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1)

她有些恼怒地想要抬手捉住那只不打招呼就滑入她衣裳内的贼手,却被赵庚轻松地制住了动作,只能无?助地紧紧贴在他怀里。

“阿嫮,夫妻之间?,怎么才?算随便?”他的神情与?语气都正经极了,俨然是?一副勤学好问,势要刨根问底的架势,他的动作却和正经一点儿沾不上边。

“我怕把握不好度,惹你生气。”赵庚态度十分诚恳,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畔,“你若觉得不好,随时叫我停下。如何?”

隋蓬仙被他搂在怀里,正要开口?骂他不怀好意,神智就被他手指微曲着重重刮过她颈侧的动作夺去大半。

沾染过边关风雪的茧轻轻捻着这株自幼生长在汴京的牡丹花,花瓣很柔软,远远胜过他想象中织云编霞的触感,就是?太害羞了些,经不住逗弄,芳香馥郁的牡丹花露沿着花萼滴落些许,被他珍惜地尽数揩住。

“是?甜的。”赵庚轻轻吻上垂在她额前那颗颤栗不休的华润明珠,语气低哑,洇出一点儿故意的坏。

隋蓬仙倚在他怀里,身上软透了,仍被欢忄俞的余韵密不透风地笼罩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潮热,半点劲儿都使?不上来。

只是?……而?已!她就这样了,之后该怎么办?

隋蓬仙忧虑地蹙紧眉尖,一口?咬在他脖颈上。

赵庚眉眼间?露出浓浓的缱绻之色,并不把她张牙舞爪的报复放在眼里,一只手横在她腰间?,另一只手捧起她染了大红蔻丹的指尖吻了吻,低低笑道:“阿嫮,咬重些。”

“你咬得太轻,除了会把我弄氵显,并没有旁的用?处。”

隋蓬仙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目光复杂地盯着他,红艳艳的唇紧紧抿着,神情中依稀透出几分严肃与?不可置信。

赵庚面上如沐春风的笑意微微一僵:“阿嫮,怎么这么看着我?”

隋蓬仙语气幽幽:“她们都说男人成了婚就会变成另一个人,果然没错。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她及时拦下心里的真实想法,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转而?羞愤地吐出另外几个字,“下流!”

赵庚垂着眼,目带爱怜地看着伏在他怀中的新妇,春桃拂脸,艳丽惊人,眉眼间?还酝着懵懂而?不自知的媚意。

他靠得更近了,将她刚刚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两个字铺洒在她绯红的耳廓旁。

“不止是?下流。是?银.荡。”

隋蓬仙猛地抽回手,捂着脸低声?尖叫。

她以为她嫁的是?个正经人!

她红着脸的崩溃模样让赵庚难得生出些不自在,他伸出手试探着搂过她肩,问她:“我这样……你不喜欢?”

语气里透出些许落寞。

隋蓬仙仍然捂着脸,不肯开口?。

见她不语,赵庚双手捧住她面颊,眼尾、鼻尖、面颊,都晕着靡丽的红,他的唇瓣不再如骊山惊变那一夜的温凉,而?是?染上了情谷欠的热,一个接着一个的啄吻落在她面庞上,微微发痒,温度逐渐攀升,烧得泉芯沸腾,咕噜噜冒出重重水流,溅湿了新妇绣着凤穿牡丹的裙裾。

亲吻的间?隙,赵庚仍不忘要她给出回答,低低问她‘喜不喜欢’,不见她回应,下一次吻落下的时候就更重、更烫。

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样。

隋蓬仙快被他折腾化了,再这么任他发疯,她恐怕有很长一段时日都不想再去淮山泡温泉了。

隋蓬仙毫不怀疑,她自己?就能把自己?给淹了。

打住!

隋蓬仙调整了一下呼吸,伸手按在他肩上,不许他再亲她:“喜欢,喜欢行了吧!你别闹了。”

曾几何时,隋蓬仙怎么会想到这句话居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听训的人,还是?赵庚。

赵庚听话地稍稍松开了她,那阵潮热感却始终萦绕着她,香汗淋漓,洇湿重衫,她不适地蹙紧眉,又推了推他,闷闷道:“我想沐浴。”

赵庚温声?应好,试探着抚上她晕出道道华采的如云高髻,想替她取下那些沉重的珠玉首饰,又怕自己?笨手笨脚,弄痛了她。

“我让红椿她们进来。”

见她点头,赵庚指腹蹭了蹭她微微发烫的面颊:“饿不饿?想吃些什么?晴山院的三?位厨娘如今已在小厨房候着了,你想吃什么,就吩咐她们去做。”

隋蓬仙敷衍地继续点头,伸手推他,让他出去招待宾客。

“天没黑,不许回来!”

红椿和茜草进来时,正巧听到自家大娘子?这句话,一时间?吓得手脚僵住。

但姑爷好像没有生气的意思。

两人偷偷飞快瞥了一眼,只见姑爷一脸餍足得意,迎上她们的视线,也?没觉得冒犯,还对着她们颔首笑了笑,一路走路都似带着春风。

红椿和茜草对视一眼,都很高兴,服侍隋蓬仙沐浴时,茜草一时心急口?快,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这才?成婚第一日呢,姑爷就这么听大娘子?的话,可见咱们大娘子?驭夫有术,日子?定?能过得红火!”

她几乎是?和隋蓬仙在一块儿长大的,当然盼望着她姻缘美满。

两个婢子?憧憬未来,十分欢快,隋蓬仙默默把身子?又往水里浸了浸,感受着与?沐浴香汤截然不同的清凉水流缓缓被洗净带走,面庞绯红,悄然松了口?气。

成亲,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

定?国?公与?出身侯府的贵女成婚,又是?景顺帝亲赐的婚事,这日定?国?公府宾客盈门,门庭若市,少不得有几位位高权重的人物需要赵庚亲自招待。

定?国?公府的花园是?由隋蓬仙一手画了图,又给了许多?意见改造而?成的,女眷们摇着团扇,三?三?俩俩地把臂同游,时不时赞几句奇花异草,奥妙非常。说话声?与?笑声?一同传来,郭玉照愈发紧张,用?力甩开握着她的那只手,低声?道:“殿下,请您自重!”

宇文寰这月余来的日子?可不好过,先是?景顺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任命钦差彻查私磨铜币的事,虽经王磬费力斡旋,并没有波及他与?王淑妃,但他们在其中的确折了不少人与?利益,多?年苦心经营险些毁于一旦。

再者,便是?七月骊山事变的余波扫荡不休,不止北狄使?团至今仍被扣在会同馆,景顺帝连日来的心情更如晦暗难见天光的阴雨天,后宫前朝人人自危,连选秀一事都由崔贵妃出面下令暂缓。

宇文寰嘴角扯出一个冷笑,谁不知道她崔贵妃向来以天子?最亲近的走狗自居,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推出去顶祸,以此表达她对天子?无?上的忠诚。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