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交钱离开

沈清瑶回到沈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大伯。客人已经走了很多了，只剩下沈东升的几个亲兄弟姐妹还聚在客厅。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搬了好几张椅子在客厅。当沈清瑶一走进去，才发现大家都眼神都很凝重。沈清瑶不解地看着大伯。沈清业在沈清瑶之后进来，和沈清瑶并肩站在一起。“瑶瑶，你妈走的早，你和你哥都是你爸拉扯大的，你爸对你们怎么样？”沈清瑶不明白大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蒋玉婷确实捏了一把汗。这不就是什么样和王桂花话里话外骂沈清瑶的吗？还真让这帮人干扰成功了。蒋玉婷想开口，江砚拉住了蒋玉婷。他们两个人在某种程度上都算是外人。外人，怎么可以开口呢。读懂了江砚的眼神，蒋玉婷依旧心怀不甘。“早知道我叫我爸把厂子建在这里了，省的还来争这些破地！”江砚瞥了一眼蒋玉婷，她这才闭上嘴。沈清瑶听见蒋玉婷的声音，也大概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沈清瑶抬起头，“大伯，我和我哥，是我外婆拉扯大的。”“我妈死之前，他没给我妈花钱治病，也没给我妈办葬礼。”“你胡说什么，当初我二弟来各家借了那么多钱不就是办葬礼的，这些年也没见你们还啊！”听见沈清瑶的话，小姑最先不满站了起来。提到钱，这是沈家这姐妹几个里面最精明的了。小姑一开口，大家都点了点头。“就是啊，当初我家还借了五十块钱呢，后来拖了两年才还清。”大家都不断点头回应，无数双眼睛都落在了沈清瑶的身上。看起来，每个人家都借了钱给沈东升。但是沈东升这些钱却没花在杜棠的身上。她的葬礼，简陋到不行。现在，荒草估计都长得比人高了。沈清瑶最惊讶的还是沈东升居然去借了钱。但是，钱呢？“沈东升的钱，没花在我妈的葬礼上。”沈清瑶捏紧了自己的双手。沈清业偏头看向了沈清瑶，眼神中流露着些许的心酸。他一直以为，沈清瑶不知道。杜棠去世的时候，沈清业的记忆比沈清瑶更深刻。“瑶瑶......”大伯见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完全换了一张脸。他的脸都涨红了，顿时就看向了沈清瑶指一指她。“你是觉得我们都在撒谎是吗，当时我家可是借给你爸八十块钱！”“这些钱你爸陆陆续续都还了，我们现在要讨论的不是钱，而是你爸为什么死在了BJ。”大伯的架势就是带着一帮人审判沈清瑶。就好像，一切都是沈清瑶的错。他眼中带着一些怀疑，“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为了什么？”“谁不知道你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掉进湖里之后就变了个人啊？”大伯嬉笑一声，想将沈清瑶给看穿。沈清瑶站在原地就只剩下难堪。又是这些话。沈梦怡什么时候跟大伯说了这些话？沈清瑶已经搞不清楚了。她硬着头皮，身形微晃。“这些年你们去看过我妈吗？”“你们知道她葬在哪吗？”说着，沈清瑶就擦了擦眼泪。“你们不知道，你们都是一帮自私的可怜虫。”沈清瑶突然间轻笑了一声。她将坐在座位上这些人都扫视了一遍。这些人，哪个不是曾经趴在杜棠的身上吸血的人？沈东升和这些人都区别是他更油腔滑调罢了。人嘛，总是会变的。一开始总是各种甜言蜜语。目的达成，演都不演了。杜棠还觉得沈东升会变回去。她甚至怨恨过自己那么糟糕的身体。“没有我妈，你觉得你能在镇上找到送货的工作吗，就你这样的人还想开车？”“没有我妈，你儿子摔跤那一次早就摔死了！”提到这些，沈清瑶就不自觉哽咽了起来。大伯听见这些数落，拍了一下桌子。“我们现在是在讨论你爸的事情，谁跟你说你妈.的事情了？”沈清瑶头一偏，眼神带着一些坚韧。“是你们不敢提起来，还是你们根本就不愿意提起来啊？”沈清业不愿再听这些人继续为难沈清瑶。他挡到沈清瑶的面前，“大伯，你们够了。”“这些年，我们没吃沈家的，没花沈家的，我和我妹都是靠我们自己。”“这个房子，我们不要了，你们谁爱要就要。”沈清瑶听见有些不甘心。沈清业压住沈清瑶的手，眼神直勾勾看着她。“瑶瑶，乖，我们不要了。”“妈也不想我们再待在这里。”沈清业柔声安慰沈清瑶。她扑进沈清业的怀里，将头埋在沈清业的肩头放声哭泣。“明天我们就去看妈。”沈清瑶从来就不想要这些房子。这个房子没多大，甚至也没多好。沈清瑶只想守护能证明杜棠曾经存在的痕迹。小时候，家里有杜棠的照片都被沈梦怡给撕烂了。甚至，杜棠置办的家具也都被王桂花换了。这个家，越来越不像她的家。再后来，就连沈清业都搬了出去。原身在这里度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呢？那种痛苦的感觉，就连原身自己都快忘记了。好在，现在的沈清瑶很幸福。江砚走到沈清瑶身边，蒋玉婷也对着这帮老东西破口大骂。这帮人都嘴皮子远远抵不上蒋玉婷的嘴巴。他们被蒋玉婷骂的狗血淋头却还一句话都没憋出来。沈清瑶哭了两声，眼泪瞬间就停了。蒋玉婷的声音太大，确实影响到了沈清瑶的情绪。“你们这帮臭狗屎以后就留在青潭村过你们的狗屁日子吧！”“等你们的孩子长大了，都是一帮捡垃圾的，去工作了也跟你们一样一事无成。”“还有你，嘴巴不积德的小心自己哪天一语成谶了。”蒋玉婷一口气说完，把一屋子人都骂了一顿。这也算是彻底和这帮人割席了。沈清瑶脸上的泪珠风干了。她看向大伯。“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的沈，和沈东升不是一个沈。”“我和我哥的钱，都跟沈东升没半毛钱关系。”沈清瑶想走，江砚拿出了一张纸摆在这些人的面前。

第308章 交钱离开

“这是你们这两天在沈家吃吃喝喝花的钱，交了钱的人就能走。”江砚开口，眼神里带着一些坚定。谁都看出了江砚这话不是开玩笑。大家都气笑了，盯着江砚像要把江砚给活吞下去一样。沈清瑶也听见了江砚的话，她第一反应就是愣了一下。她看向江砚，随后眼神里面带着一些崇拜。沈清瑶大手盖在了单子上，扬起下巴。这一招，蒋玉婷熟悉啊。她可太熟了。蒋玉婷眼神示意沈清业把门关上，两个人站在门边化身门神。叔叔伯伯们一听还要交钱都傻了眼。“我们来你家给你爸办葬礼，吃些喝些这不是正常的吗，还收钱？”“沈清瑶你别太不要脸了，千百年来就没听说过谁家这样的。”没听说过？沈清瑶指了指自己，“没听说过就没有啦，这不现在就让你们见见吗，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不多啊，我算算，你们这一个人给我二十块钱吧。”沈清瑶摊开手，已经做出要接钱的准备。小姑一听说要交钱，眼睛都瞪大了。“沈清瑶，你怎么不去抢？”“我这不是在抢吗？”沈清瑶笑一声，对着江砚和沈清业都做了一个古怪的表情。两个人被沈清瑶逗笑，都同一时间低下头掩饰嘴角的笑容。她立正言辞的声音传来，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沈清瑶差点都忘记这档子事情了。她这两天花钱好吃好喝招待这帮人，本以为能把房子给拿回来。谁知道，这房子压根就拿不回来。现在好了，这帮人还当着她的面对她开了一个批斗大会。不敢想，沈清业和江砚要是不在这，这帮人会不会更猖狂。既然现在大家都聊崩了，那就也别太顾及情面了。毕竟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才是真的。沈清瑶指了指单子，“你们谁要赶着走呢，要走的赶紧交钱。”“又不只是我们这几家吃了，其他人呢？”三叔站出来，眼睛一鼓一鼓的像是快要气过去了一样。三婶早就叫三叔走了，他就是舍不得留在这还有烟抽。现在好了，不交二十块钱还走不了。他就是浑身上下掏空了也拿不出二十块钱来。三叔站在原地，心里发慌得很。这二十块钱要是真的给了，他回了家还不被三婶给拧着耳朵才打。想到这，他就心有余悸地看向了身边的人。“大哥大姐你们快说句话啊，几个小妹你们也说啊，难道你们就甘心交这个钱？”三叔开始撺掇着大家。几个兄弟姐妹谁都束手无策。沈家就这扇门。更何况，这里还是四楼。要是真的从窗户跳下去，损失可不止二十块钱。一段时间不能开工，还得在家里白受折磨，这谁愿意。大伯的眉眼最先松动。“沈清瑶，死者为大，你爸既然都死了，过去的这些事情我们也就不纠结了。”大伯一开口，蒋玉婷就先骂了上去。“我呸，就你这个不要脸的你还先原谅上来，你先跪下来让我们原谅你吧。”蒋玉婷的战斗力依旧在线。她一开口，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小姑这时候开始埋怨起了大伯。“大哥你说你也是的，明明二哥都死了，还纠结这些没用的事情。”“现在好了，大家都深陷麻烦了，原本好端端的。”小姑说着还翻了个白眼。大伯一听怒火中烧了起来。他怒拍桌子，“哪都有你这个墙头草，你不就是怕出钱吗？”小姑冷哼一声，将头甩到了别处去。“大哥您不怕出钱就您把我这份出了呗，我一个妇人，手艺也没有，厂子也不肯要我嘞。”“哪像大哥您啊，在县城里给人开车，好气派啊！”小姑的白眼差点就翻到了天上去。这个意思就是兄弟姐妹几个就他占了杜棠和沈东升最大的便宜。小姑突然间就走到沈清瑶的身边拉住沈清瑶的胳膊。“外甥女，你听小姑跟你说啊，当初我们就是再困难我们也借了你爸五十块钱，你大伯出的八十块钱里面有三十还是我家出的呢。”这话一出，全场的人都开始哗然。沈清瑶也不例外。她更意外的是沈家这几姐妹怎么撕打在了一起。甚至，他们还各自看不起各自。想到这，沈清瑶就差点笑出声。她一本正经看向了大伯，就好像大伯在审判她一样。“大伯，这件事是真的吗？”大伯大手一挥，嘴巴着急了也说不出什么来。“放屁，假的绝对是假的！”小姑叉着腰，两步就走到了大伯的面前。“哥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最擅长的就是收集各种东西了！”小姑用鼻孔看大伯，语气也变得激进了不少。大伯和小姑就这样一人一句吵了起来。沈清瑶歪头看向了沈清业和江砚，眼神里面满是无奈。十分钟过后，小姑和大伯都吵不动了。一个六十多岁的人和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体力终究是有限的。见他们终于安静了下来，沈清瑶才再次敲重点。“诶诶诶，你们还走不走了？”“你们要是不想走，那未来的一段时间里面可没饭吃啊。”蒋玉婷和沈清瑶一人一句话，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这个钱，是出还是不出？见他们真的在思考的样子，沈清瑶也没了耐心。就在这时，有人突然间开始敲门，嘴上还喊着大伯的名字。“润生啊，你娃儿从房顶上摔下来了啊，浑身是血啊！”“润生你快回家瞧瞧啊，你媳妇儿可急死了要。”听见这话，大伯再也不淡定。他做出要往外冲的架势，蒋玉婷大手一张就挡在了门口。“没交钱走什么呢？”沈清业也没动，双手甚至还不自觉捏成了拳。他还在介意刚刚发生的事情。甚至还想起了不少事情。沈清业承认，这一刻他心中是带着怒火的。大伯指着门口，眼泪顿时落下。“你们没听见吗，我娃从房顶上摔下了，我要回去救我娃！”大伯做出要扯门的架势，沈清瑶用胳膊肘抵在了门上。“大伯，当初我妈等着治病的时候也没人帮过她。”“一码归一码，你想见你孩子，就交钱离开。”

