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旭谦说:“这回追回来了,快点扯证吧,别再把人放跑了。”
他外号狙击手,做事快准狠,效率上就图个“快”字,看着祁渊多花一年时间才把人哄得和好,连连啧,连连鄙薄。
但祁渊和他不一样,祁渊身处的家庭环境,集团冲突比谢旭谦经历的要复杂得多,他表面看起来阴戾暴躁,但做起事来却非常得心思缜密,一切更是以稳重为基础。
他眸光一记反鄙薄丢过去:“别拿你那套跟我说,该扯的时候我会扯,你把红包准备好了就行。”
这一年多花得时间的确是他的致命错误导致的,失而复得的滋味没有人比他体会得更深,将来的日子他也会更珍惜,不过现在才做了人家的男朋友,依着沈逸矜的慢性子,他必须给足时间。
可是,他现在看沈逸矜看着孩子有点久了诶。
祁渊皱了下眉,脚步往她那移动过去。
他怕沈逸矜面对孩子又要乱想,这个话题他还没机会和她聊过。
谁知道走到跟前,两个女人正在聊做亲家的事。
施一诺说:“你们动作快点,生一对双胞胎女儿,我这两小子就给你备下了,将来只喊你做丈母娘。”
真不亏和谢旭谦是一对相得益彰的夫妻,催人催快都是一个样。
沈逸矜笑:“好啊,丈母娘。才满月啊,你就这么着急他们的终身大事了。”
施一诺叹气:“那是你还没生,等你生了就知道了,养儿一百岁,担忧九十九。”
不等沈逸矜安慰她,祁渊接了话去说:“既然这样,我们就不生。”
他笑着搂过沈逸矜,趁机表态:“生孩子,养孩子多辛苦?我们两个好就好了,自由自在,做对活神仙不好吗?操心那么多。”
施一诺不知内情,只当他玩心重,听了他的话,反而更劝沈逸矜:“你看男人都这样,又不要他生,还唧唧歪歪。等有了孩子,他才知道什么叫责任。”
沈逸矜笑了笑,没再说话,只和祁渊对视一眼,感激他的体贴。
宾客渐渐多了起来,看孩子的人也越来越多,祁渊将沈逸矜带离,不让她再对着孩子。
沈逸矜笑他:“你是不是草木皆兵啦?我没那么脆弱,不用担心我。”
祁渊看着她,只手捻过她脸颊边上的一缕头发:“我不担心你,我只是觉得你看着别人的时间太长了。”
“那只是两个小娃娃。”沈逸矜嗔他。
“不管,你眼里只能有我。”男人口吻强硬又霸道。
沈逸矜笑了,低低骂了声:“大傻瓜。”
这一声温柔,暧昧,还有种来自女人特有的宠溺。
祁渊听得耳朵都酥了,喉结不自觉滚了滚,拉过女人的手按在掌心里捏了捏。
两个小家伙的满月宴豪华又热闹,毕竟他们的父母强大,又有实力,来贺喜的宾客中多的是商贾名流,其中好些人和祁渊也彼此认识,互相之间有着或多或少的交情或是商业往来。
祁渊一身矜贵,带着沈逸矜应酬,与人介绍中,大大方方地说:“这是我女朋友。”声音疏朗,底气十足。
沈逸矜莞尔,挽着他的胳膊,落落大方。
*
宴席结束后,沈逸矜又去看了会两个小宝宝,才和祁渊一起告别了谢旭谦和施一诺,出了酒店。
祁渊本想直接住在酒店,沈逸矜却想去他家住。
沈逸矜说:“白天我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你家,我想看看你小时候生活的样子。”
祁渊笑了,先前带她回家,本来就是想让她看的,结果是自己没把持住,没看成,只是现在如果回去住的话:“我的床有点小。”
他眼眸幽幽地看着她,意思床小,两个人睡会挤,不利于他的身手施展。
沈逸矜耳根莫名有点儿热,回怼了一句:“能有沙发小?”
说完了,发现男人的目光更炽烈了,好像她赞赏了他沙发上的表现似的。
“不是,我意思是……”再怎么小只要够两个人睡就好了。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已经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像是非得和他挤一块睡似的。
沈逸矜咬了咬唇,嘴太笨了,有理说不清,只有眼睛扑簌簌地闪开视线,才能缓解一下心里的羞耻感。
祁渊将她小表情一窥而尽,笑着搂过她后腰,做下决定:“那就回家。”
汽车很快到跟前,他拥着她一起上了车。
中途,路过一家小超市,祁渊让司机停了车。
“去买点东西。”祁渊拉过沈逸矜的手,拉她一起去。
进了超市,祁渊提起一只购物篮,沈逸矜看着怪怪的,主动伸过手去,说:“给我吧。”
她是觉得他太矜贵了,进小超市就已经格格不入,再提个篮子在手上,那就太违和了。
可祁渊没给,笑着回她:“你的姨妈巾我都买过了,还有什么比那更违和的吗?”
记忆一下子被拉回到一年多以前,那时候两人刚结婚没多久,祁渊一边克制自己理性对待婚姻,一边又不受控地爱上自己的新婚妻子。
在那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为个女人买那样的东西,可在那之后,他感觉还不错,会有种两个不熟悉不了解的人互相适应互相交融生活的体验,那便是做夫妻的快乐。
“被笑话死了吧?”沈逸矜脸上赧然一笑,脸面不自觉往男人臂弯里蹭了下,像只撒娇的小猫,“早知道嘛,戴个口罩,戴个帽子,车子也开个低调一点的,也不至于被人拍到,搞得全榆城人尽皆知。”
祁渊笑,想起后来有一次自己就是这么低调的装扮,去买了避孕套和巧克力,想给沈逸矜惊喜的,结果……这些东西到现在还在家里,一直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