧紧皱起,她明白,自己做不了什么。
日上三竿,到落日西下,短短几个时辰就是一天,这个白日,说不出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