第309章 好赌

大伯的眼中透露着不可置信。“你妈到底是已经死了，可是我孩子还是活生生的人啊！”“大伯，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当时说过，我妈不姓沈，为她付出这么多是不值得的。”沈清业的一只手也按在了门上。他的眉眼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刺进了大伯的心里。他想起这句话了。是沈东升来借钱，他说的。那时候，他还喝着小酒，吃着一块猪头肉。大伯想起来，顿时哑口无言。“大伯，想起来了吗？”“我们是外婆带大的，沈东升也不认我们，我们压根就不是一家人，我为什么要管你们家的死活？”沈清瑶重复了一遍，摊开手。大伯只能颤颤巍巍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红包交给沈清瑶。沈清瑶拆开红包一看，里面刚刚好就是二十块钱。沈清瑶不知道大伯怎么会带着这个红包。但是大伯既然交了钱，那就能离开。沈清瑶靠在门上一边数钱一边看着这帮人。剩下的人兜里是一个子儿都没有。就是有点，也不过几块钱。口袋里面能有几块钱，已经算是很有场面的了。但是沈清瑶却依旧不在乎。“谁要家里送钱来的，要是没有，大家就继续耗着吧。”小姑眼睁睁见到大伯走了，自己却无可奈何。她试图跟沈清瑶打感情牌，嬉皮笑脸的样子靠近沈清瑶。她还没开口，沈清瑶就抬手打断了她。“小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回去待着。”小姑脸上的褶子仿佛都透露着尴尬。她没开口辩解什么，回去和那帮人待在了一起。剩下的人陆陆续续举手，表示需要家里送钱来。江砚安排了人去解决这件事情。后来，越来越多人往这来把家里人领走。每个人来的时候是带着钱来的，走的时候是骂骂咧咧才走。沈清瑶在他们嘴里，已经变得十分不堪。只是好在，她原本也不在乎名声站在东西。沈清瑶数着钱，这办葬礼的钱也算是回笼了。所有人都走了，却还剩下小姑一个。这时候，天色已经暗的不行了。沈清瑶想，谢美依顾及已经在家做好饭等他们回去了。她有点渐渐失去耐心了。“小姑，你男人呢，怎么还不拿钱来？”小姑却高傲地仰起头颅，甚至厌恶地看了沈清瑶一眼。沈清瑶搬了一个凳子靠近小姑。“小姑啊，这选男人呢，也不能看老不老实，得看是不是知暖知热。”“你看我男人多好嘛。”沈清瑶握了握江砚的手。江砚只是给沈清瑶点了一块蚊香就被沈清瑶给夸得天花乱坠。他自己都没想到。沈清瑶看向江砚，对着他挑了挑眉。蒋玉婷觉得这两人肉麻的不行，转身就说先回去。“哥你去送送蒋玉婷，她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沈清瑶还没来得及和蒋玉婷打招呼她就先出了门。她只好把沈清业给招呼过去。正好，沈清业走了之后也能去找找苏商。沈清瑶想着，她的安排还蛮人性化。反正这里就一个小姑了，她制服不了，难道江砚还制服不了嘛。沈清瑶微微一笑，对着小姑继续大夸其词。江砚越听越觉得沈清瑶的话有点虚假了。只是小姑的牙关就是不肯松动。虽然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铁青。沈清瑶还就爱看这个脸色。有种折磨别人不顾死活的感觉。见到小姑好像有很多话想说，沈清瑶又开始鼓励起小姑勇敢表达自己。小姑原本想骂沈清瑶两句，又怕把沈清瑶给骂爽了。她只能冷哼一声，将头扭过去。小姑拒绝了沟通，沈清瑶也不是能闲下来的人。她挪动到了江砚的身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就是眼神还依旧落在了小姑的身上。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沈清瑶自己都觉得有点饿了。江砚听见沈清瑶肚子叫了，想起身去买点东西来被沈清瑶给拉住了。“我估计应该快了，不着急。”她伸长脖子看向小姑，“小姑你家有人做饭不，没人做饭怎么还没人来找你，你家没吃晚饭的习惯？”小姑生了三个儿子，外加小姑父各个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现在都晚上八点多了，还不来找人？沈清瑶还在嘀咕的时候，就听见门口有人迈了进来。是小姑最小的儿子。“建华你来干啥，你爸呢？”“爸他......”沈建华眼神飘忽，半天说不出话来。“你爸又去赌了？”小姑却突然间站起身，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她很用力，沈清瑶哪怕离的远些也能见到她嘴唇周围的那一圈白。沈建华点头，“妈，我刚刚去找了爸，他把钱都输完了。”“这个杀千刀的，老娘就走了一会就把家里都败光了，他是不是又在家里翻来翻去了？”小姑激动着上前了两步。沈清瑶生怕小姑跑了，伸出手拦住了小姑想移动的方向。沈建华在来的路上就从另外几个叔叔伯伯那听说了不给钱就不让走这件事情。他老实本分，现在根本想不到去哪里变钱出来。看沈清瑶的脸色，也不像是会轻易妥协的人。一瞬间，沈建华就快哭出声来。“妈，爸那边说不拿钱去就剁手，可是妈你这......”父母两边都摊上了事，还都同时要钱。沈建华急得不行，脸上就差写着束手无策了。小姑的两个儿子去了哪就不知道了，只是小儿子就是个老实种地的自然拿不出钱来。小姑看向沈清瑶，眼神中第一次有一种挫败的感觉。“我不是不把钱给你，这钱就当我借的，我给你打借条可以吗？”“我男人好赌，家里哪很有钱。”这话，沈清瑶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耳熟。沈清瑶在发愣，沈建华就继续开口说话。“妈，我没见到爸，但是我见到了二姐，你说我们能不能找二姐借钱？”“哪个二姐，你哪来的二姐？”小姑这会正心烦，听着小儿子的话也没点耐心。小儿子只想着解决问题，哪怕被小姑凶了一顿也继续往下说。“就是沈梦怡二姐啊，你不是说二姐也有钱吗？”

第310章 沈东升借的那笔钱

沈建华的眼神里面带着一些期待。只要小姑一点头，他就马上去借钱。小姑陷入了犹豫。这个办法，似乎可行。沈清瑶却反应很大。“你说什么，你在赌场见到了沈梦怡？”沈清瑶的音量提高，满脸写着不可置信。难怪这话为什么沈清瑶觉得耳熟。合着是从洛杉矶那听说过。沈清瑶拉开门，在走廊上到处望。大院里的人上上下下，沈清瑶抓住了一个人。“婶子你见到沈梦怡没有？”“叔你见到沈梦怡了没有？”无一例外，每个人都说没见过。就连王桂花大家也说没注意到。这母女俩去了哪？自从下葬了之后两人就不知道去了哪。沈清瑶当时就深呼吸一口气重重将门给关上。“你没看走眼吧？”江砚沉默半晌后开口。沈东升之前借的那笔钱花在了哪还没搞清楚呢。现在还发现了沈梦怡赌博？沈清瑶真的觉得沈梦怡疯了。她做什么沈清瑶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是她赌博？甚至还怀着孕呢。沈清瑶当时只觉得血上不了大脑，她仿佛不会思考了。“我当真没看错，我总不可能连二姐都不认识。”沈建华着急证明自己，还指了指方向。“我来的时候，二姐正进去呢，她手里有好多钱！”沈清瑶愣住了。不是说没钱吗，现在又说有好多钱了？江砚的眼神打量着沈建华。“既然沈梦怡有那么多钱，你怎么不跟她借钱呢？”“我喊她了，她不理我！”沈建华老实回答。沈清瑶和江砚四目相对。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沈建华的话。小姑是个精明人，从沈清瑶和江砚的眼中看出了些什么。“瑶瑶，你若是想找沈梦怡要钱，不如我们一起合作？”沈清瑶歪着头。说实话，自从知道了沈梦怡赌博之后沈清瑶只想离沈梦怡远一点。这些钱，没准是压垮哪些家庭的最后一根稻草。拿着这样的钱，沈清瑶只会觉得自己很不安。更何况，只要离开了这里，以后她的人生不会再和沈梦怡有什么纠葛了。沈清瑶陷入了犹豫。是拿回拿点钱，还是要一个安稳？沈清瑶觉得这二者是没办法比较的。她摇摇头，“小姑，你想走还是把钱给交了吧。”“我不是商人，我也没时间跟你周旋，大家都交了，就你不交以后我还怎么做人？”虽然，在这些人都嘴里她已经不是人了。沈清瑶耸耸肩，看向小姑的眼神也缓和了很多。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你就当真不想从沈梦怡那把钱拿回来吗，万一那钱是沈梦怡卖了你家房子的钱呢？”沈清瑶再次耸耸肩。这房子，她和沈清业都不稀罕了。就像沈清业说的，要这个只是痛苦回忆的地方有什么用。沈清瑶选择了顺从沈清业的话。小姑见沈清瑶依旧不为所动，最后咬着牙才开口。“告诉你，本来大哥是准备把房子给你哥的，因为沈梦怡给大哥塞了钱，大哥就答应了带着我们几个人为难你。”“到时候等大哥拿到钱了，大哥就跟我们几个平分。”“沈梦怡说了，这房子他们要卖了。”小姑说完，不敢去看沈清瑶的眼睛。虽然沈清瑶猜到了这帮人蛇鼠一窝。但是当小姑把真相说出来的事情沈清瑶还是有一些不知所措。沈梦怡用钱买来不少人心。“你们当初把钱借给沈东升，他到底拿钱去干什么了？”沈清瑶追问了一声。小姑却突然间像被当头一棒。她支支吾吾说不知道。这个样子，很明显就是知道。当时沈清瑶问的时候，大家的反应都很强烈。唯独小姑，她一声不吭。现在看来，这都是不对劲的。沈清瑶追问小姑，“我问你，沈东升那笔钱，到底去了哪？”“是不是我说了你就可以让我走？”小姑也鼓起勇气开始跟沈清瑶谈判。如果拿二十块钱换一个当年的真相，似乎也不错。“那年，王桂花来到了村子，沈梦怡病重了，大家都说你妈没救了，但是沈梦怡还有救，就......”听见这话，沈清瑶推了小姑一把。“你们这帮人就是这样看待一条人命的？”“你们还是人吗?”沈清瑶的动作很大，小姑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她低声抽泣，“你妈病得太重了，我们医生都说没救了。”“你们在村子里面的卫生院活生生耗死了她，她本来可以活的！”沈清瑶怒吼一声，小姑被沈清瑶的气势给吓到了。“你怎么知道的，你为什么会知道，你爸告诉你了？”沈清瑶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她马上闭上嘴，对这件事情闭口不谈。“你爸告诉你了，你怎么猜不到呢，你现在还来问我？”“你是不是早就恨上我们了，今天就是你借着你爸下葬来折磨我们？”小姑跌倒在了地上，满眼恐惧。沈建华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了这样。明明他是来救人的，现在却好像激化了沈清瑶和小姑之间的矛盾。沈建华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着急。沈清瑶闭上双眼，思绪一片混沌。江砚把手放在沈清瑶的肩上，“瑶瑶，这些事情只是她的一面之词，我们还得问问沈梦怡。”听见江砚的话沈清瑶才觉得自己的理智渐渐回来了。她揪住小姑的衣领把人从地上带起来。沈清瑶猛然扭头看向了沈建华，“哪家赌场，带我去。”沈建华还愣在原地，沈清瑶再次重复了一句自己的话。“表现的好，这笔账我就不要了，你刚刚有没有说假话？”小姑被沈清瑶给吓了一跳还在反应。冷不丁听见这样一句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沈清瑶只能加重自己手上的力气。“你到底有没有说假话？”“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要是说了假话，我三个儿子都被车撞死！”小姑的决心下得狠。沈清瑶松开了她，睨了一眼小姑。沈建华在前面带路，带着沈清瑶绕来绕去总算是找到了这个所谓的赌场。门口是挂着一块纺织的牌子，里面才是各种桌子。这一切都是藏在了暗门后。

