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山自以为是驯服玄姬这匹烈马,殊不知这是反向控制,玄姬忍着反胃吻上他满口烂牙的嘴时,脑中想着,把他腿间那二两肉削了拿去喂狗,这混账货不能死的这么简单,要一刀刀从他身上剐肉,再一片片喂给他,好让这混帐尝尝自己到底是有多噁心。

玄姬可谓把妖妃恃宠而骄的特性眼到极致,像只勾人的猫,心情好时愿意蹭上几下与你交好,心情若不好那是理都不理,如此若即若离的特性恰巧击中男人的征服欲。

为获得玄姬欢笑,那些男人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玄姬尤为喜欢杀人取乐,人类的痛苦哀嚎声能滋润她千疮百孔的心,心情好,笑容便多了。

起先只是残害战俘,渐渐地变成两名士兵,其一蒙眼射箭,另名顶着果子,射中果子则两人活,没射中果子则两人死,但有一例外,便是射死顶果人,射箭者生。

后来演变成叫上姬妾,让她们残酷二选一,是为自己苟活,还是狠心掐死孩子。

玄姬爱死这同类相残的戏码。

玄姬是故意的,因为她知道男人对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爱惜,最是喜欢凭自己“实力”抢夺来的,这样好似会显得他们有多大本事似的。

但这种爱,又能有多深,一千精兵?三千精兵?一万精兵?

没有永恒不朽的爱,只有绝对利益,玄姬不断被以高价转售,当然转售这计谋是她亲自策划的,每当看见更好的猎物时,她都会吹耳边风,故作深情告诉那人说,我替你深入敌营窃取情报,祝你夺得天下大业。

玄姬辗转在数个军丈之间享受她的杀戮游戏,谣言也从此开始传出有狐妖秽乱军纪。

玄姬心理虽有仇恨,但她并不着急报仇,她在等个机会,等那个千金万两也不卖的傻子。

玄姬等啊等,总算凑齐天时地利人和,遇到个冤大头,在那个乱世中,大多人都流离失所,世家大族比不起真枪实棍,草莽英雄四起,但还是有许多人骨子里艳羡那姓氏,因此就连石破山那种地痞流氓,都自称是石姓。

他名叫归鸿,是个战争孤儿,为讨口饭吃跟着一方军阀打仗,后来一步步成为军中二把手,再将军死后,接任军队,这归鸿的名字也是前将军赐的,将军老家在西侧临海的城镇,因战乱举家搬迁避难,但老天要降大雨时,没一个人是能躲避,为了自保活命,开始募兵自保,渐渐地变成一方军阀。

归鸿临晚照,梦里渡家山,归鸿,也是将军对回家的执念,将军每回看见归鸿便会与他念叨家乡之美,思念完后便开始忧国忧民,说人界倘若再不团结,待神妖两界战争结束,人界将会被瓜分殆尽,届时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归鸿只是个孤儿,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只知道大海是一片广阔无际的咸水,更不明白神妖两届之争。

后来将军在战场上负伤,临死时将收复家园的使命委托给归鸿,但归鸿身份不似将军那般具有正当性,哪怕他已经做到最好,仍有许多人腹诽,更甚者想篡位夺权。

因此归鸿无法再延续将军那仁慈治军的方针,归鸿注定无法像将军当个服众的仁义之军,他腹中无墨水,只知如何调兵遣将。

真正坐到这高位,才知道肩上赋予的重担有多沉,每时每日压得归鸿快喘不过气,但他不想辜负将军的寄望,咬着牙,也就撑过去了。

有时归鸿都忘记自己原本是个微不足道的孤儿,当归鸿看见在铁笼中衣不蔽体满身伤痕的玄姬,她垂着一双黑绒狐耳,抱着她那条黑尾使劲遮挡身体,时不时像他投来畏惧窥视的眼神,归鸿突然想起自己流浪受人嘲讽的那些日子,他也同那笼中女人般无助可怜。

于是归鸿力排众议,以一座城池为筹码,换了这个女人,归鸿想,他以努力这么久,攻下城池众多,偶尔任性犒劳自己也无妨,就像将军在他最泥泞时拉他一把,他也想拯救这可怜女人。

归鸿有个归字,玄姬暗暗帮他取个小王八的绰号。

玄姬重操旧业,开始卖弄可怜搏人怜悯,诉说自己是无辜的,那些骂名都是男人杀人取乐后,又拉不下面子,只好把那些罪名强行安在她头上,她也不喜欢见血,更不喜欢床第之事,一做便觉得疼。

归鸿也如往常所遇男人般,拥她入怀好生安抚,归鸿低声道:“没事,以后不会了。”

