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也不知在暗处谁喊了一嗓子,从不远处的山头上冲下来二十来个的匪徒,手里都亮着银晃晃的刀,直奔在场的四个人。

抱歉,小孩儿腹泻忙得我头秃,更新不及时。

0016 选择

岳秀兮的尖叫声十分凄厉,岁岁便是在安康的护卫下,惊慌保命之下,也被岳秀兮的叫声震得惊愕了。

她那样的病弱身子,如此叫喊也可使得?

“公主,奴才护着你,你往东跑,那是我们来时的路。”安康手里握着一柄匕首,那是他常年佩戴在身边为着防身的,如今却是为了保护好岁岁,沾了不少鲜血。

岁岁一手攥紧安康的衣袖摇头不肯撇下他独自逃命,可安康却说有她在,自己反而畏手畏脚再三推搡,才让岁岁遵循着他说的方向跑去。

身后是短兵相接的声音,安康已然同陈煜一齐陷入搏斗。

其实按理说,一般人并不能耐陈煜同安康如何。可岁岁一路跑,却又发现,岳秀兮也带着丫鬟跟在了她的身后。

两个人一并逃跑的方向使得山匪们都不用多余考虑,直接分出几个人马追杀上来,直接按住了她们。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岳秀兮害怕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一双腿在地上胡乱蹬踹,挨了山匪脚后,才稍稍安静下来。

再等陈煜好不容易脱身,脸上带着些许血迹出现在她们面前时,那山匪已然将岁岁同岳秀兮捆绑在一处,为首一个呵呵道:“陈小将军果然是厉害,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夫君!夫君救我!”岳秀兮试图挣扎起身,又被人一脚踢得跪在地上,仰面时已然泪湿面庞。

岁岁虽然也惧怕,银晃晃的刀刃就这么近距离地靠着,仿佛连那刀刃上的寒气都阵阵迫人。只她还是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哪怕她的腿也在裙下隐隐打颤。

“你既知道我是谁,敢问我又与你有何仇何怨?便是有仇怨,你直冲我来,何必牵连几个无辜女子?”陈煜手里握着一柄从山匪手里夺来的刀,微喘着气,尽量心平气和。

“我们与你之仇,不共戴天。”

“如何说?”

“这你就不用细问了。陈小将军贵人事多,总不会记着桩桩件件。只是陈小将军如今也算得是个人物,上过战场,杀过敌军,这样,这两个女人,我瞧着都是漂亮的,到底是陈小将军有齐人之福。我敬你是个英雄,给你留一个,你想好了,你要留哪个。”山匪头领走到岁岁同岳秀兮身后,两手拉住绑着她们二人的绳结,笑着对陈煜说。

“你到底想要什么?钱?还是命?要钱,我可以给,只要你开口。要命,既是与我有仇,拿我的命,换她们的,这样对你来说才有价值,不是吗?”陈煜还在试图谈判,可那山匪头领却哈哈大笑,笑骂陈煜痴人说梦,笑陈煜一条贱命,如何能换两条。

“你待要如何?”陈煜沉声问道。

“很简单,杀你不易。这两个,你选一个活,另一个,就当是替你死好了。”山匪头领的话,叫陈煜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岳秀兮还在哭喊着救命。

岁岁听完那山匪的话,却是渐渐冷静下来,一双杏眼,直直凝视着正是无比煎熬的陈煜,她也一样是沉默的。

她在看,她在等。

她要等着看,陈煜究竟,是要选谁。

岁岁就要准备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起来了就是海王!

0017 设局

此时周围已经完全暗下,山匪们也点起两个火把,夜风把那火光吹得晃动,时暗时明。

那山匪头领自认给与了陈煜选择的余地,催促他再不选一个,那就两个都活不得。

陈煜已然被逼到绝境,忍痛看向岳秀兮,终是抬起右手,示意放了岁岁。

岳秀兮不敢置信地看向陈煜,撕心裂肺地呼喊:“夫君!你是要让妾去死吗?!”

陈煜听着岳秀兮的呼喊,万般于心不忍,却咬牙指着岁岁道:“放了她。”

岳秀兮哭喊着不要,让陈煜好好想想她当初在边塞,如何冒死救了他一命,他们是夫妻,如何能就这么弃了她。

岁岁却是站在原地,脸上并无丝毫喜色:“陈煜,放了我,你当如何?”

陈煜的目光终于是从岳秀兮脸上挪开,转向了岁岁,语气微凉且镇定:“自是陪她一起。”

岳秀兮闻言,神色有片刻怔然,只是当那刀刃冰凉的触感刚贴上她的脖颈处时,她也顾不得那许多,对着山匪说道:“你们杀了她!她是当朝三公主,你们今日放了她,日后她必然不会放过你们。如若今日你们放了我,我与我夫君必然对此守口如瓶,此事便是神不知鬼不觉!你们日后无论想要什么,我夫君都会给你们的!”

岳秀兮一番急于自救而冲出口的话,叫陈煜脸色大变,“秀秀!”即使是此刻陈煜厉声再要制止,也都于事无补。

岁岁忽然冷笑,挺直了腰板看向陈煜:“陈煜哥哥,你瞧,你一厢情愿的生死相随,可半点没有打动你的这位夫人。你救我,也不过是为着我的身份,怕牵连你的家人,并不是因着你对我有情。我倒想与她换上一换,只是可惜。”

不等陈煜反应出什么,就听岁岁喊出一声:“阿尔努桑。”

只见那山匪头领忽然对着岁岁单膝跪地,拱手低头:“奴才在。”

“放了这位陈小夫人。”岁岁淡声道。

那名叫阿尔努桑的山匪头领立时就让人,将岳秀兮同她那丫鬟一并用刀划开束缚住她们的绳子,将那两人推了出去。

岳秀兮与自己的丫鬟惊魂未定地跑到陈煜身后,到现在都没能从这突然转变的处境中回神。

陈煜却比她们要清醒许多,瞬间便认定,此事定是岁岁做的一个局。

“三公主殿下,下官与你已经言说分明,你又何必如此?!”陈煜心中火起,却又碍于岁岁的身份,忍着没有说出更伤人的话。

岁岁从未觉得自己今时今日这般难受到麻木过。所以即便是被陈煜误解,她也不想再费口舌去解释。

“陈小将军,当年你把本宫从那废弃宫殿救出的恩情,便用来交换本宫满足你日后再无瓜葛的心愿。你们走吧,本宫亦不想再见到你们。”岁岁面上无喜无怒,侧过身不再看向陈煜。那如一般上位者高抬贵手放他们一码的姿态模样,落到陈煜眼中,却是从未见过的疏远冷漠。

陈煜庆幸松快之余,隐约又觉得心头有丝异样的沉重。

“下官,告退。”

待陈煜同岳秀兮消失在夜幕中后,岁岁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而后反手便抽在了立在她身后,恭敬低着头的阿尔努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