第311章 早就走了

沈清瑶本以为暗门后是有人看守着的。实际上，谁也没有。这说是赌场也不完全对。就是一帮拿着家里钱出来挥霍的人。沈清瑶跟着沈建华进去，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不少人。大多都是一些男人，很多都是衣衫褴褛的却也要来赌。见到桌上写着的数字，沈清瑶才渐渐意识到这是赌多大的。数字越大，最开始投入的赌注也就相应要加大。沈清瑶见到最大的数字居然是一百。一百？青潭村的人这么有钱了？是一百块钱，还是一百分一百毛？沈清瑶只能在心里叹口气，眼神寻找着沈梦怡。只是，她没见到沈梦怡，倒是见到了熟悉的面孔。这不就是京旺那帮人嘛。他们见到沈清瑶，还愣了一下。“快去告诉大哥，那有文化的母老虎找上门来了！”江砚看了一眼沈清瑶。有文化的母老虎？他摇摇头，对这个称号表示不满。沈清瑶见到京旺这帮人就觉得什么都说的通了。这帮人大概是在县城混不下去了，才在各个村子搞点这样的勾当来赚钱花。没想到，这还是连续剧。沈清瑶双手交叉，不耐烦地看着京旺手下的这帮人。京旺从一块布后走出来见到沈清瑶还愣了很久。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又一口气，江砚却看了一眼沈清瑶。“你们认识？”“认识得很。”沈清瑶的眼神慢慢在京旺的身上聚焦。“你怎么来了？”“沈梦怡呢，还有我小姑父呢？”京旺眨了好几下眼睛，他看向了身边的人。“我们这里有这号人？”京旺表现得十分无辜，就好像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沈清瑶彻底失去了耐心。之前的事情，匆匆忙忙就算了。这次，可不能再这样随意算了。“你是觉得装傻就可以解决一切吗，你之前在县城里的事业怎么被我毁的，我现在依旧可以故技重施。”沈清瑶微笑着看着京旺。他拿沈清瑶没办法。“你和苏商，真是好样的。”沈清瑶一巴掌拍在了桌上，“人呢，在哪？”“沈梦怡已经走了，但是你小姑父还在我这，他欠了那么多钱，还不起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尤其是在这个贫瘠的时代。家家户户都缺钱，家家户户也需要钱才能活下去。哪怕就是捅到青天老爷面前，这件事情也是小姑父做的不对。但是京旺这帮人更不对的就是把据点给转移到了乡下来。难怪，从车站回青潭的路上沈清瑶也见过别的村有这样类似的木板房。沈清瑶还以为是用来储存东西的，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沈小姐，我们都知道你去了BJ了，那你现在肯定很有钱吧？”“二百块钱，也不多，我们从来不借过多的钱，那不就成了谋财害命嘛！”京旺得意一笑，观察着沈清瑶的表情。听见二百块钱，沈清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好歹不是两千块钱。“我们就是开着玩的，有些人就是玩那么大，我们没办法啊。”京旺的手下不断补充，还时不时看向了小姑。听见小姑父欠了二百块钱，小姑的心就在滴血。她没有工作，小姑父也年纪大了。原本他就是在厂子里当工人，工资不高。一家三个儿子，各个还都是等着花钱娶媳妇儿的时候。眼看着大儿子就要结婚了，二儿子也开始往这方面发展了。现在钱没了就算了，还欠下那么多钱。“沈戴鹏，你给老娘听着，这仨儿子以后都是我的，你那么爱赌，你就死在这里！”小姑说完，拉着沈清瑶就要往外走。她害怕沈清瑶一时糊涂，真的就把二百块钱给付了。沈清瑶不愿意走。她来，根本就不是在乎沈戴鹏的死活。她只想知道，沈梦怡去了哪。这会子天都黑成这样了，回家？可是来的路上他们并没有见到沈梦怡。哪怕就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家家户户这时候都关门睡觉了，谁还在外面当这样的“孤魂野鬼”。沈清瑶倒吸一口气，“小姑，你先见见小姑父吧。”沈建军听后连连点头，开始劝小姑。“妈，你见见爸吧，没准这次他一定改呢？”小姑听见这话之后却情绪激动了起来。“改个屁，你爸要是会改，母猪都会往树上爬了。”她甩甩袖子，自己做出要往外走的架势。京旺喊了一声小姑的名字，小姑才站在原地。“你男人欠那么多钱，你就真的不管了？”“你要他手还是要他脚，你尽管拿去。”小姑说完，就开始往外走。她走的坚定，肩头却一抖一抖。沈清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站在原地，直到江砚握住了沈清瑶的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言外之意，沈清瑶不应该太同情。她太容易共情了，到头来伤害的只是自己。沈清瑶深呼吸一口气，对着江砚笑一笑。“沈小姐，你快走吧，我们这里也快打烊了。”京旺把视线慢慢挪开，迈开腿想回到帘子后面。沈清瑶想叫住京旺，就听见了江砚的声音。“又不是什么正规生意，哪来的打烊这么一说。”京旺听见这话，缓缓转过身看向江砚。他打量的眼神很明显。“什么时候军人也能来这种地方了，你不怕举报啊？”这句话，火药味十足。但是更像在威胁沈清瑶。她咬着牙，从牙关挤出几个字。“京旺！”京旺轻松一笑，“开玩笑，我们这里还指望靠着江家独大呢。”“门后聊聊吧，你们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京旺掀开帘子，里面透出来很微弱的光。沈清瑶犹豫了。她回头看向江砚，江砚对着沈清瑶点点头。“我在这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沈清瑶站在了帘子下。她迈了一步，犹豫了三秒。“我不感兴趣。”说完，沈清瑶就拉着江砚离开。江砚捏紧了沈清瑶的手，两人往车上走。“我还以为你会进去。”“我太了解京旺了，他和他手下那帮人的真话不多，大概沈梦怡早就走了。”“他和沈梦怡的过节没那么简单，两人估计都恨上了彼此才对。”沈清瑶下意识摸着自己的下巴，咬住下嘴唇开始思考。

第312章 见鬼

回到家，谢美依已经等疯了。她一直守在厨房和大门的地方，不停向外看去。好不容易等到沈清瑶的声音传入了家门，谢美依就迫不及待撑着自己的一条腿往前走。她一瘸一拐的，格外卖力。沈清瑶听见粗重的喘息声，当时就知道是谢美依在等人。沈清瑶当即就往前走了几步跳到了谢美依的身边去。“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我刚刚让徐凯丰去找你们了。”谢美依挽住沈清瑶的手，看了一眼江砚。两个人的嘴皮子都干的很，谢美依扭头就叫江峰倒茶。江峰听见动静起身出来看了一眼，见到两人才终于放下心来。“你们耽误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们今天晚上能准时吃个饭呢。”江峰的眼神里面带着异样，他不断眨眼睛，好像想告诉沈清瑶和江砚一些什么。听见倒茶，江砚和江峰就走到了一边去。“我没跟你妈说葬礼上的事情，沈梦怡的事情你妈听了也是干着急。”江峰的言外之意，就是希望江砚和沈清瑶也别说漏嘴。江砚深知沈清瑶是不会说的，挤出一个鼻音从柜子上拿下几个杯子。他刚刚想把茶壶给拿起来，江砚就端出一壶温了的酒。江峰敲了敲酒壶，眼神里面是克制不住的兴奋。“还喝这个干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一家人一年聚少离多，喝两口。”平常江砚是不怎么喝酒的，但是因为江峰的这一句话，江砚答应了。他把杯子摆在桌上，见到沈清瑶在家里四下寻找人。“你找蒋玉婷呢？”谢美依一眼就看穿了，看了一眼沈清瑶。她点点头，“她今天回来得早，我就是怕她累着，结果怎么没见到人呢？”“别找了，她回家去了，蒋家的人找来了。”沈清瑶一听就有点着急。蒋玉婷要是自己一个人回去了，到时候还能再自由出入吗？她的心揪在了一起。“妈那她......”想起徐凯丰，沈清瑶一句话梗在喉咙口。徐凯丰要是没走，那自然就是两人已经商量好了。“你等着吧，徐凯丰估计等会就回来了，来我们今天晚上喝点？”“我看徐凯丰有心事啊，今天一直闷闷不乐的。”江峰给每个杯子都倒上一杯酒，轻飘飘说了一句话。沈清瑶和江砚交换一个眼神，两人心里大概都有个一个猜想。还能是因为什么事情，还不是因为蒋玉婷回家的事情。“领导......”正说着，徐凯丰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起来是一路快走的。呼吸只比平常粗了一些，但是不至于出汗。见到沈清瑶和江砚，他后面的话也就没说出口。沈清瑶指了指一个位置，让徐凯丰坐下。徐凯丰一坐下，一句话不说。谢美依和江峰动了筷子，大家也开始拿起筷子吃饭。餐桌上一家人都没说什么，只是聊着一些老生常谈的话题。更多的是一家人听着谢美依在喋喋不休说很多村里的故事。沈清瑶对这些故事都还蛮感兴趣。比如谁家男人出去偷腥被抓了。谁家孩子又去偷了谁家的鸡。又比如，大伯家的儿子从房顶上摔下来了。沈清瑶也不意外谢美依知道这一点。这个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妇人一边做事一边聊天，故事也就这样传开了。沈清瑶听见谈到大伯的时候，还看了江砚一眼。江砚什么都没说，只是勾了勾嘴唇。两人眼里没有一丝怜悯。他们好像还在今天发生的那些事情里面出不来。“蒋玉婷怎么回去啦？”沈清瑶给徐凯丰装了小半碗汤。徐凯丰听见沈清瑶的话，当即就沉默了片刻。他喝了一口汤，眼皮抬了抬。“还能是什么，家里人找来了，蒋叔叔说提前回来。”算算时间，蒋叔叔大概在回来的路上了。沈清瑶沉默了片刻，“顺其自然吧。”江峰和谢美依听着他们的聊天，也没插嘴。两人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他们的事情就不插手也不评价。江砚看向沈清瑶，给她碗里夹了两块腊肉。“报社那边忙吗？”“不忙，只是我打算辞去报社的工作了。”沈清瑶说完，开始期待大家都反应。桌上的人都抬起头看着沈清瑶。她能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只是谁也没先开口。沈清瑶被弄的有点不知所措，当即就笑了一声缓解尴尬。“怎么没人说话啊？”“嫂子，那你打算干啥啊，有想好做什么工作吗？”“我打算试一试，去当一个翻译官。”沈清瑶说完，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谢美依最先反应过来。“这个好啊，是不是就是把这些我们的话给翻译成洋文呐，这可是现在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她说完拍了一下江峰，让江峰也跟着说两句。江峰“啊”了一声，立刻答应了下来。“是啊，这可是人才，瑶瑶你真是给我们长脸了啊，以后我去到队里那都腰杆子支起来了。”谢美依也跟着连连点头。沈清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知道，哪怕就是自己决心去捡垃圾也会被谢美依和江峰给夸出花来。江砚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默默给沈清瑶碗里夹了很多菜。这两天，沈清瑶在家里厨房发现了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她来江家次数不多，大多时候都是谢美依和江峰往他们那跑。两人不管什么时候来，都会带着很多好东西。比如说什么肉和鸡蛋。但是当沈清瑶打开橱柜，见到的更多是一些白菜和萝卜。可见，他们不在的时候，两人吃的也很普通。沈清瑶的心被捏了一下，觉得今天晚上的晚饭格外好吃。吃过饭，已经很晚了。一家人坐一起喝了一杯茶，江峰和谢美依就因为到了时间要去睡觉。江砚选择了去洗澡，徐凯丰也回了房间。沈清瑶坐在客厅，捣鼓着收音机。她想知道，BJ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的事情。收音机的声音断断续续，沈清瑶刚刚走上前拍了两下又好了。一阵风吹过来，沈清瑶才意识到菜园那边的窗户还没找人来修。她想走上前，却见到一个黑影从窗前经过。长发的胖女人。“鬼啊！”

