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告诉她什么也不用做,立场不同,各为其主,什么也不用你做。
徐云起真的对你好吗?
如果真的是,那我真的替你开心,你知道吗小梦枝,被人爱的感觉很奇妙,那种飘飘然的幸福感千金万两都买不到。
你要好好享受这样的人生,这才是你的使命。
眉眼弯弯,她说好的呢。
可是变故来的那样快,在我们措手不及的时刻,早上的时候还是任人鱼肉的战俘呢,天黑时刻就摇身一变,农奴翻身了。
有人在水里投毒,毒死了玉波罕的大部分士兵,一些没有倒下来的也撑不住,面色青紫高声哭嚎。
浓稠的夜隐藏了许多踪迹,野兽哀嚎,鹦雀冲天,扑腾着落下片片羽毛。
有人打开了紧锁的城门,另一支军队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崔颂等人见势不妙,很侥幸的趁乱离开,灯火依旧,称王的人却是变了几番。
阿齐兹捆着玉波罕进账,见到谢槐几人拱手称臣,提起了崔颂等人的行踪,说尔等逃不出这五指山。
在这一刻,白泽的疑惑才终于被解开,犹如玉波罕说得那样,这固若金汤的葬情坡,就是天兵下来也要栽跟头,更别说他们几人。
千算万算,算不到前来接应东厂的人,是昨日里和他们称兄道弟、把酒言欢的阿齐兹。
他是谁啊,他是支源蜀国里战功赫赫的英雄,手握雄兵,一呼百应。
这苦肉计演的可真是漂亮,这一次栽跟头的人轮到他玉波罕。
营帐里,谢槐问他:“想好了吗?是继续效忠太子,还是学聪明点,为王姬一统江山呢。”
而被谢槐称作王姬的人到了玉波罕的嘴里,却成了妖妃,所以陈久郎的刀出了鞘,他的话被迫中断。
头颅轱辘着向前,死不瞑目,最后一眼看他守卫了十几年的天。
狂风怒号,星移斗转,却是变了又变。
早晨我才和小梦枝团聚,现在却又要分开,她走的匆忙,没来得及给我留下只言片语,我不知该不该高兴,一来是在这样生死一线的时刻,徐云起也愿意带着她一起,二来则是此时此刻,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
更何况立场不同,再见面时,不知又是那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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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已分,白泽却不顾我的阻拦执着的守护着心中的忠义。
他随着崔颂一行人,也离去的匆忙,走之前他来到我面前,我以为他要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走,没曾想他说:“小璞宝,和我说声再见吧。”
分开了那么多次,还没好好道过别呢。
我急切的抓住他的双臂,不可置信的问:“你要走?”
“是呢,我要走了。”低头看,目光缱绻,他一直都这样清瘦,少时身体不好,常年药不离口,至今我都觉得他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这是白泽,这是那么好的白泽。
时间紧迫,容不得细说,离开的前一刻他俯下身抱了抱我:“不要难过。”
“二哥...”
来不及了,这便是我与他之间的最后一句了,翻身上马,他月白色的长衫逐渐消失在夜色。
穷途末路,当然要乘胜追击,谢槐等人没在城中逗留太久,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支源皇城。
为此和追兵一同出发,一支队伍赶路,一支队伍杀人。
崔颂几人脚程极快,谢槐不想让他们进宫和太子碰头,这样以来双方就都有了庇护,如今各自孤立无援的,更好对付。
旁人不提,至少崔颂他是要活捉的,至于沈观南要怎么处置那就另说了。
更何况队伍之中还有谢家父子,为此追捕的队伍投鼠忌器,不敢硬来。
再往前就出葬情坡了,过了葬情坡走不上一日的路就是支源皇城,这样的好时机眼瞅着就要错过。
谢槐调离了方向,决定亲自去捉,跟他一起的除了阿齐兹训练有素的精兵以外还多了一个严雨时和一个我。
严雨时向来不服管教,谢槐懒得理他,而我则是执意要跟他一起走的,一来和他在一起我才安心,二来是我放心不下白泽。
说真的,给人添麻烦了,但谢槐没有异议,其实仔细想想,他对我向来都是百依百顺的,我说东他不往西。
自从他被擒之后,我们就被分开了,这些日子也没怎么见过面。
在营帐里看见我时他还被吓了一跳,惊声问我:“白泽没带你一起走?”
我说是我执意要留下来的。
在那一刻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早晨的时候谢吉还要抽刀砍他,刀子虽然被挡住了,可发生的事难以磨灭,晚上他看见我,突然就不是孤零零的了。
他一片一片的碎掉,又被我一片一片的捡起来拼完整了。
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要言简意赅,我向前一步离他近了一些,踮起脚用头定了定他的下巴:“以后要好好疼我,好好爱我,好好说喜欢我,这样才不辜负我。”
他可能回答我了,但我没听见,谢槐的那些屁话我听够了,再说一百遍一万遍我也不会改。
要改的人不是我。
在这里就已经能看到崔颂等人行走过后的踪迹了,追捕的队伍不止一支,四面八方的涌进来,随谈不上天罗地网但也是插翅难飞了。
但今天并不是一个好日子,今天是小梦枝死在我怀里,严雨时被人万箭穿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