玄姬知道,哪怕归鸿嘴上如此说,心理肯定也看不起她,嫌她是个千人枕万人骑的烂货,但总归是按耐不住色心,这才能暂忘恶心。

玄姬顺势攀上他的脖子,一对绵软尤物紧压着归鸿,装作不经意间蹭着他的胸膛,“将军,还请怜惜玄姬。”

说罢,玄姬留下几滴水晶泪顺着脸颊滑下,美的动人心魄,便含着归鸿的唇亲吮起。

续发展却出乎意料,在玄姬的亲吻下,归鸿立刻有了反应,粗硬的阳物顶在她腹部之上,正当玄姬想替他缓解时,归鸿只是尴尬轻咳声,然后推开玄姬,命下人好生安排。

玄姬本以为归鸿是木纳不懂事,可当她经过归鸿军帐时听见男人隐忍的粗喘声,不自觉咬着指甲露出抹坏笑,到底还是通人事的,然后不顾侍卫阻拦,闯入军帐内直捣黄龙,与他来场酣畅淋漓的颠鸾倒凤。

孽缘至此开始。

按照惯例,玄姬在极短时间内虏获归鸿芳心,兴许是玄姬心情好没闹出什么大动静,她只是坦然享受着归鸿的宠爱。

又一日,玄姬从床榻中苏醒,她正准备起身,强而有力的手臂揽过她的腰肢,玄姬娇巧一笑拍开归鸿的手,笑道:“小王八。”

归鸿慵懒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睡意,不厌其烦纠正道:“不是王八的龟,是归鸿临晚照,梦里渡家山,是归家的归。”

玄姬才是那真正没读过书的,归鸿说的她并完全不明白,归家、乌龟、规矩、闺房,这些字在她这都没差别,但玄姬却不以此为耻,反倒还有些恃宠而骄,灵动嗤笑声,“管你的,你在我这,只能是王八的龟。”

当玄姬拨开帷帐,看见妆台镜中带着浅笑的幸福女人,突然顿一下,她摸着嘴角,将笑意一点点抚平,好似在告诫自己,黄梁一梦该醒,不应沉溺于这种比纸还脆弱的情爱中。

她,还有仇没报,不能如此善罢甘休,否则她受过的苦,都白受了。

重新整顿思绪之后,玄姬扬起明媚笑容,笑中带着几分假,重新钻回归鸿怀中,不明不白说了句,“算你倒霉。”

0251 248 玄姬出轨

(248)

玄姬开始重操旧业,各种暗示操控归鸿的精神,想让他成为自己的杀戮傀儡,但归鸿这人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

玄姬用计让人欺负自己,事后躺在归鸿怀中哭诉,想要归鸿教训那人,归鸿确实是教训了,不过是把那人罚去做苦役七天。

后来玄姬亲给自己的马喂狂躁的药,在骑马之时,被发疯的马甩下马背,正当玄姬以为自己计谋得逞时,归鸿如天神降临跑来给玄姬当肉垫,他皮粗肉厚只是擦破皮,事后因此勃然大怒,命人彻查马棚。

玄姬污蔑是马夫看不顺眼自己,但归鸿这人就事论事,再没确定罪行之前,并不会未审先判。

玄姬无语至极,但为维持楚楚可怜的人设,也只能有苦硬吃,兴许是回家心切,归鸿一路西征,打到冯河时,在冯河边缘暂且休憩些时日,他告诉玄姬,过了冯合,再走五百里路,就能看见西海。

玄姬不在意什么西海,只知道大军就地扎营没架打,意味这没有人痛苦哀嚎更没有死人,她深处一片合乐之中,全身都像爬满跳蚤浑身都不自在,甚至还有几个胆大的小娘子邀请她一同跳舞,想当然耳坏脾气的玄姬自然是拒绝,相处数年玄姬的坏脾气是有目共睹,因此小娘子并不介怀,只是笑着与她说:“将军夫人,随时欢迎您加入。”

是了,在打仗的日子中,虽然条件差竟,资源不如城里丰饶,归鸿在某次打下一座城时,明媒正娶玄姬,那时漫天红纸,百姓欢笑声震耳欲聋。

玄姬不懂嫁人的意义,但也乐于陪归鸿玩上这回过家家。

玄姬早已过惯颠沛流离的生活,过于安逸的生活反倒让她心生危机,觉得非常不合适,就像一知鸡混入鹤群中,她这种人不合适,理应过着祸国妖孽的日子,而不是在此受人尊称声“将军夫人”。

这股无处可发的窝囊气让玄姬越发郁闷,这日她远离人群,走到冯河畔散心。

看见水面染血,河边倒卧着一个男人,玄姬好奇凑近,看见他头上两根龙角,伸脚踢两下,看他是死是活,一边思索,听说龙角是仙药,要不折下来让归鸿补补,他前些日子受剑伤一直没好。

此时地上的龙痛苦呻吟后悠悠转醒,满是血污的脸上镶着对如鹰准犀利的眼眸,“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