第313章 抓鬼游戏

尖叫一声过后，沈清瑶当即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试图掩盖自己的声音。可是门外的“鬼”却好像听见了动静。那个影子消失了，沈清瑶却怎么也不敢靠近。就好像是，这个身影慢慢钻进了土里一般。沈清瑶看清了。这一次，她终于相信了谢美依和蒋玉婷说的有鬼。听见尖叫声，刚刚睡下的一家人都起来了。徐凯丰最先冲下来，见到沈清瑶被吓得毫无血色的脸也跟着担惊受怕了起来。“嫂子，你真的，真的见到了？”沈清瑶说不出话来，只是嘴唇不断哆嗦。她重重点头，徐凯丰将所有的灯给打开。“我就说了要找个人来看看，这下瑶瑶也见到了，这总不是假的了吧？”谢美依一边下楼一边抱怨。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眼神也不自觉就瞪大。江峰被谢美依说了一通，只觉得自己理亏。“是，就应该听你的，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本来就应该找个人来看看，怎么周边都发生这样的事情，偏偏就我们家有？”谢美依的抱怨声越来越响。一家人围在沈清瑶的身边，听着沈清瑶形容自己见到的一切。江峰听了之后面色凝重。那天晚上谢美依说见到鬼的那天夜晚也是这样跟他描述的。看来，他们是被同一只鬼给盯上了？没来由的，屋子里的人都开始打起哆嗦。仿佛气温都降低了好几度。“江砚呢？”“这臭小子，我们都听见动静了，怎么他还没下来？”谢美依提高了声音的分贝。沈清瑶见过的鬼片不是索命就是复仇的。她眼睛不自觉就瞪大，转身往楼上走。沈清瑶还没走两步，江砚就穿戴整齐出来。如果不是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沈清瑶压根不觉得江砚洗了个澡。“找我？”江砚走到沈清瑶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腕。沈清瑶点点头，随后咬紧牙关。“江砚，有鬼，真的有鬼，我看见了。”“我没喝醉，你相信我的话。”想起今天晚上的酒精，沈清瑶开始怀疑自己。只是她知道，那点酒是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的。江砚点点头，“我没说你的话是假的。”“你明天跟着我，去一趟请个大师来。”江砚刚刚想开口，就见到了谢美依带着警告性的眼神。江砚把话给憋了回去。听见这话，沈清瑶的心也不自觉就放轻松了。随后，她又想到了一点。“快快快大家都别在这睡了，不然真不知道今天晚上还能不能睡着。”她拍着掌，有动员大家都意思。虽然知道新房的房间不太够，一家人觉得挤一挤也不是不可以。大家都没有说什么，毕竟谁都不愿意碰见这些邪门的事情。谢美依和江峰上楼去收拾衣服，江砚却走到了窗边去看。他将头给伸出窗外，沈清瑶吓了一跳抓紧了江砚的衣服。“瑶瑶，我不出去看看我怎么知道外面有什么？”“你会被拖走的。”沈清瑶咽了咽口水，面色凝重。“你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鬼？”江砚低声问沈清瑶，音调上扬。沈清瑶不知道江砚的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她感觉，江砚并不信任她。沈清瑶抓得更紧了。毕竟信任可以后天再建立，但是要是人没了，那就......沈清瑶不敢多想，只是死死抓着江砚的衣服。见到江砚执意要看，沈清瑶也只能松了松手。江砚低头，最终将半个身子给收了回来。“走吧瑶瑶，我们也上去收拾两件衣服。”“我就说有鬼，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太对劲？”沈清瑶一听，面色更加凝重。她的脸色好不容易刚刚有了点血色，现在又变得一片苍白。江砚叹口气，让沈清瑶别多想。一家人匆匆忙忙收拾完东西，又匆匆忙忙回到了新房。家里的家具太久没用，却依旧保养得很好。谢美依时不时会过来搞搞卫生，家里还算是干净整洁。时间已经很晚了，每个人都进了房间去休息。徐凯丰选择了睡在客厅。想起今天晚上沈清瑶的尖叫声，徐凯丰自己都后怕。这一夜，大家还是睡着了。第二天，等一家人再回到江家的时候大师已经来了。大师围着整个屋子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往门上贴了一道符咒就说可以了。谢美依和沈清瑶都是扎扎实实被吓过的人，断然不希望大师就这样走了。“大师，这个鬼求什么啊？”大师摇摇头，只是念了一句大家都没听清在说什么的话。江砚沉默片刻，“求财。”沈清瑶扭头看向江砚，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在了窗边的那个方向。就好像，刚刚江砚从那边过来一样。“什么意思，什么叫求财？”谢美依当即就不懂，拖着一条腿走到江砚的身边。她时不时看向沈清瑶，好像很害怕把沈清瑶给再吓到。虽然两人都同时感到一阵寒意，却谁也没有表现出这种害怕来。“我在楼下放了点钱，没了。”江砚沉声解释。沈清瑶才想起自己昨天在收拾衣服的时候江砚在柜子里拿了钱。“你的意思是，压根就不是鬼，而是人？”沈清瑶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更害怕了。这是贼还是匪？如果只是求财，周边那么多人家，为什么只盯着他们一家？“你放了多少钱？”“八百。”谢美依一听尖叫一声，“八百块钱，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江砚却悠悠开口。他把钱付给了大师，把大师给打发走。沈清瑶却十分不解地看着江砚。“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是人为什么还要同意请大师？”“这是做给外面的人看的。”江砚缓缓转过身，看向了窗外。沈清瑶也顺着江砚的方向看过去，却什么也没见到。“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回来住了？”谢美依说完，却没得到任何人的回应。大家都心有余悸。“今天晚上，谁想玩抓鬼游戏？”江砚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个浅浅的微笑。他的视线落在沈清瑶的身上，最终对她伸出手。“你想不想看看，这只鬼是谁？”听起来，就好像江砚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选。沈清瑶第一次产生对江砚的怀疑。就连谢美依和江峰都因为迟疑没开口。徐凯丰观察着大家的反应，一咬牙选择了加入。沈清瑶一开始是不放心让江砚一个人“抓鬼”的。有了徐凯丰，她放松了很多。只是江砚点点头眼神却还没转移开。沈清瑶从江砚的眼神里面读出了他的期望。犹豫片刻，沈清瑶闭上双眼选择了加入。

第314章 赌场的筹码

因为江砚的一番话，谢美依和江峰只觉得江砚在乱来。他们虽然相信江砚的话，但是碰见这种邪乎的事情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再加上见到沈清瑶的脸色还不太对劲，谢美依当即就拦住了江砚、“你们要胡闹也要有一个度，别太过了！”谢美依尴尬说完，江峰就开始跟着附和。沈清瑶这会子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大概，就是大起大落吧。一开始觉得是鬼，现在被告知是个人。虽然沈清瑶很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内心还是后怕多一些。谢美依和江峰因为不同意，被江砚给连哄带骗赶回了新房子去。三个人就这样待在了江家老宅。中午的时候，江砚就像没什么异常一样在家里煮了面。根本就没人有心思吃下去。看着煮出来的面，沈清瑶拿筷子挑了挑最终又放下筷子。就在沈清瑶打算开口的时候，蒋玉婷走了进来。她提着一只烤鸡，嘴里还哼着曲。见到蒋玉婷，沈清瑶当即就迎了上去。“我见到你说的那个女人了！”沈清瑶压低自己的声音，就好像是在讲什么秘密一样。蒋玉婷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徐凯丰拉开了沈清瑶，让沈清瑶别再吓蒋玉婷。听见这个“吓”字，蒋玉婷什么都理解了。她面色凝重，“那你们还住在这里干啥，你们干脆住到我家去吧？”说着，蒋玉婷还拉着徐凯丰和沈清瑶要走。两个人都没动，同时留了下来。“你们怎么不走啊？”蒋玉婷愣了一下。她眼神里面满是错愕，随后看向这几个人的眼神也变得不太对劲。就好像，这帮人已经不是她认识的人了一样。蒋玉婷退了好几步，随后就闻见了自己带来的烤鸡的香味。她咽了咽口水，心思瞬间就转移到了烤鸡的身上。“瑶瑶，你们快来尝尝，我家雇佣了一个会做烤鸡的，可香了！”听见蒋玉婷这么一说，沈清瑶和徐凯丰就往前走一步去看烤鸡。江砚见到三个人的心思都这么容易就被转移了，不由得干笑了一声。包着烤鸡的荷叶打开，一屋子都留下了肉香。“我昨天在家里吃了两只！”蒋玉婷把烤鸡给推到三个人面前，好像再看一眼自己就会迫不及待吃完一样。闻见肉香，徐凯丰和沈清瑶也不客气了。两个人都开始撕着鸡肉吃。蒋玉婷把头撇开没多久又因为实在是受不了了开始吃了几口的鸡肉碎。“吃啊，你怎么不吃？”她抬起头看向江砚，江砚依旧坐在座位上不为所动。“我刚刚煮好面，他们都没食欲，你一来都有食欲了，你觉得我能开心吗？”江砚用一种轻松的方式把话给说出来。沈清瑶和徐凯丰四目相对，当即就嘿嘿笑了一声。两人一开始不心虚的，但是因为江砚的这句话他们现在心虚得要死。只是在肉香面前，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蒋玉婷见不惯江砚这副装腔作势的架势，撕下一块鸡肉塞进了江砚的手里。“你们说的那个鬼，你们打算怎么办？”蒋玉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就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她扭头看向这帮人，徐凯丰已经吃得满嘴都是油。沈清瑶指了指江砚，让江砚把计划说一下。其实江砚没什么计划。就是等这只鬼自己出来。江家今天请人做法的架势蛮大的。不出意外的话，整个青潭村的人现在都已经知道了。这只鬼今天晚上还会不会来就是另外一件事了。总之，今天晚上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因为明天，大家就得收拾东西回到先前的生活去了。一只鸡，三个人分，还是少了点。这只鸡吃完，桌上的面也已经坨了。江砚把这些面都给倒到了隔壁邻居家喂鸡的地方。江砚刚刚转过身，就发现了些什么。他蹲下来，把地上的东西给捡起来。江砚拿着碗回去，转身上了楼。吃饱喝足，蒋玉婷就拉着沈清瑶在江家聊天。蒋玉婷之前确实害怕这个所谓的鬼。但是现在她已经不害怕了。反正他们都说了这是人，那不如她也留下来一起看看到底是谁。虽然大家都怕到时候还是会把蒋玉婷给吓到。但是看她心情还算是不错，大家都没再多说什么。沈清瑶看了看蒋玉婷的肚子。快四个月了。这个小生命，已经快四个月了。“你回家了，家里人没为难你吧？”蒋玉婷摇摇头，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高书桓还没回来呢，我估计，得等他回来吧，他回来的时候我爸估计也回来了。”蒋玉婷自顾自念着，手轻轻抚摸肚子。就着这个话题，大家只是聊了两三句。夜晚悄悄来临。当江砚再次从楼上下来，大家才注意到江砚在楼上待了那么久。江砚再次拿了一笔钱放在客厅一个不算是很显眼的位置。沈清瑶知道，这是捉鬼的诱饵。“这鬼就逮着你们家偷啊，这附近我可没听说过谁家还丢了钱的。”蒋玉婷冷哼一声，开始活动自己的手脚。要是真的抓住了这只鬼，蒋玉婷想给这只鬼一点教训。谁让她之前这么捉神弄鬼。简直就是不可原谅。带着这样的想法，蒋玉婷也和大家一起躲了起来。今天一天几个人都没出去。他们来的时候也没被人见到。江砚想，这只鬼出现的概率还是很大的。尤其是他在地上捡到的东西。江砚默不作声把东西给拿了出来。沈清瑶眼尖，“这是什么，这不就是京旺那个赌场里面的筹码吗？”“你也认出来了，看来还真是。”沈清瑶突然间看向了江砚，“你的意思是......？”她哆嗦两下嘴唇，却说不出话来。江砚给沈清瑶一个坚定的眼神，希望她放宽心。“我不确定，我们先看看吧。”听着江砚和沈清瑶打哑迷，徐凯丰和蒋玉婷两人都好像置身事外了一样。他们不断看向彼此，最后徐凯丰的眼神突然间就变了。蒋玉婷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一巴掌打在徐凯丰的脸上。“阿玉，你力气这么大，我真高兴！”

