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接通就被挂断。
佣人着急,足足打了九通电话,那边才接通。
开口的不是傅深,而是一声女人的呻吟。
佣人僵硬看向沈知意。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心脏像被一只手捏紧,呼吸都泛着剧烈的疼痛。
她轻轻笑了一声,“他不会回来,打急救电话吧。”
沈知意高烧到惊厥,医生立刻将她抬上担架,推入急救室。
恍惚之间,沈知意余光瞥见傅深紧张抱着一个女人,小心将她放在移动担架上。
医生安抚,“傅总,夫人只是房事太过激烈,导致下体出血,不会出事的。”
饶是如此,傅深还是紧张,“立刻让所有医生来会诊,立刻手术。”
“可先生……只剩下一间手术室,还有一位情况危急的病人……”
“让她等。”傅深语气冷漠。
病床停靠在走廊,身体内有一把火在燃烧,烧光了少年情谊,烧光了沈知意的爱。
小腹一阵阵抽痛,护士惊呼一声,“血!好多血!这位病人流产了!”
声音惊动傅深,他侧目看了一眼,只看见小半张惨白到极致的脸。
护士着急,“傅总,这位病人快要挺不住了,能不能……”
“我的爱人受伤严重,至于无关紧要的人……只能怪她命不好。”
每一个字都像匕首捅入沈知意心窝,自以为爱的炙热,在傅深眼中,她不过是无关紧要而已。
眼前一黑,沈知意晕过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是被小腹阵阵抽痛唤醒了。
护士有些不忍,“抱歉小姐,如果早十分钟,您的孩子还能保住……”
期待了十年的孩子死了。
死在他父亲手中。
傅深,我有些期待,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是自己亲手害死了孩子,会是什么心情。
她轻轻抚摸平坦的小腹,抱歉宝贝,如果没有期待和爱,妈妈宁愿你从未来过。
泪水快要流干,沈知意声音干涩,“孩子……让我看他一眼。”
四个月的孩子小小一团,还没长出小手小脚。
沈知意将他送到火葬场,小小骨灰盒躺在沈知意怀中。
拿到骨灰后沈知意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去民政局递交离婚材料。
第二件事,购买一个月后离开的飞机票。
她要永远离开傅深。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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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已。”
“好多摆件都陈旧了,趁着这个机会更换了也好。”
傅深未曾发现,他口中的旧物是两人全部的回忆。
他披着好老公的皮囊,亲自喂沈知意喝汤,洗澡,吹头发。
所有举动温柔倍至,如果沈知意没看见他脖颈上刺眼鲜艳的吻痕就更好了。
“老婆,这段时间你对我好冷淡,是不爱我了吗?”
傅深搂住沈知意,一阵甜腻花香味香水扑面而来。
沈知意微微后退,躲闪开傅深怀抱。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该不会……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傅深脸上闪过一瞬间不自然,“我发过誓,会一辈子宠你爱你,你是我的命,我怎么可能背叛你。”
“明天陪我去一个地方,做到了我就相信你的话。”
忍着恶心和傅深虚与委蛇。
傅深,我要你亲手埋葬自己孩子。
“好,只要老婆发话,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