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还有好多事情要忙,他转身要走,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跟我说:“忘了告诉你了,这是关过白泽的地方。”
我就是在这里,挖掉白泽眼睛的。
闻言我抬头惊愕的盯着他看,我知道他坏事做尽,算不得良善之辈,但我没想到他竟恶劣如斯,实属卑劣无耻。
“混蛋!!谢槐你混蛋!!你这种人迟早会有报应的!!!”我大声骂他,没见过这种场面的陈久郎和赵冲辛都震惊的看着我。
他们显然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指名道姓的去骂谢槐混蛋。
纷纷偷来了惊愕又敬佩的眼光,但是作为当事人的谢槐真可谓是处变不惊,他的脚步停下来了,微微侧头看我,片刻后居然十分愉悦的笑了起来,对我说:“留一些力气吧三小姐,用不到天黑前我就会把白泽抓过来给你做伴。”
“我挖他眼睛的时候,你可别哭鼻子。”
“也不知道他瞎了眼睛,还能不能再写信给你。”
说罢关门落锁,这里只留下我愤怒的谩骂声,赵冲辛跟在谢槐身边,只有陈久郎留了下来。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颇有些惊魂未定的对我讲:“三姑娘你别再骂了,我家大人不是那么好惹的。”
“真惹他不开心了,你和你二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
我已经在这里了。
从嫁给他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的下场了。
0022 22(重新更了,之前把这一章落下了…)
谢槐在家的日子我总是寝食难安,本来春日来了,我偶尔还会去院子里走走的,可昨夜他回来了,我连十五的月亮都没有看。
心心念念的蒸排骨也不如从前好吃了,我在心里期盼着,希望他能早些离开。
伤筋动骨一百天,更别说他叫人在胸膛射出一个对穿了,听闻他回来了,第二日一早我就听见蒋芦山骂骂咧咧的声音。
他胆子可真大,我就不敢和谢槐这么说话。
谢槐和他拌了两句嘴,似乎是赢了,因为我又听见蒋芦山的声音:“你这个该死的!我迟早要下砒霜毒死你!”
“你先把自己治好了再说。”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
“打蛇七寸。”
如此,因为蒋芦山到来所以鸡飞狗跳的一个早晨。
他走了,临行前来我屋前看了看,用他的话说就是谢槐些人穷凶极恶,他来看看我是否健在。
摸了摸我的胳膊腿,十个手指头也一个不缺,蒋芦山捋捋山羊胡子十分大方的表扬起了谢槐:“不错不错,小东西活够三个月了。”
“你不要再惹他了,他真会杀了你的。”我小声劝告,希望老东西能长命百岁,谁曾想蒋芦山听了我的话十分猖狂的笑,拭去眼角的眼泪,他对我讲:“严雨时说的没错,你这小姑娘傻乎乎的。”
什么啊!
我好心好意,怎么还骂人!
搞得我有些尴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了,一会后老东西真走了,走之前留了包砒霜给我:“留着保命用,如果谢槐对你起杀心,你就拿这个先毒死他。”
这不太好吧,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看着呢,我紧忙把药往回推,烫手似的:“别别别…别给我!”
蒋芦山浑不在意,他一把老骨头了竟然走的飞快,我跟在后面撵,他见势不好竟然疾跑起来。
他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眼瞅着他出了门,我的脚也往外迈,谁知下一秒竟腾空飞了起来。
这一步没迈出去,我在原地踩了个空,别的感觉倒是没有,就是脖子有点勒,有点喘不过气。
“你还要撵他多久?”谢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被人拎着我没回头,但是他阴翳的模样浮现在我脑海里。
我一身的气焰顿时就熄灭了,轻轻挣扎两下,谢槐松开了我,硬着头皮回头去看,我是真的害怕:“我就是想把东西还给他。”
“什么东西?”平平静静的,他好像随口一问。
我也下意识想拿出来给他看,证明我确实没别的想法,就是物归原主而已。
但是手抬出来,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刚刚蒋芦山给我的,可是一包砒霜啊。
也不知道是我脑袋本身就不好用,还是人在这个时候就是会发癫,我又手忙脚乱的把手收回袖子里了,掩耳盗铃般说:“没什么,一点药而已。”
“那我看一眼。”他好像脾气很好的样子。
“谢大人,不太方便。”
“怎么样才方便呢?我这个人在诏狱里待久了,向来是不怕麻烦的。”说着他高喊陈久郎的名字,一个名字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害怕,想也没想的就上前一步把他嘴给捂住了。
这下好了,事情变得更麻烦了。
我们对视,大眼瞪小眼,谢槐轻轻压低眉目显然在骂我找死。
可我想活着。
局促的把手收回来,我往后退一步,轻微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还想再往后退,但是谢槐已经把手摊在我的面前了。
他一言不发,只平静从容的盯着我看。
就这个目光让我心里慌的厉害,被逼无奈之下哆嗦着交出了那包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