第315章 早知道

听见这话，沈清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徐凯丰这种人该怎么说呢。大概就是那种打他一巴掌他只会觉得是奖励的人。沈清瑶当即就开始挠头表示头疼。蒋玉婷听见徐凯丰的话，再次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彻底黑了。四个人守在角落里，连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来。在蹲到角落去之前，几个人还专门一人拿了一根蜡烛和手电筒。要是到时候鬼跑了，没准还可以用手电筒照一照见一下影子。不论怎么说，能见到点影子也不见不到影子强。几个人在角落里等了一个又一个小时。蒋玉婷因为怀孕，双腿变得有点浮肿。她站了一会就开始有点不舒服。她开始悄悄锤着自己的腿。沈清瑶和江砚的眼神都紧紧盯着前方，没人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蒋玉婷叹了一口气，徐凯丰就伸出手给蒋玉婷撑着腰。黑夜里，一只手突然间搭上了她的腰，蒋玉婷还有一些后怕。当看清了是徐凯丰的手，蒋玉婷很快就将视线正视前方。接下来的时间里，徐凯丰和蒋玉婷两人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动作。随着时间等的越来越久，几个人也等出了一身汗。就连江砚平时不怎么出汗的人也额头上都是汗。“你说是不是我们今天打草惊蛇了啊？”沈清瑶在江砚的耳边小声说。江砚也说不好到底算不算是打草惊蛇了。“再等等，如果等不到，我们就开灯。”江砚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一些动静。还是蒋玉婷先听见的声音。她突然间拉住了所有人的手，示意大家不要讲话。大家心领神会，当时就选择了闭嘴。声音越来越大声，最后整个屋子的人都听见了。三个人都握紧了手中的东西。在几个人蹲守在这里之前，江砚就说了，在这只鬼没进到包围圈里之前谁都别轻举妄动。大家的视线都死死盯着包围圈。听动静，女人大概从窗户已经进来了。她的动作有些笨拙，甚至还喘着粗气。沈清瑶能感受到她在克制自己的一切动作发出声音。只是好像有一点困难。沈清瑶聚精会神，看向了江砚。接下来，几个人却听见了撞击的声音。就好像是女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沈清瑶清晰地听见了女人发出痛苦的声音。她顿时感觉到了困惑。好在女人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开始往拿钱的地方。昨天，还是同样的位置，江砚再次放了一笔钱。当女人走到了相同的位置之后，见到钱却笑了一声。她刚刚想伸出手去抓钱，随后就开始扭头跑。几个人见到他跑了，顿时就去追。拿手电筒的开手电筒，拿蜡烛的急着把蜡烛给点燃。江砚和徐凯丰伸手去抓住了那个女人。两人定睛一看，是沈梦怡。沈梦怡被推到了墙上，她叫喊了一声。沈清瑶当即就愣在了原地，。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沈梦怡。但是想起江砚拿来的那个赌场赌注，又好像什么都能解释通了。蒋玉婷见到是沈梦怡之后还皱起眉头看了沈梦怡很久。“怎么会是你？”蒋玉婷的眼神里面充满了不可置信。当她扭头看向沈清瑶，发现沈清瑶的眼神里透露着一阵寒意。她靠近了沈梦怡，徐凯丰也趁机讲手电筒给照在了沈梦怡的脸上。沈梦怡因为光线的原因，瞬间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沈清瑶站在沈梦怡的面前，缓缓蹲下。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看向沈清瑶的眼睛。短暂的一瞬间，两个人谁也没先开口。只是，沈梦怡的身上带着一阵的酒味。怀孕了还喝酒？沈清瑶当即看向了沈梦怡的肚子。她垂着视线，声音冰冷，“这是你来的第几次了？”“你这么在乎我？”沈梦怡说完冷笑一声。她无所谓的态度更让沈清瑶觉得恼怒。沈清瑶抓住了沈梦怡的衣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别浪费时间了。”哪怕是沈清瑶恨的牙痒痒了，沈梦怡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最终笑出了声。“别人都在为钱和奔波的时候，你什么都有。”“我花点你的钱，怎么了，这是你欠我的！”如果不是因为沈梦怡是一个孕妇，沈清瑶巴不得把沈梦怡从窗口给丢出去。她的话厚颜无耻，甚至她自己也是一个无耻的人。“你偷钱赌博？”沈清瑶的指尖泛白，就连眼神也变得像一把冰冷的刀。沈梦怡甩开沈清瑶，试图站起来。沈清瑶没再桎梏她，而是让沈梦怡站起身。她扶着墙，缓缓转过身。当她的视线最终落在沈清瑶身上的时候，沈梦怡将背靠在了墙上。“你什么时候开始去赌博的？”沈清瑶的心渐渐变得平静。听见她的问题，沈梦怡也只是将头给扭向一边。“你要怎么对我，说啊？！”“沈清瑶，我们两个这辈子，不是你弄死我，就是我弄死你，你还装什么姐妹情深呢？”沈梦怡自嘲般笑了一声。她下意识扶着自己的肚子，随后却感觉到全身都痉挛。沈梦怡的额头开始大颗大颗冒汗，她感到身下有一阵暖流。蒋玉婷最先注意到这个变化。她指着地板上的血迹，“瑶瑶，沈梦怡她……”徐凯丰和江砚两人还没缓过神来，沈梦怡就将双手给捏成了拳头。她狠狠砸向自己的肚子。“沈清瑶，凭什么你总是可以过得那么好？”“凭什么全世界的人都围着你转？”“凭什么我就要失去一切？”沈梦怡笑出声，拳头再次用力一砸。徐凯丰生怕闹出人命来，抓住了沈梦怡的双手。“去叫赤脚医生来！”沈清瑶咬着牙，死死盯着沈梦怡。她不知道为什么嫉妒能让沈梦怡过成了这个样子。她只知道，沈梦怡活该。江砚转身去找医生来，沈清瑶捏住了沈梦怡的下巴。她强迫沈梦怡和她对视。从沈清瑶的眼神里，沈梦怡能感觉到她想把她给活剥了。“当初选择陆少君，这不也是你的选择吗？”“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你扔进水里活生生溺死，而不是丢了就草草了事！”

