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这才恍然?意?识到,原来方才摊主说的漂亮媳妇意?思是,玉儿是……他媳妇?
一瞬间,云消雨散,春花盛开,万鸟齐鸣。
只这一个词,让子桑瞳孔猛然?收缩,心脏按耐不住地?狂跳不已。
玉儿是他的。
他右手怔怔地?按住胸口感受着似乎要跃出胸腔的心跳,过了好?半晌才似乎缓过神来,睫毛微微轻颤,猝然?屏住的呼吸如鱼入水般缓缓舒展。
子桑弯起嘴角,将仅有的金戒指摘下丢到摊桌上:“赏你?的。”
摊主:“!”
天降横财!
可他瞧了眼子桑身上那件还不如?他的粗布衣裳,刚想告诉他别装逼,省着点钱花,却赶不上子桑匆匆离开的步伐。
小摊主只得无奈喊了一声?,低头?瞧了瞧手中的金戒指,做工还挺精细。
*
赵玉屿闷着头一股脑子往前走,她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发胀发闷,越走越喘不过气一般,索性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
她安慰自己,虽说和子桑也算是共患难过,但和不喜欢的人被误以为是夫妻总是令人尴尬的。
可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至于那么生气吧!还动?不动?就给别人发死亡威胁!
赵玉屿瘪了瘪嘴,有些委屈,好?歹她也是个女孩子,给她点面子不成吗?
秉承着没有一顿甜品解决不了的烦扰,她伸手捏了颗糖葫芦送入口中,气哼哼想,反正做完任务我就回家了,像谁稀罕你?似的!
酸甜清爽的口感顿时充斥唇齿,却依旧压不下心中的烦闷,她索性又朝嘴里塞了一颗,恶狠狠的咀嚼发泄。
子桑快步追上赵玉屿,就见她正疯狂嚼着糖葫芦,两颊鼓鼓囊囊如?同小松鼠一般,简直可爱至极。
他故意?没出声?,悄悄从后面伸手掐了把?赵玉屿的脸。
赵玉屿吓得一个哆嗦,瞪大眼睛扭头?望向他,像是受惊吓的小仓鼠,更?可爱了。
赵玉屿见是他,拍了拍胸口咽下糖葫芦,抱怨道:“你?干嘛?”
子桑见她眉头?蹙起面色不悦,以为她被吓着了,拉着她的手低笑:“生气了?”
赵玉屿身子一怔,抽回手抱着袋子扭头?朝前走去,赌气道:“子桑大人,男女授受不亲。”
男女授受不亲?
子桑不以为意?,甚至嗤之以鼻。
在?子桑的认知里根本没有男女之分,只有该死和懒得弄死的人。
更?何?况他们两个亲也亲过抱也抱过看也看过,现在?说男女授受不亲早就晚了。
而且玉儿平日里也不曾在?意?这些,如?今突然?说这话定是生气了。
他心中一时有些奇怪:“怎么生气了?谁惹你?不高兴?”
见赵玉屿只往前走不理他,他跨步拦在?赵玉屿面前挡住她的去路,又低声?问了一遍:“谁惹了你?生气?”
不待赵玉屿回答,他目光微暗,自顾自漫声?问道:“是方才那个小贩吗?还是客栈的小二??没关?系,我将他们都杀了。”
赵玉屿见他挑起玉笛就要吹奏,连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怎么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人家招你?惹你?了?!”
“那你?怎么不高兴?”
赵玉屿松开手,几番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道:“不关?别人的事,我只是……我只是没有理清自己的情绪。”
她收敛起低落的情绪,扬起笑脸欢快道:“我有些饿了,咱们快去吃东西吧!待会还要买衣服,否则天黑了裁缝店都得关?门?了。”
她刚要转身,胳膊却被猛然?拉住,身子一顿,赵玉屿扭头?望向子桑。
子桑深若幽潭的眼眸凝望着她,语调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谲波澜:“你?的情绪,是因为我吗?”
赵玉屿愣住,半晌才回过神来,望着紧紧攥住自己手腕的修长手指,双颊不由自主飞若霞云,几不可闻地?轻轻应下:“嗯。”
听到这个回答,子桑原本阴霾密布的眼眸瞬间消散,亮如?星辰熠熠生辉得略显晃眼。
他忍不住弯起唇角,面色因为兴奋而微微泛起潮红。
只要是为了他就可以。
玉儿的情绪只能因为他而起伏。
方才,他一想到玉儿可能因为旁人而神色低落,内心便控制不住的嫉妒发狂,如?同一条毒蛇吐信钻出,想要张开獠牙将那人生吞活剥,蚀骨啖肉放得罢休。
他走上前一步,脚尖抵着赵玉屿的脚尖,微微弯下腰,低头?凑到她面前,低低轻问道:“那为什么不高兴,我让你?难过了吗?”
他的语气无辜又略含委屈,漆黑且大的眼眸一动?不动?的凝望着赵玉屿,似乎是雨夜里淋湿的小狗,湿漉漉的鼻尖轻嗅着主人的掌心,呜咽低吟,配上那张极具迷惑性的清俊玉容,杀伤力极强。
赵玉屿已经被他此时的样子迷惑得失了理智,晕晕乎乎道:“当然?不是。”
她结结巴巴:“我只是……只是担心你?又随便杀人。”
总不能说她因为子桑不高兴同自己被误会为夫妻而难过吧!
而且他这视人命如?草芥,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性子着实让人头?疼。
子桑拖长音调轻嗯一声?,语气中含了丝撒娇:“那我以后不乱杀人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