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1)

老赵只能将还冒着热气的药碗塞给了李正。

“喂他全部喝下。”

李正正打算喂呢,忠平推门进了屋。见到忠平进屋,李正愣了一下。

“韩伯不是说少主身体不适吗?你怎么在这。”

忠平面容平静伸出了手。

“将药给我吧。”

两碗汤药放在眼前,一碗还泛着热气,另一碗却早已冰冷。

忠平伸手指了指已经冰冷的汤药。

“已经让医师看过了,这药里有让人昏睡的迷药。”

说话时,忠平眉头紧锁,似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难题。皱着眉,忠平又看向那碗还腾着热气的汤药。

“先生,这药要不您还是别喝了。我让医师查查。”

修长的手指搭上碗沿,顺着碗沿边转着圈。

“那日,你是喝了甜汤昏倒的是吗?”

忠平颔首:“是!”

“查查阿无吧。”

忠平也正有此意,如今宅院被守得铁桶一般。尤其是熬药的厨房,能进的人只有那么几个,而能接近药炉的,除了赵大夫那就是阿无了。

韩伯正操持晚膳呢,忠平突然来问他关于阿无的事,韩伯吃惊之余开始打量忠平。

“阿无是我来苏州后捡的,那时才四五岁呢。养了十年才养成如今这模样。忠平,你问阿无做什么?你别是看上阿无了吧,忠平,不是韩伯嫌弃你。阿无还小呢,而你,这年纪对阿无来说也确实有些大了。”

本只是问个话,没成想居然被嫌弃。忠平不由憋闷。

憋着心中郁闷,忠平拿着从外头传回来的信回到了正院偏房。

“先生,节帅府传回的信。”

忠平将信递给了郁明,郁明接过展开,信里内容很短。

他舅舅今夜有事不便见他,让他好好养病。

将信攥在手中,郁明抬眸看向忠平。

“问的怎么样?”

忠平:“韩伯说阿无是他初来苏州时捡的,这十年来都在他身侧长大,门都甚少出。我也问过外头的护卫,阿无这几日,门都未出,也未见过外头的人。先生,要不我去搜搜阿无的屋子。”

郁明拧眉:“先盯着厨房。”

忠平走后,郁明再次展开了手中的信。

今夜有事?

是真有事还是在推诿,他舅舅到底想做什么?

本该静养的郁明陷入了沉思,正当他沉思之际,他娘子进了门,进门后坐在榻沿,亮着眼眸看着他。

“夫君,待在宅院中养病闷得慌,要不我们去天平山吧。”

郁明蜷了蜷手:“娘子怎么想着去天平山了?”

去天平山,除了要去办正事外她也想让他离开这宅院,远离岑成。虽然老赵在汤药里下了迷药,但保不准有个万一,人万一醒了呢。索性还是离得远远的,最为保险。

冯十一笑了笑:“很快就入秋了,这枫叶只怕也红不了几日了。我想再去看看,夫君你就陪我去吧。我问过老赵了,你可以坐马车的。”

难得听到娘子撒娇,郁明脸色刚有了笑意,下一息他就听到老赵二字,他脸上的笑意随之淡了淡,但他也没有拒绝。

“好,娘子想去,那我们便去吧。明日我们便去。”

入了夜,那碗本该送入岑成口中的药又端到了郁明面前。

“先生,我一直盯着厨房。这药,熬制时除了赵大夫在,无人接近药炉。我也问过医师了,这药里和前一碗一样,都有迷药。”

忠平说话时神色极其严肃,清秀的一张脸绷的紧紧的。

“先生,要不我将赵大夫捆来,好好审问下。”

微微烛光下,郁明的神色晦涩难明。

“让医师想办法,今夜务必让岑成醒来。”

忠平走后,独自呆在屋中的郁明神思异常清明。

忠平中迷药那夜,老赵还没到苏州,或者说,已经到了他却不知。但不管如何他能确定老赵没进宅院,既然没进宅院,那甜汤里迷药也自然不可能是老赵下的,也不是阿无,那这甜汤也就只经过一人之手。

清明神思下郁明也忆起了一些事。

那夜,他用红绸将她捆得结结实实,而她,不过在他下个榻的时间,不仅脱了手,还将那红绸弄得七零八碎。

第二日醒来,他满心愧疚,所以自觉忽略了许多事,如今这些事一股脑重新袭来。

繁杂思绪下,郁明非但心没乱,他还异常冷静,冷静地知道,她眼下并不在隔壁,而是去水池旁喂鱼了。

撑起身子,郁明迈着步往外走。打开门,院子里一片寂静,踏着这份寂静郁明两步走到正房外,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