第316章 送去警察局

听见这话，蒋雨婷直接冲上前去给了沈梦怡一个响亮的耳光。哪怕蒋雨婷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沈梦怡会做什么。更何况，沈梦怡刚刚就已经把事情给说了出来。她甚至在后悔当初手下留情了。沈清瑶的思绪却直接炸开了。她一直以为原身是去寻死的。就连乔玉芬也是这样觉得。那时候她见到沈清瑶醒来了，哭喊着让沈清瑶以后好好活着别寻死了。听到这，沈清瑶的思绪一片混沌。她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沈梦怡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吓人。她勾起嘴角，很乐意见到沈清瑶这副意外的样子。“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呢！”沈梦怡持续挑衅。等沈清瑶回过神来，她想开口的时候，江砚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前。“瑶瑶，别被沈梦怡的话给影响了。”听见江砚的提醒，沈清瑶才觉得清醒了一点。“你觉得你可以影响到我吗？”“你迟早会得到你自己应该有的惩罚，只是不是现在，你应该感谢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救了你。”沈梦怡听后看向了自己的肚子。她笑得更加肆意，就好像满不在乎一般。“沈清瑶你不是广大神通吗，你弄死我啊！”“我都告诉你当初是我害了你，你为什么还不弄死我？”沈梦怡红着一双眼，眼睛里面遍布着血丝。赤脚医生站在一边看了一会。沈清瑶和江砚让开，医生才敢上前期看沈梦怡怎么了。她也变得老实不再挣扎，就好像是知道这个赤脚医生不会害自己。“几个月了？”医生看着沈梦怡的肚子，眼神里面透露着疑惑。沈梦怡嘶哑着喉咙，“快六个月了。”赤脚医生听了之后倒吸一口气。他拿出听诊器来，放在了沈梦怡的肚子上。“你平常有去做过检查吗？”沈清瑶皱起眉头。她相信沈梦怡是不会那么不负责任的。谁知道沈梦怡却冷笑一声摇头。“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做这些没用的检查有什么用？”蒋玉婷也被震惊到了，她的下巴因为震惊而迟迟没合上。听见沈梦怡的这些话，沈清瑶倒吸一口气。赤脚医生一边给沈梦怡检查，一边看向沈清瑶的脸色。他好像读懂了什么，但是又在告诉自己，他应该什么都装作不懂。“你的孩子已经没有心跳了。”“我想这不是你第一次大出血了吧，你为什么没去医院看看？”赤脚医生收回了自己的听诊器，心跳加速。沈梦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眼中带着一丝震惊，随后又好像很快就接受了一样。沈梦怡怀了一个死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死胎？所有人都如同被雷劈中了一样看着沈梦怡。“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一个怪物，你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觉得开心吗？”“还是说，你早就不想要这个孩子？”沈清瑶的瞳孔渐渐变得涣散。这是一条人命。沈梦怡从来就没想过拿这个孩子怎么办。就好像，她从来也没想过让沈清瑶能活下来。“所以，那时候是你把我推进了湖里，你想淹死我？”沈梦怡突然间大笑了起来看向沈清瑶。她缓缓抬起手，“你终于发现了。”“你终于知道我在说什么了！”沈梦怡尖锐的声音划过每个人的耳膜。她听起来很是得意。当她低下头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就好像在欣赏自己美妙的作品。她的模样和神情吓到了每一个人。“沈梦怡，你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盗窃和杀人这么简单了。”“你想怎么样我，我是个孕妇！”沈梦怡露出丑恶的嘴脸，蒋玉婷终于从震惊之中缓过来。“你的孩子已经死了，因为你！”蒋玉婷对着沈梦怡吼了一声。被吼一声的沈梦怡随即愣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沈梦怡抬起手要去打蒋玉婷，被徐凯丰拦下。“这女的，怎么处理，我看她跟疯了没什么区别。”徐凯丰也恨的牙痒痒。他巴不得把蒋玉婷给捧起来，沈梦怡却敢跟蒋玉婷动手。蒋玉婷虽然不害怕沈梦怡动手，但是也害怕被沈梦怡碰了之后脏了自己。她拉远和沈梦怡的距离，还顺带拉了一把沈清瑶。房间里的灯被陆陆续续打开。沈梦怡眼前亮了一下，她露出了不满的眼神。她站着的那一块地，还散发着恶臭味。每个人都看向了沈梦怡，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沈梦怡嗤笑一声，完全顾不上什么礼仪和体面。她胡乱撇开自己额前的碎发，眼神死死盯着前方。“你们要把我送到警察局，还是要动你们的私刑处罚我？”听见她这般挑衅的言论，蒋玉婷急的想开口。这么嚣张，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她是忍不了。只是蒋玉婷看了一眼沈清瑶，很明显她正在思考。蒋玉婷选择了站在沈清瑶的身边等沈清瑶拿定主意。江砚也扭头看向了沈清瑶。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决定。沈梦怡发现了这一点，她将重力全部都压在了身边的家具上，悠哉悠哉地看着沈清瑶。就好像，她笃定沈清瑶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一样。就在沈梦怡还打算继续挑衅的时候，沈清瑶开口了。“江砚，把她送警察局吧。”“反正，她的孩子也死了。”沈清瑶说完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梦怡。她的脸色渐渐发白，这是沈梦怡第一次从沈清瑶的脸上看见玩味。“这种人，反正死在了牢里也没人在乎。”蒋玉婷顺口补充了一句。赤脚医生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嘴巴严，出了这扇门也不至于胡说。江砚给钱的时候特地多给了一些，赤脚医生走得更快了。见到在场的人都是和沈清瑶有关的人，甚至还都是一些有地位的。沈梦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很不对。她高声呐喊了起来，声音嘶哑。“你要在牢里把我弄死？”“沈清瑶你怎么这么恶毒！”“你居然想把我送进牢里等死！？”

第317章 你相信她的话

吗“我不止要把你送进牢里等死，我还要你这辈子都待在里面，让你痛苦。”沈清瑶刚刚说完，蒋玉婷就开始鼓掌。“瑶瑶还是你说的好啊，我一开始没想到这一点，差点就便宜了她了。”蒋玉婷的视线如同一把冰冷的刀，扎在了沈梦怡的心上。她看着围着自己的四个人，只觉得眼前的人都是洪水猛兽。突然间，她开始不停向后退。她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断尖叫。沈清瑶眯着眼睛看沈梦怡表演。她又在演一个精神失常的人了。既然孩子已经没了，沈梦怡就只能动这一招。江砚却不愿意再陪着沈梦怡做戏。他也看够了沈梦怡自导自演的这些戏。江砚抓起了沈梦怡，把人给塞进了车里。“希望你接下来的时间里，能好好改过自新，别让我们失望了。”沈梦怡不知道江砚这番话意味着什么。她拍打着车窗，江砚开着车把沈梦怡给到了县里的警察局去。看着车子开远，沈清瑶的心才渐渐放轻松了下来。“瑶瑶，沈梦怡的精神看起来确实不太正常。”“她偷钱这件事就这样算了？”蒋玉婷和徐凯丰两人同时选择了开口。沈清瑶不知道该回答哪个，但是她只知道自己很头疼。“行了，只要她这辈子能老老实实待在牢里，就当是我花钱送她进去的了。”沈清瑶说完搂了搂自己的肩头。她知道她依旧对今天晚上的事情心有余悸。先是没想到沈梦怡就是那个女鬼。再是没想到沈梦怡肚子里揣着一个死胎。现在沈梦怡还疯疯癫癫的。这里面，真真假假。沈清瑶知道自己分辨不出来，又或者是她并不想分辨出来。蒋玉婷看出沈清瑶内心的不安，选择了陪在沈清瑶的身边。“至少我们知道了这根本就不是鬼。”“我们也知道了沈梦怡来了不止一次了，不然也不会把我妈和你都吓一跳。”沈清瑶苦笑一声，蒋玉婷也只能陪上一个笑。等江砚回来，每个人都见到了江砚铁青的脸色。这是沈清瑶第一次在江砚的脸上看见这样的神情他好像有些困惑，又好像有点迷茫。当江砚看向沈清瑶，她的心跳也完全漏了一拍。“沈梦怡怎么样了？”江砚沉声，“她跟我说了一件事情，我觉得蛮有意思的。”沈清瑶不自觉就瞪大了眼睛，她支支吾吾问江砚沈梦怡说了什么。江砚却选择闭口不谈。在车上，沈梦怡一直说沈清瑶早就死了。现在的沈清瑶，是从哪个地方来的，只是附身在了沈清瑶的身上。江砚听后只是笑了一声。沈梦怡却说沈清瑶什么都知道，唯独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准确地说，她是不知道溺水前后的那些事情。江砚借口说是因为溺死脑子不清醒了，沈梦怡却嘲笑江砚被沈清瑶给迷惑了。“你们没有人看出来了沈清瑶变了，只有我看出来了！”“你们以后都会被她害死，只有我才能好好地活下来！”江砚踩了刹车。沈梦怡向前倒。他目光注视着前方，见到一个女人缓缓靠近自己的车子。“砚哥哥，沈梦怡说的不假，你怎么不信呢？”郑曼丽把手搭在车窗上，看向了江砚。“什么时候回来的？”江砚透过后视镜看向了身后的沈梦怡。她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对着郑曼丽不断使眼色。郑曼丽抬手让沈梦怡先安静下来。“砚哥哥，我和沈梦怡一起去给沈清瑶算了个命，你猜猜算命的怎么说？”听见郑曼丽故弄玄虚，江砚只想把车给开远。他的手刚刚放下，郑曼丽就死死抓住了车窗，将大师的话一字一句说了出来。“沈清瑶上次溺水的时候就死了，她的命数就那么多，那你说，现在的人是谁？”郑曼丽说完观察着江砚的表情。江砚的脸铁青。这些话，他不是第一次听见了。但是都是从她们的嘴里听见。“我和我的爱人在一起相处了一年多，你觉得是你们更了解她，还是我更了解她？”江砚捏紧了方向盘，他的眼神就如同漆黑的夜里潜伏着的野兽。在他的眼神里面，郑曼丽依旧看出了一分的不信任。她就是要放大这个不信任。“沈清瑶只有一个初中学历，她上哪去学习这些英文，你真的觉得你爱的沈清瑶就是真正的沈清瑶？”“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你结婚，你真的觉得她就是你最好的选择？”郑曼丽双手不曾移开车窗。沈梦怡在车内痛苦地呻吟着。最终她因为受不了了，从车窗钻了出去。她的肚子受到强烈挤压，却依旧一个劲想想外钻。江砚想打开车门，沈梦怡已经从车窗外狼狈地爬了出去。她重重摔在地上，痛苦地喊着。看着满头都是汗的沈梦怡，郑曼丽不再和江砚开始纠结。“砚哥哥，我不是你，没那么狠的心，人我就带走了。”说完，郑曼丽就对着另外一边的房子吼了一声。几个男人从房子里面走出来，把沈梦怡给抬走。江砚清晰地认出了其中的一个人。就是在赌场的其中一个。看着郑曼丽得意的样子，江砚的心乱了。他应该把沈梦怡给送到警察局去的。可是现在……江砚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沈清瑶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是事情不顺。她在等江砚自己开口。又或者，等江砚想开口的时候。气氛变得非常不对劲。这一夜，折腾了很久。天色渐渐亮起来的时候，大家才开始睡下。等再次醒来，沈清瑶就发现江砚不在身边。她起身寻找江砚，却见到江砚正在楼下准备着一些东西。纸钱、元宝，甚至还有蜡烛。这些都是祭祀用的。沈清瑶还来不及错愕，就听见了江砚的声音。“瑶瑶，我带你去看看妈妈。”沈清瑶抓住江砚的手，“你相信沈梦怡说的那些话吗？”“什么话？”江砚缓缓转过身，摸了摸沈清瑶鬓角的碎发。沈清瑶那一瞬间差点就哆嗦了一下。她闭上双眼，咬住嘴唇。“沈梦怡说，真的沈清瑶早就死了。”

