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不会,是你非要和我下。下了又急眼,你这老头,脾气真差!”
话音落下,走到近前的郁明笑出声。
要是老赵在此,听到他娘子的话,只怕得翻大白眼了。
郁明笑后,本面对面坐在亭子里的两人齐齐转眸看他。
看到他后,本气急败坏的人收起神色,轻咳一声正正神色对他道:“来啦。”
郁明颔首:“成伯!”
坐着的人点点头,就算应了。随后那道目光又放回到眼前的棋盘前,示意郁明去看:“你这娘子,简直就是个臭棋篓子,你来看看。这下的什么棋?”
话音刚落,急眼的人调了个个。
冯十一倏然站起,居高临下眼眉低垂,尽显冷意。
“老头子,你说谁是臭棋篓子呢。”
见他娘子急眼,郁明不复方才的看热闹的闲心。走到她身侧,环住她。
“成伯,您这话就说错了。我娘子棋都不会下,怎么会是臭棋篓子呢?”
冯十一听到他的话,刚想点头应和。却突然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郁明对上她的眼,眨了眨眼,眼中满是无辜。
“娘子,我说的不对吗?”
对是对,可她怎么听怎么别扭。
冯十一一时没反应过来,坐在棋牌前的成伯道:“你小子……还是那么局促。只不过,也算娶了个好娘子。行了,时辰也不早了。拜也拜过了,早些下山吧。”
说着,成伯便起了身。没有丝毫留恋,也没多看郁明和冯十一,就这么背着手走了……
冯十一的视线落在那道背影上,郁明则是看向圆桌上的棋局。
这棋局,说他娘子是臭棋篓子其实已然是夸赞了。
这念头,郁明只敢放在心中,丝毫不敢在他娘子面前展露。叫他娘子视线依旧放在远方,郁明轻声问:“娘子怎么和成伯下上棋了?”
冯十一回眸看他,神色难得憋闷。
“我没打过他,他让我陪他下棋……”
郁明惊讶:“娘子和成伯动手了?”
在正堂内,他可是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而面对他的惊讶询问,冯十一憋屈点头。
“他是什么人?”
深夜突然不声不响出现一道身影,冯十一自然警觉。她还没动手,他便攻来,冯十一下意识便是还手。
只是,她的还手被对方轻而易举挡下。冯十一用了全力,可对方依旧如同四两拨千斤,挡下她的所有攻势。
可即便如此,冯十一也没有用刀。
因为她能明显感受到对方没有敌意,这一来一往,只是在单纯过招,没有杀机。
而过招的结果,就是她输了。随后她都说了自己不会下棋,还要被拉着下,最后还得到臭棋篓子的名头。
冯十一很久没有这么憋屈了,但她打不过是事实。冯十一没有用身子未愈做借口,一来她伤早好了,身子也养的差不多了。二来,她清楚知道。即便是她巅峰之时,也打不过。
憋屈归憋屈,冯十一却未觉挫败,反而觉着有意思。
而郁明,见她看着远处眼眸发亮,便知道她是起了劲。
“成伯是家庙的守庙人。如先辈世代征战沙场一般,他们也世代守在此处。”
怪不得,这偌大的家庙,居然没有一个守卫。
只不过,如此身手,居然世代窝在这山上,这家庙之间……未免太憋屈了吧!
郁明不知她在想什么,只牵着她往外。
“待诸事了结,娘子若想,我带娘子来此处住上一段时日。”
对于这家庙,冯十一没什么兴致,只是对于那个成伯,她很有兴趣。
再想起他那不输她的身法,冯十一侧眸看他:“你的武功,他教你的?”
郁明淡然回她:“父亲教的……父亲的武功是成伯教的……”
得,什么成伯。
这是师爷啊!
夫妇俩说着话往山下走去,山上,方才转身离开的身影高高踏着一枝树杈翩然立在空中遥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
“跟上吧。此行既下了山,就莫要再回头了。”
“是,师父……”
话音落,三道身影射出。而本踏在空中的身影也悠然落下。落地瞬间,他微微佝偻了背,顶着一头白发,就如同寻常老人一般。
回到庄子,舒舒坦坦又睡了两日,尝到了他所说的庆州美食,冯十一有些呆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