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浸湿了他的寝衣,他紧紧地攥着被子,身体微微颤抖。
他惊恐地挣扎着,却无法摆脱梦魇的束缚。
猛然间,他感到一阵凉意,似乎有人靠近。
高度紧张的神经瞬间绷紧,他猛地睁开双眼,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心跳如擂鼓般剧烈。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还没等他看清,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惊恐万分,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陛下别喊,是我,景儿,我是来救您的!」
南宫景回到府邸取行李时,无意中听闻了顾玄敬发疯,连自己的两个孩子都不认识的传闻。
他立刻意识到,傅君熹这个人格回来了。
随后,他又听说傅时渊、桑德、阿尔贝托、兰伯特和顾鹤昭五人,一周以来根本没有离开过傅君熹的房间,他便猜到水榭的那一幕又重演了。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决定救出傅君熹。
「救寡人?!」傅君熹重复着南宫景的话,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对!跟我走!」南宫景拉着傅君熹来到窗边,环顾四周观察楼下花园,看看有没有侍卫巡逻。
傅君熹跟着南宫景探头探脑向下看,低声问道:「景儿,你要带寡人去何处?」
南宫景回头灿烂一笑,安慰道:「别怕,陛下,我带您先离开指挥官府邸,之后您想去哪,都听您的。」
他说着敏捷地翻过阳台,顺着墙壁上的排水管滑了下去。
他在花园里张开双手,坚定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傅君熹,他一定能够接住你。
傅君熹学着南宫景的样子滑下水管,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南宫景稳稳地将他护在怀里。
两人站稳后,猫着腰小心翼翼走进花园,企图穿过花园翻墙离开。
但花园实在太大,又时不时有巡逻的侍卫列队经过,两人躲躲停停,小半个时辰却没走远。
而顾鹤昭看完一些资料,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准备回房与傅君熹同寝。
他推开房门,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心中一惊,快步走到床边,发现被褥凌乱,他甚至去看床底下,结果傅君熹早已不知所踪。
「陛下呢?」他回到房门口,厉声质问守在门外的侍卫。
两名侍卫吓得浑身一颤,立刻单膝跪地:「属下不知,属下们一直守在门外,未曾看到陛下离开。」
「废物!」顾鹤昭怒吼一声:「立刻封锁整个指挥官府邸,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陛下给我找出来!」
他的厉喝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整个指挥官府邸顿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侍卫们四处奔走,展开地毯式搜索。
花园里静谧无声,顾淮安和傅君熹正准备离开。
突然,指挥官府邸的灯火如同炸开般,瞬间点亮,将原本沉浸在黑暗中的花园照得如同白昼。
这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两人措手不及,仿佛置身于舞台中央,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嘈杂的呼喊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花园笼罩其中。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如同猎犬的追捕,带着肃杀之气。
南宫景当机立断,一把抱起傅君熹,闪身躲到一棵茂密的大树后。
粗壮的树干遮挡了他们的身影,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如同催命符般,敲击着他们的心房。
南宫景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焦急地环顾四周,寻找着更安全的藏身之处。
「陛下,花园一定是重点排查对象,我们先进屋!」
南宫景压低声音,语气急促,他拉着傅君熹,迅速而谨慎地朝着最近的一扇窗户移动。
他们猫着腰,快速穿过花丛,来到窗户前。
南宫景轻轻推开窗户,确认屋内无人后,便扶着傅君熹翻窗而入。
这个房间空置已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两人躲在窗帘后,听着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近,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南宫景搂着傅君熹,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心中更加焦急。
他知道,躲在房间里并非长久之计,必须尽快找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南宫景压低声音,几乎贴着傅君熹的耳朵:「陛下,鲜少有人知道,指挥官府邸的地下室里有一间安全屋。除了您,谁也进不去,也不会有人去那里排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办法将人引开,您想办法进去躲一躲!」
傅君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南宫景的意图。
他紧紧抓住南宫景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担忧:「景儿,你不会有危险吧······」
「别担心,陛下,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回来接您离开呢。」南宫景强作镇定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傅君熹的手背安慰他。
然后,他猛地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跳出窗户,在花园里狂奔起来。
侍卫们的注意力立刻被南宫景的脚步声吸引,纷纷朝着他追去,呼喊声、脚步声,如同潮水般涌向南宫景。
南宫景的身影在花园里快速穿梭,但他手无寸铁,寡不敌众,很快就被侍卫们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