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战哈哈大笑，整条河上都充斥着韩战的笑声。

李芙嘴角也扬了起来，她喜欢听韩战笑，他笑比她自己笑更让她高兴。

她抱住他：“韩战，你要永远这么开心。”

韩战低头望向李芙，奥蓝深邃的眸光彷佛没有底的海洋：“有妳，我这一生，就没有遗憾。”

两人收拾完才开始吃东西，李芙早饥肠辘辘，韩战给她剥虾、挑鱼刺，两人大快朵颐；当残羹撤下，泡上茶的时候，韩战突然拿出一柄扇子：“对了，这是大哥要送妳的礼物。”

大哥指的是乔方。

李芙打开扇子，一柄鹅黄素笺上，用苍劲笔势写下“狭路相逢勇者胜”七个字，底下还盖有乔方的落款和私印。

李芙惊喜：“想不到大哥的字这么漂亮！”

“他给我们四人都写了一把扇子，上面的字是要提醒妳的。”

李芙一边用扇子搧风，一边笑道：“这是要我以后上朝，面对对的事不能有半分退让？”

韩战也笑：“那他小看妳了。”

李芙想到自己入朝，在金銮殿上和苏袤等人唇枪舌战的场面，倒还真需要这七个字：“有大哥这句话，彷佛我身后有千军万马，嘿嘿，太棒了！让他们放马过来，本大人不怕！”说完又问：“你的是什么，给我看看？”

韩战拿出另一把扇子，李芙急不可耐的打开：“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那笔划如锋利锐剑，势不可挡；李芙一看就不乐意了，立刻看不上自己的：“我跟你换，我要你这把。”

“为什么喜欢这把？”

李芙解释给韩战听：“这是孙子兵法里的一句。”

“我见过。大哥这是让我不要争功？以大局为重？”

“不。”李芙佩服道：“大哥是告诉你善战者，有的是翻云覆雨的机会，但打战是为了成就天下，而不是成就自己的功绩。”

韩战想了片刻，点头：“大哥不只会打仗，还很有智慧。”

他想从自己哥哥傅卢可汗手中夺回夜狼族，乔方要他想清楚，他的目的是为了整个夜狼，还是个人恩仇？一旦用兵，千万不能用整个夜狼族的生死，来作为他俩兄弟恩仇的陪葬。

韩战将扇子给李芙：“我记住这句话了，扇子给妳。”

“你舍得？”

韩战笑，又靠过去，将她的手拉来放在他的下身：“我的都给妳，这把也给妳？”

0112 #112 高灿登基

这把也给妳？

李芙摸到又微硬肿胀的大蟒，脸红了起来！韩战一旦开窍，黄腔开得信口拈来，耍起流氓简直浑然天成。

不过……她喜欢！

狭路相逢勇者胜，何止朝堂，面对自己喜欢的、想要的，也要勇往直前。

两人又极尽缠绵了一番，等两人都累了，相拥躺在甲板上：“对了，大哥送给高承安的扇子写了什么？”

韩战道：“国破山河在。”

李芙：……

实在太扎心了。

南方朝廷毕竟还在，说国破有点过分，不过李芙知道乔方的意思，是要高灿记得，远在北方的山河，还等着他收复；若图安逸滞留南方，那就真的是“国破”了。

李芙问韩战，那乔方给他自己的扇子上，又写了什么？可惜韩战不知道，他说等李芙见了他，可以自行问他。

两人在船上吃喝亲昵，到了快戌，船绕回了码头还舍不得回去，遂将船停下，韩战出来跟东家说要租船过夜；才交好银两，就瞧见岸上一群人走来，家丁似的男人拉住他们的船索，向东家交涉，说要登船。

韩战皱眉，东家已说这艘船有人租了，但对方硬要登船，且气势凶狠，东家害怕地转头看向韩战。

一名看似公子身分的人大声对东家道：“这么大一艘船，腾个位置不成？”

“可、可这船已经有人承租了……”

“我们是齐家的人，船上的是什么人？能让船给我家公子，那是他们的荣幸。”

韩战眉心皱得更深了，他转头问李芙：“你们汉人总是这样？”

李芙乐道：“总是怎样？”

“有钱有势的人来了，平民百姓就要让路？当高官的人想要，官位低的就得拱手相让？”

李芙瞇缝着眼：“难道是有人要你让路、将什么拱手相让过？”

韩战没说话，李芙心里就来了气。

她家韩战自己宝贝得要命，好不容易借给高灿打仗，还打了胜仗，居然让她的大蟒君在朝堂上受委屈，这还得了？

大晋重文轻武，有些文官就是狗眼看人低；一定是见韩战是武将，品级才从五品，又是夜狼人，所以瞧不起他。

她声音清冷：“让你让路的，也包括这个齐家？”

齐家？再大的齐家，也大不过苏袤妻子齐氏的齐家，能大到哪里去？

韩战罕见地点头，算是向李芙告状。

李芙嗤一声：“看本姑娘怎么给你出气。”她勾手，叫来东家伙计：“你去告诉那个姓齐的，就说如果他硬要抢大晋第一女探花郎的船，有种的话，自己上来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