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时至今日,我在生命中的另一种需求中,依旧是恨透了他!
而今在上元月夜,他目光晦涩,我顿悟不及。
沿着街向前,街上有许多杂耍班子,变脸、耍猴、喷火,叫我叹为观止,连声叫好。
一些人认得谢怀,对他退避三舍,杂耍艺人跪了一地,谢槐十分无奈的叹气。
十分歉意的看过来,对我说:“连累你了。”
不算尽兴,但我讲没关系,往前走,前面会有更好的风景。
谢槐颔首,走时扔了一锭金。
严雨时走过来时我并未注意,是谢槐擒住他的手,当场揪出他的坏心思。
手中拎着赃物,是谢槐用来装钱的荷包,严小贼并不觉得歉意,十分大言不惭的讲:“差一点我就得手了。”
“你也说了,差一点。”谢槐把荷包抢回来,想要扔给我保管,又怕下一次会被严雨时得逞,故而作罢。
严雨时笑他,铁汉柔情,老树开花,还说荷包上绣着的梨花娇气的很,配不上雷厉风行的谢大人。
不为所动,严雨时扮小偷,他就演强盗,伸手摘了他脸上的般若面具。
诶一声,要抢回来,谢槐面不改色的伸手去挡:“破玩意,明天就还你。”
“不讲道理,明天谁还稀罕?”
“要不要在你。”谢槐不管那么多,戴完了之后问我如何,有些歪,我替他正了正,然后拉着我,男人心满意足的离去,都没对严雨时说声谢谢。
气的他在后面骂人,谢槐啧一声,怪他小气:“明天就给你,少鬼叫了。”
“死太监!怪不得人人喊打!”
严雨时竟然这样讲,真吓死个人了,我惊愕的回头,谢槐伸手又将我的头摆正:“少搭理他。”
“他他他...”
“前面有卖酥心糖的,你吃不吃?”
“...那给我买两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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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夜,放花灯,河道两岸围满了人,抬起头看,萤火漫天、群星璀璨。
有商贩把花灯卖到我们面前,嘴上好听的话不断,鸳鸯成双,他祝我们携手三生,海枯石烂,天散人不散。
这话沉甸甸的,一股宿命感扑面而来,我来不及作答,谢槐掷给他一锭金赞他那一句“天散人不散”。
惊诧万分,那人忙着叫他大恩人,男人却讲不必:“拿着,是你应得的。”
说罢领着我往下走,一如既往的无理傲慢,严雨时说的没错,怪不得他要被人人喊打。
当然,这话在严雨时嘴里说出来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人群拥挤,谢槐总是怕我跟丢,时常回头,我冲着他笑,狡黠的眨眨眼。
无奈,伸手将我拉去身旁:“你跟紧我。”
“挑个人少的地方咱俩也把灯放了吧,你拿着不冻手吗?”
应我的话,但在这样的日子里人少的地方可是寻不到一处,人山人海,怪不得谢槐放心不下,一次两次的回头看。
都快走到了城外,一颗枯死的老树下,这里能安静一点。
问我这里如何,我应允,回一声不错。
没有纸笔,找旁人借了一支,谢槐像个散财童子,又掏出一锭金给人家。
对方受宠若惊,连说不至于。
为此我们在旁边的商铺里换了些碎银回来,对方依旧说着不敢当,后在我的盛情之下没再坚持,彼此之间皆是心满意足。
拿着笔,我不知该写些什么,可谢槐却刷刷几笔,早早收工。
问他怎么那么快,也伸长了脖子好奇的张望,但是男人小气,拧了拧身不叫我看:“写你自己的。”
“我看一眼也不行?”
“不给你看。”
苦思冥想,最后我心系天下,写四海升平,诸友安康,长乐无极,福寿无双。
谢槐看一眼,颇为无语,嗤笑一声胜过千言万语。
窘迫,我十分为难的讲:“我也不知道该写点什么。”
“写你牵挂的。”
看着他,实话实说:“很久没见白泽了,我牵挂他你也让我写吗?”
旁边是深不见底的回安河,冬季结了厚厚的冰,在这个日子河面上站满了不怕死的年轻人,吵闹非凡。
咬牙切齿,谢槐狠着声讲:“我打死你得了!”
“让我看看你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