第318章 坦白

良久，沈清瑶都不知道该如何呼吸。等蒋玉婷和徐凯丰下来之后，两人也发现了不对劲。“怎么了，你们之间发生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之间气氛多么紧张呢。”蒋玉婷开着玩笑。她期待着大家都因为这个玩笑而笑话起来，但是大家都没有。沈清瑶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心乱如麻。江砚的视线随着沈清瑶移动。“瑶瑶，我带着你去看看妈妈。”他重复了一次这句话。沈清瑶的脑海里面却是一片混沌。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都钻进了她的脑海里。沈清瑶抓着椅子，指尖渐渐泛白。这下，谁都没办法忽略他们之间的这种紧张感。蒋玉婷突然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昨天江砚回来之后就不对劲了。或许是沈梦怡对江砚说了什么？她猜不到沈梦怡好说什么，但是她知道沈梦怡的话和胡话没什么区别。想到这，一直站在一边的徐凯丰和蒋玉婷也瞬间紧张了起来。看了一眼江砚和沈清瑶的脸色，蒋玉婷内心的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蒋玉婷不知道江砚为什么会信这些话。“江砚，你疯啦，沈梦怡的嘴里有几句实话，她一说你就信了？”徐凯丰拉住蒋玉婷的手腕，对着她微微摇头。蒋玉婷知道这件事自己不该管。只是她压根不在乎现在的沈清瑶是哪个沈清瑶。她只知道，这个沈清瑶帮了她很多。这个沈清瑶对她很好。这就足够了。沈清瑶的眼神中的震惊依旧没下去。江砚深邃的眼眸也一直落在沈清瑶的身上。两个人好像在说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需要说。就是这样的气氛，让蒋玉婷抓心挠肝。“沈梦怡到底说了什么，你说出来啊，藏着掖着算什么男人？”蒋玉婷受不了了，彻底爆发。当她嘶吼的声音从整个房间里面传来，大家却出奇的安静。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走吧，我们现在去，还能赶上晚上的火车。”沈清瑶笑一声。江砚点点头，继续收拾着桌上的元宝。“对了，哥也说来，我昨天问了他了。”沈清瑶点点头。她的内心此刻无比平静。这一天，总会到来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沈清瑶闭上双眼，再次睁开眼睛就走到江砚的身边一起和他整理东西。等东西整理好，沈清业带着苏商也来了。见到苏商和沈清业，江砚和沈清瑶瞬间就掩藏好了他们的全部情绪。就连徐凯丰和蒋玉婷也装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苏商挽了挽鬓角的碎发，对着沈清瑶浅浅一笑。“好久不见。”沈清瑶撇嘴，走到苏商的身边。“你怎么好像还瘦了？”沈清瑶对着苏商轻笑一声。苏商看了一眼自己，听见沈清业的声音传来。“我也说她瘦了，可是她偏偏不信非跟我说没瘦。”沈清业扭头，“现在瑶瑶也说了，你就赶紧承认吧。”苏商被兄妹俩架了起来，她主动帮江砚提起一些东西，最终又被沈清业给拿走。四个人走在了去看杜棠的路上。沈清业气色不错，精神面貌也好。他干劲十足，一边大步向前一边开口。“很久没去过了，如果外婆在，外婆也会去的。”“外婆肯定也很想妈妈了。”提起“妈妈”，沈清瑶看了一眼江砚。江砚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抿着唇依旧闷头向前走。苏商看出了不对劲，她压低声音，“你们吵架了？”“没。”沈清瑶如实说完，耸了耸肩跟上江砚的步伐。沈清业平常虽然不怎么细心，但是今天也看出了一点端倪。那就是江砚的步伐比平常快了很多。就好像他并不打算等沈清瑶一样。见状，沈清业开始皱眉。当苏商走到沈清业的身边，她却不动声色对着沈清业摇摇头。言外之意，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沈清业只能作罢。他就算再没分寸也知道江砚是个怎样的人。杜棠的墓有点远，沈清瑶虽然没提什么东西，但是也因为一大早没吃什么东西而有点难受。她走得速度越来越慢，差点就跟不上沈清业和苏商。江砚注意到了这一点，开始渐渐放缓自己的步伐。他承认，他现在的理智已经出走了一大半。但是他无法接受为什么沈清瑶一句话都不愿意说。甚至，她明明知道只要她解释一句，他就会相信。可是沈清瑶一句话都不愿意说。江砚的双眼渐渐变得红润。眼前的爱人依旧是他的爱人，他却第一次看不透爱人。就好像，沈清瑶已经默认了这一切。杜棠的墓，就在眼前。荒草长了两三个人高，四个人都站在了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年，大家都在逃避。沈清瑶拿起镰刀，最先动手为杜棠清理着墓周围的荒草。三把镰刀，苏商只能把元宝之类的东西摆出来。杜棠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墓碑都没有。荒草割去了一大半，这才看清写着杜棠名字的木牌。沈清瑶和沈清业同时跪在了墓前。乔玉芬埋葬杜棠的时候，就是这样抱着墓碑放声大哭。如今，他们能做的也只是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虽然他们知道这个心理安慰病不会让他们好过到哪去。香分到了每个人的手里，苏商和江砚也跟着跪下。这是他们第一次来见杜棠。江砚还准备了一支酒，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架势。他将酒一点点倒在地上，嘴上却没说什么。沈清瑶看向江砚，那一瞬间她仿佛能感觉到江砚到底想说什么。当四个人再起身，沈清瑶把江砚拉到了一边。两人四目相对，耳边满是沈清业和苏商在跟杜棠说话的声音。沈清瑶的嘴巴长了两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江砚看着沈清瑶的表情和眼神，仿佛已经知道了一切。最终，沈清瑶鼓起勇气，开了口。“沈梦怡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真的沈清瑶。”她的语速很快，说完甚至不敢去看江砚的眼睛。江砚迟迟没等到沈清瑶的下一句，就连他跟着紧张了起来。“瑶瑶，我只想知道，你爱我吗？”

第319章 撕掉车票

听见江砚这个问题的一瞬间，沈清瑶的大脑炸开了。她想到过很多种可能。她想过江砚会问她到底是谁。她甚至想过江砚会用看异类的眼神看自己。甚至，她想过江砚会把她当成神经病来对待。她什么都想过了。可唯独没想到江砚内心只是在乎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她并不陌生。因为江砚之前就问过。只是当沈清瑶再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张了口，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沈清瑶突然间在想，我是以谁的身份回答的？她自嘲般笑了一声。这声笑却足矣让江砚感到崩溃。他眼中的泪水在汹涌。江砚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恐惧。沈清瑶读出了江砚的恐惧，她握住了江砚的手。男人的大掌上满是厚厚的茧，江砚能明显感觉到沈清瑶的手也跟着颤抖。她抬眸，看向了江砚，含情脉脉。“江砚，我爱你，只是……”听见沈清瑶说她爱他，江砚也不想再继续听后面的话了。他把空闲的一只手压在了沈清瑶的唇上。“这样就够了。”他摇摇头，补充说：“我不需要别的答案，我只想听见你说这句话。”沈清瑶错愕地看向江砚，随后她的内心泛起一阵甜蜜。原来，有惊无险是这样的。对沈清瑶来说，这一切都浑浑噩噩的。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江砚就原谅了她，只是沈清瑶知道江砚这人“恋爱脑”的程度很深。上山的时候，两人心里都揣着事。到了下山的时候，两人又像新婚夫妇一样黏在一起。沈清业叹口气，只当是沈清瑶又闹脾气了。他甚至开始庆幸自己听了苏商的话没去插手两人之间的事情。苏商挽着沈清业的胳膊，“沈清瑶好像变了很多。”“她成熟了很多。”听着苏商的话，沈清业看了一眼。沈清瑶正追在江砚的身后蹦蹦跳跳的，两人的手都没撒开过。沈清业顿时觉得没眼看，他收回自己的视线，嘴里嘟囔了起来。“哪成熟了，你是在说她好话吧？”苏商没接话，只是叮嘱起了沈清业。回到BJ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沈清业和江砚也要重新回到部队里。至于徐凯丰，他因为蒋玉婷而死皮赖脸留在了西安。沈清瑶来的时候是带上了徐凯丰和蒋玉婷的。现在，回去的时候就只有她自己了。说不难过，是假的。收拾东西的时候，谢美依来了。见到谢美依，沈清瑶下意识就看向了江砚。沈清瑶在想，沈梦怡说的那些话，有没有对别人说过。如果对别人说过，那么谢美依和江峰知道了又会怎么看待她？察觉到沈清瑶的眼神，江砚主动站在了沈清瑶的身边，紧紧地握住沈清瑶的手。她带来了一大串的腊肉，还带了不少她自己做的一些能带在路上吃的。“我的腿不方便，到时候这些东西都让你爸给你拿进车站去，你就别管了。”“还有这我给你做了件衬衣，穿着不热，你到时候去BJ了穿，保证怎么都好看。”听见谢美依的喋喋不休，沈清瑶只觉得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只是，好像确实有些不一样了。沈清瑶有时候也不由自主在思考，她现在该以谁的身份生活。好像没人在乎。至少，就连江砚都没问。江峰走过来，把所有东西都塞进了车里。沈清瑶只见到江峰的眼里也透露着一丝不舍。沈清瑶刚刚想开口安慰他，就听见江峰在自言自语。“等这两年过去了，到时候这样的日子也不用再过了。”“这个时代日子不就是这样过……”江砚也听见了江峰的碎碎念，谢美依也不例外。谢美依走到江峰身边，做着要把东西给摆整齐的假姿势。“你说说你，念什么呢，孩子都准备走了说些这样的，你这不是让他们心里不好受嘛？”谢美依嗔怪着，实际上因为这些事情她怪不了江峰。沈清瑶和江砚不在的时候，她一趟趟跑到新家去，有时候也只是因为无聊。更多的时候，是希望他们能某天突然间回来。只是，孩子大了。谢美依和江峰已经渐渐看开，除了有时候就是绕不开。东西都装好了，时间也快到了。车子开往了车站，江峰一趟趟帮忙搬着东西。沈清瑶和江砚坐上的不是同一趟火车。沈清瑶的火车还有十五分钟就走了，这是她和江砚的最后十五分钟。在车上，两人虽然没说话，但是手却是一直牵着的。下车之后，江峰也快步溜走了。那些东西被他放在了沈清瑶的座位上。站在站台上，沈清瑶抓着江砚的手。江砚稍稍用力了一些。“你好像不在乎我从哪来的。”沈清瑶低声开口，又好像是对自己说的话。江砚微微一笑，“那你会离开吗？”“不会。”沈清瑶靠近一步，给出了一个笃定的答案。听着沈清瑶坚定的语气，江砚的心放了下来。又或者说，他就一直没担心过。如果沈清瑶要回去，她肯定不会再说出那句话。“你在BJ等我，我尽快来找你。”江砚温柔地抚摸着沈清瑶的头发，将她的头发都整理到了耳后。指腹上的茧子摩挲着沈清瑶的耳朵，她因为痒而躲了一下。江砚轻笑一声，没再为难沈清瑶。“那你在部队的工作呢？”“我会安排好一切，陪在你的身边，无论你需不需要我。”江砚认真地回答完，看了一眼火车。火车已经快开了。他们还有不到三分钟。沈清瑶踮起脚，在江砚的唇上落下一吻。“江砚，我爱你，我不会走的。”“哪怕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江砚搂紧了沈清瑶的腰，“我不会赶你走。”但是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了，我也不会拦。这句话，江砚没说出口。他在内心不断希望沈清瑶能坚定地留下来。他希望以后的沈清瑶都能像今天这般坚定。虽然未来的事情难以预告。两人松开之后，沈清瑶跳上了火车。火车载着沈清瑶慢慢走远。江砚转身，毅然决然离开了火车站。路过垃圾桶的时候，他撕掉了手中那张回到北方的车票。

