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低着头,躲在卢渊身后,睫毛轻颤。
萧砚白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菀儿,今日就到此为止。咱们……改天再谈。”
姜菀菀微微动了动嘴唇,可最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萧砚白也不再多言,拄着手杖,坚定地向前走去。
姜菀菀望着他那孤单而落寞的背影,眼底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卢渊静静地站在她身旁轻声问道:“姜妹妹,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出宫吧。宫门即将关闭,再不走,怕是赶不上时辰。”
姜菀菀这才收回目光,略显迟疑地开口。
“卢大将军不多留一会儿吗?宫里不是还有太后交代的差事?您若此刻就走,会不会惹人非议?”
卢渊淡淡笑了笑。
“不必了。这宫里规矩太多,步步拘束,待久了反倒令人烦闷。与其在这里虚与委蛇,还不如回练兵场去跑两圈,挥汗如雨,反倒痛快得多。”
两人于是并肩而行,一同穿过层层宫门。
卢渊翻身上马。
姜菀菀则登上早已候在一旁的马车。
到了国公府门口,马车稳稳停下。
卢渊内心反复斟酌,终于像是鼓足了勇气开口。
“姜妹妹,过几天你可有空?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说。”
姜菀菀一路本就在琢磨事,心思难以安定。
听他这么说,点头应下。
“正好,我也有事想和卢大将军谈谈。此事关乎府中安危,也牵涉到宫中风向,非得当面说清楚不可。”
卢渊紧锁的眉头顿时松开了。
他笑着道:“那好,我一得空就派人去请你。你放心,军中事务虽多,但你的事,我必亲自安排时间。”
姜菀菀点头答应。
她便转身进府。
卢渊站在原地,望着她纤细的身影走远。
……
永寿宫那晚的事,终究没传出来。
也没听说皇上发话责罚顺亦公主。
连御前太监都未曾提及此事。
姜菀菀一整天没等到宫里的动静,心这才一点点落回肚子里。
顺亦公主到底是外邦来的,身份特殊。
想对贵女下手,这事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关键还得看皇上怎么权衡。
估计是淑妃在背后做了些手脚。
姜菀菀不想深究,也不想去打听。
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自己的屋子修好,尽早搬出去。
门户独立,才是正经出路。
可一想到那宅子挨着萧砚白的康胤王王府,她就头疼得厉害。
早知道那人有那种心思,
她也不会买下柳侍郎那处院子。
如今却已木已成舟,只能硬着头皮应对。
唉……
姜菀菀叹口气。
正在做针线的烟凌和清瑶递个眼神。
她们都是自幼跟着小姐,对她的性情了如指掌。
自从小姐参加了永寿宫的茶会回来,整个人就变了样。
也不知道心里藏着什么愁事,竟让她连笑都少了。
烟凌端来一杯热茶。
“小姐,您都看了半天书了,别累着眼睛。天色已暗,再看下去,伤神又伤目,不如歇一歇。”
姜菀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