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鸢把眼罩摁紧,堵住漏光角落,轻描淡写的语气:“一米九,八块腹肌,硬件好体力也好。”
薛嬗嘴巴张成了“O”形。
很多话她也就嘴上说说,知道?顾鸢虽然不是传统守旧的女人,但?特?别爱干净,所以从不乱来。
外面的男人谁知道?经历过什么,顾鸢都嫌脏。
“……你不会?真看上了吧?”薛嬗想到一种不妙的可?能性。
“怎么可?能啊。”顾鸢仰靠着,舒服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这种事儿谁走心谁傻子,我像傻子么?”
薛嬗见她这模样才放了心:“去哪儿?”
总不能去祁景之那儿,顾鸢报了医院地址:“找领导汇报工作。”
“你这是牛马当上瘾了。”薛嬗评价了句,“给你送过去我撤了啊,下午开会?。”
顾鸢:“OK。”
说完薛嬗不再吵她,让她睡觉。
*
在医院露了个脸,给周末加班的同事把伴手礼分了也没有什么贵重礼物,只?是逛南京路买的大?大?小小的冰箱贴,和人手一支海城印记的中性笔。
回到祁景之那儿收拾东西时,他不在家。
顾鸢把为数不多的行李搬上自己的车,便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短暂停留过的居所。
出租屋房东提前请保洁打扫过卫生,几乎是拎包入住的程度。
顾鸢归置好自己的东西,铺了床,便去小区超市采购晚上的食材。
人多,她厨艺一般,只?能煮火锅,买了些火锅里常吃的素菜,各种肉卷和丸子类,还称了些卤味,米酒和饮料各买了几瓶。
以前习惯独来独往,第一次做东请人,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些。
推车走过儿童休闲货架,才意?识到该买点娱乐用具。那么多人,吃过饭总不能围在那看电视,或者?讲病例。
她买了两副扑克牌,和一副花里胡哨的游戏卡牌。
六点多,除了卢玮临时被刘疆叫去做手术一助,其余人陆陆续续都到了。
季安仁不愿掺和年轻人,怕他们玩得拘束,也没来。
加上带的实习生,今晚客人一共五个。
顾鸢准备的鸳鸯锅,房东留的,看成色几乎全新,她仔细清洗消毒后才用。
叶子琪把大?家带来的乔迁礼物,鲜花和小摆件都归置好,把卢玮送的水果?切了盘。
卢玮人来不了,却千叮万嘱同事们帮他带心意?,叶子琪拿着他给的一百块说,买水果?剩下的钱她要私吞。
顾鸢拿勺子尝了尝菌汤咸淡,看向?客厅里乐呵呵的一群人,心头涌起一股陌生的感觉。暖暖的,过去许久不曾有过。
医院上班时间紧,这群人平时吃饭就快,下锅的东西没多久就被哄抢光。
“圆圆你饿死鬼投胎啊?别抢我肉!”
“我要辣的虾滑,不要清汤。”
“许钊你找打是不是?”
“青菜不要下辣的啊啊啊油死了!”
“等等,我刚吃的菇是不是没熟?”
“这是几?”
“八……”
“完了叶子,快给他人工呼吸。”
“滚,他爱死哪死哪。”
关?于许钊是不是吃了没熟的香菇,顾鸢也不知道?,这小子几杯米酒下肚开始说胡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她道?歉。
“姐,我错了姐。”他拽着她衣袖擦起眼睛,“以前是我格局小,说话不好听,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你是我亲姐……”
袁源:“你别跟我抢姐!”
最后许钊一个人在地毯上呼呼大?睡,其余人围着茶几打扑克,袁源也坐在地毯上,挨着他脑袋,叶子琪时不时用脚把他乱动的膝盖踢开。
顾鸢瞥一眼,依旧不敢信:“他酒量这么差?”
“现在算好了。”袁源说,“大?一的时候过生日,在寝室喝了半杯rio,穿睡衣跑下楼,嘴里喊着别杀我边跑边脱,差点被路过的女生当流氓送到警卫室。”
顾鸢笑?到肚子痛。
“还有后续呢。”袁源把他老?底都揭了个光,“醒来说遇到仙女,要追人家,在宿舍楼底下摆爱心唱情歌,结果?被人男朋友拎墙角揍了。”
袁源揉了揉许钊毛茸茸的脑袋,望向?顾鸢一本正经地说:“他这人没什么坏心,就孩子脾气,缺心眼儿,觉得季主?任看重你,怕自己失宠。不过现在也想通了,就他这两把刷子,要赶上你还得修炼个几年。”
“岂止几年啊。”叶子琪叹了叹,“给十年都未必够。”
说的是许钊,也是她自己。
顾鸢的科研头脑和临床意?识,在同龄乃至三四十岁的医生中都算是佼佼者?,本人又刻苦好学。正应了那句比你聪明的都比你努力,简直不给普通人留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