第320章 烧掉

江砚从车站离开，转身就往郑曼丽家的方向走。他还有一点事情没处理好，怎么甘心就这样离开。见到沈清瑶走了，江砚的内心更多的是一丝欣慰。至少接下来无论他做什么，沈清瑶都不知道。她也不会知道。江砚赶到郑家的时候，郑老爷子正在沙发上听着广播。这时候广播里传来的都是小曲儿。郑老爷子眯着眼，江砚走进去的时候他都没一丝察觉。和郑老爷子打了一个招呼，其他人把郑曼丽给叫了出来。听见是江砚来了，郑曼丽也打扮了一下才出来。只是一见到江砚，郑曼丽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眼神异常冰冷，就好像是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郑曼丽一改昨日的那些嚣张神情，紧张地看着江砚。“砚哥哥，怎么了？”郑老爷子这才看向江砚那张阴沉的脸。他缓缓扭头，问郑曼丽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郑曼丽心里知道是和沈清瑶有关的，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走上前，扯住江砚的衣袖。“你怎么不说话啊？”“砚哥哥，不是你来找我的吗？”江砚甩开了郑曼丽的手。“沈梦怡在哪？”他问的直白，甚至听起来没有任何耐心。郑曼丽笑一声，扭头看向郑老爷子的眼色。同时，她还打定了主意。就是知道，她也不会说。现在和她站在一起的只有沈梦怡，除了沈梦怡没人像她这般恨沈清瑶。郑曼丽扶了扶自己厚重的头发，再次笑得谄媚。“砚哥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沈梦怡怎么会在我这里。”“我们昨天是见面了，但是她回家了啊，我总不可能因为见了她一面就什么都需要知道吧？”郑曼丽说的大义凛然。一直以来，郑曼丽谁都不怕。除了郑老爷子。江砚凝视着郑曼丽，郑老爷子也叫人把收音机给关掉了。他一站起身，虽然颤颤巍巍了，但是每一步都能发出很大的声响。郑老爷子的步伐吸引着大家的注意力。江砚扭头，“郑爷爷，您知道郑曼丽之前干了什么吗？”听见江砚开口，郑曼丽的瞳孔都放大了。这是要告状？郑曼丽完全没想到，像江砚这样的人也会告状。从小到大，江砚压根就不是这样的人。那么他告状的原因也很明显了。不是报仇，就是真的要去寻仇。想到这，郑曼丽不自觉就咽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却怎么也咽不下。郑曼丽慌了神，扯住江砚的衣袖怎么也不撒手。“砚哥哥，你别拿我爷爷寻开心了，他年纪大了。”言外之意，一切都可以谈。江砚顿首，看向郑曼丽。她眼中带着一些慌张。虽然不知道江砚到底想告什么状，但是她做的每一件事都不能让郑老爷子知道。不然，有麻烦的只是她。尤其是郑老爷子是严厉出了名的。靠着眼神，两人达成了共识。江砚边转过身边说话。“外面聊。”郑曼丽跟郑老爷子说了一句话，马上追了上去。一离开郑老爷子的视线，郑曼丽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你疯了，为了沈梦怡你居然不顾我们之间的感情吗？”郑曼丽的话，耐人寻味。江砚不禁开始想，他们之间有什么感情？见到江砚那张冷峻的脸，郑曼丽内心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她有些烦躁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然后就听见了江砚的声音仿佛是从从上空传来一般。“你找的那个算命的，是谁？”郑曼丽瞳孔不自觉就放大了。她笑了一声，变得激动起来。“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江砚听着她的语气不太对，抬手打断了郑曼丽。“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谁，再告诉我沈梦怡在哪，这就足够了。”他清冷的语气再次让郑曼丽回到了现实。“沈清瑶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为她神魂颠倒！”“砚哥哥，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你就这么向着她，你就不怕会毁了你自己吗？”江砚不愿再听郑曼丽这些鬼话。他掐住了郑曼丽的脖子。“你只需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就可以了，我不需要你一次次提醒我。”郑曼丽的呼吸渐渐变得困难。江砚的手劲儿也渐渐变大。两个人都在赌。他们在博弈，看谁会先松手。郑曼丽的指甲划过江砚的手背，江砚也依旧不松手。窒息的感觉让郑曼丽的脸色渐渐涨红，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呼吸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郑曼丽艰难挤出几个字来。江砚听后松开了郑曼丽。“你早这么配合，比什么都好。”郑曼丽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她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呼吸，眼神里面依旧充斥着恐惧。“你变了江砚，你完全变了……”听见郑曼丽的声音，江砚也丝毫不为所动。“你找什么大师，算的什么，我不在乎，只是这些话，我不希望你再说给任何人听。”郑曼丽错愕地看着江砚。他怎么会不在乎？他为什么会不在乎？只是这些问题郑曼丽都得不到答案了。江砚走了。走出郑家老宅，门口一辆车正等着江砚。“江哥，按你说的，这一年多我查到的资料都在这了。”对方毕恭毕敬，还没等江砚靠近阿谀奉承的语气就已经传了过来。江砚看了一眼。厚厚的一本文件夹。里面的一些内容大概是他半年前就看过的。江砚钻进了车里，把手放在黄皮封面上摩挲。他翘起二郎腿，对方却在迟疑为什么江砚还不接。“江哥，之前的事情实在是太难查到了，尤其是你说的那天落水的那些事情，又要求不能让别人察觉，还要求查仔细，这真的太难了。”办事的人低下了头。江砚把东西给推了回去。“都烧了吧。”听见江砚干脆利落的声音，对方顿在了原地。明明前天是江砚找他去调查的。为什么现在东西都整理好了，又不要了？对方不敢问，只是应了一声。“里面的内容，没什么新鲜的吧？”男人坐进车里开始开车。江砚像想起什么，顺口问了一句。男人摇摇头，“都是些平常事，没什么特殊的。”

第321章 记者还是翻译官

江砚点点头。他透过后视镜看向了开车的男人。他相信男人会比郑曼丽的嘴巴严。接下来，他就只用找到沈梦怡就可以了。车子开在小路上，碎石让车辆发出了颠簸声。沈清瑶离开西安的时候，天还是暗的。等她回到BJ，天已经彻底亮了。她分不清到底几点了。下车之后，饥肠辘辘的沈清瑶也是先回了一趟家。乔玉芬不知道沈清瑶会什么时候回来，就一直在家里守着。听见了门口有拉车的声音，她打开门就出来看。沈清瑶从车上下来，还带着不少东西。乔玉芬乐开了花，“瑶瑶，一切都顺利吧？”沈清瑶点点头，开始把东西给搬进家里。“一切都顺利，外婆你怎么没出去摘你的野菜了？”沈清瑶笑一声，故意拿乔玉芬开玩笑。知道她是什么人，乔玉芬也不介意。“现在哪还有那么多野菜，早就过季节了，再说了，要是真的好吃早就被挖完了。”车上还有最后一个布袋子，也被乔玉芬给拿了进去。沈清瑶突然间就想起了什么。她走到乔玉芬的身边，看着乔玉芬把东西放下之后才开口说话。“外婆，哥也回来了。”“我们一起给沈东升办的葬礼，家里那些人都没为难我们，哥也没瘦，大家都好着呢。”听着沈清瑶的话，乔玉芬只是眼皮动了动。“那就好，外婆知道，你会把一切都解决好的。”如果是之前，乔玉芬总有道不尽的担心。但是经过了这次，乔玉芬的心早就塞在肚子里了。她也没问为什么徐凯丰和蒋玉婷没跟着一起回来，更没问发生了什么。只要一切都好，就可以了。乔玉芬给沈清瑶煮了一碗面，让沈清瑶吃完之后回去睡一觉。躺在熟悉的床上，沈清瑶全身心放松，很快就睡着了。等她醒来，是听见了一阵砸门声。“沈老师，你怎么还在睡啊，艺术展那边都开始了！”听见这么大的动静，沈清瑶从床上惊坐起。她胡乱应了一声，随后套上还算是体面的衣服往外走。门外是龙一的声音，龙二此刻正扶着自行车在外面等着。见到龙一和龙二，沈清瑶还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两个人都穿着很正式的衣服，看起来连脸上的青涩和稚气都褪去了很多。还没等沈清瑶开口，龙一就焦急地说话了。“都开始半小时了，您还没来，乔先生让我来找您。”两人刚刚走到门口，乔玉芬就从外面回来。见到这个阵仗，她也没问。生怕问了耽误沈清瑶的时间。沈清瑶坐上自行车，想和乔玉芬说句话，龙二已经踩着自行车走了。“沈老师我们快走吧，路上再说。”龙一跟在一旁追，兄弟俩开始一人一句解释着发生的事情。沈清瑶大概听明白了。原定于明天的艺术展，提前到了今天的下午。至于为什么，谁都不知道。等沈清瑶赶到会场的时候，她就什么都知道了。高书桓正在现场呢。他穿着那套熟悉的白色西装，衣冠楚楚的样子看起来光彩夺目。每个人都和他握手打招呼，他也很享受这一刻。还没靠近，沈清瑶就听见了高书桓的声音。“是，明天就回西安了，下次再见面恐怕要等一个新的机会了。”合着，是因为蒋玉婷回了西安，他才急着回去？沈清瑶冷笑一声。她的笑声吸引来了高书桓的注意力。他一转身，身后站着一个活阎王差点没把他吓一跳。“你……”“你来这里干什么？！”龙一和龙二见到高书桓的语气不善，往前走了一步。在沈清瑶身上吃过亏，高书桓也学老实了。他不和沈清瑶正面发生冲突，反倒是一直观察着沈清瑶的一举一动。奈何眼前的沈清瑶没任何动作，就是这样看着他。实际上，沈清瑶此刻是在等徐老师。没有她，沈清瑶连自己该去哪都不知道。龙一焦急地看着手表，告诉沈清瑶徐老师还有五分钟出来。看着沈清瑶气定神闲的样子，高书桓再次问了出口。“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的？”“她是我请来的客人，也是今天的翻译官。”高书桓的话音刚落，徐老师的声音就传来。高书桓立刻转过身和徐老师打招呼。她对着高书桓点头微笑，转身走向沈清瑶。身姿挺拔的男人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徐老师在说什么。沈清瑶是今天的翻译官？！这不是闹着玩吗？“她？！”高书桓的轻蔑声从鼻子里发出来。“一个报社的记者，充其量也只是算一个文艺工作者都能来当翻译了？”在场的人都听见了高书桓的声音。徐老师打量了一番高书桓。沈清瑶看向徐老师，示意她不需要解释什么。“我们先进去吧。”被徐老师带进去，沈清瑶很快就把高书桓给忘在了脑后。这次艺术展，她必须要好好准备。“那些外宾还没来齐，你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吗？”徐老师看向沈清瑶，眼神里面带着一些歉意。沈清瑶点点头。她早就整理好了资料，现在只需要温习一遍就可以了。至于那些记者或者其他人的刁难，沈清瑶也只能在心里暗暗为自己祈福。“别担心，实在不行我会帮你的。”沈清瑶对着徐老师笑一声，“徐老师，我还真的不希望你帮我，因为那种情况大概就算事故了。”在这一行做了那么多年，徐老师心里也有数。她轻轻点头，一只手放在沈清瑶的肩上搭了搭，意思是在鼓励沈清瑶。外面好像来了新的客人，徐老师很快就出去，把空间让给了沈清瑶。她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资料，一字一句看过去。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当外面的记者都就位的时候，徐老师派了人来叫沈清瑶。龙一和龙二也是记者里的一员。当看见沈清瑶，他们都不约而同露出了严肃的神情生怕影响到沈清瑶。和之前不一样，这一次，沈清瑶不再是记者的身份，也不再是报社的一员。虽然，过了今天，她也要离开报社了。沈清瑶深呼吸一口气，站到了外宾们的面前。

第322章 艺术展

她已经紧张到后背都渗出了汗水，面上却风轻云淡的一点情绪都没展露出来。

因为出门太着急，她身上只穿着一套日常穿的连衣裙，跟其他人比起来并不怎么正式。

一个留着白胡子的外国人附身靠近徐老师，用略带蹩脚的中文低声质疑。

“这位就是今天的翻译官？”

徐老师正要回答，高书桓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了出来。

“她只是一个报社的记者而已，会的专业术语还没有我会的多，只怕是难以胜任今天的翻译工作。”

展厅里立马开始窃窃私语，一道道犀利的眼神射向沈清瑶。

白胡子老头听了这话，脸上的质疑更是明显，从上到下打量了沈清瑶好几次。

沈清瑶还没来得及说话，高书桓就走到了那人面前，端着高高在上的态度。

“接下来还是由我来担任翻译工作吧，以免给诸位贵客带来不好的体验。”

在场的记者都开始调试木质三脚架的黄铜镜头，对准了他们这边。

艺术展还没开始，就已经这么有话题度了。

人群中，龙一和龙二紧张的攥进了手里的笔记本，生怕沈清瑶对付不了高书桓。

那位外国老头眉头挑了挑，转头看向徐老师，似乎想从她这儿得到一个答案。

徐老师眉头紧皱，面色不善的看向高书桓。

“高先生，沈小姐的语言能力我十分了解，以她的能力，完全能胜任这次的翻译工作。”

徐老师的面子高书桓还是要给的，不过他可不觉得沈清瑶真能翻译出什么花来。

给她台阶她都不下，那他就等着看沈清瑶出丑好了。

“既然徐老师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