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后发狂的两匹疯马如今都已不见踪影,要追责的话自?然有大批人可?以?顶罪,后又是射出火箭、密谋刺杀的事,桩桩件件,赵庚一晚上忙得脚不沾地,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惦记着隋蓬仙那?边的事,亲兵注意到他移来的视线,连忙上前汇报。
谢夫人已经带着女儿?回了自?家的帐篷,见隋蓬仙执意在这儿?,她也没?多劝,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好好歇息,其他的事……”谢夫人顿了顿,不确定隋蓬仙是否已经知道隋成骧受伤破相的事,没?有多提。
听隋蓬仙说让她先不要告诉忠毅侯夫妇她在这儿?的事,谢夫人也只当她气自?己的耶娘全然不在乎她这个女儿?的安危,了然点头,答应了下来,又细细安慰她几句,这才带着困得双眼朦胧的女儿?回去。
隋蓬仙枕在红椿腿上短暂地睡了一觉,身体虽还酸痛,精神却好了不少,红椿轻声哄她继续睡,她摇了摇头:“这会儿?不困了。”
话音刚落,就见帐篷前的帘子被人掀起,随即一道颀长?而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隋蓬仙不由?自?主地瞪圆了眼睛,见他笑?着看向她,英俊脸庞上带着疲色,那?双眼里含着的柔色却丝毫没?有减退。
隋蓬仙双手撑住罗汉床,一下跃了起来,飞快几步就跳进了赵庚的怀抱。
她抱得很紧,赵庚一动不动地任她抱着,手臂环住她的腰和臀,两个人亲昵地紧紧贴着,红椿站在一旁,拿着隋蓬仙的鞋履,欲言又止。
……罢了,她还是先出去吧。
红椿悄悄避了出去,挂在他身上的人仍一声不吭地埋在他脖颈处,呼出的气息沿着衣领间?隙钻进他肌理,引起一阵酥麻。
贴得太近了。近到她会第一时间?发现他身体悄然出现的异常之处。
赵庚抱着人走到罗汉床前,把她轻轻放了下去,隋蓬仙立刻又贴了上去,柔软的面颊紧紧贴着他心口,动作充满眷恋,语气却很冲:“我就要抱!”
简直像个蛮不讲理的小孩子。
赵庚无奈,只能抱着人在不大的帐篷里转起圈。还好此处帐篷比较偏远,此时夜已深,外面没?有什么人路过,不然两人此时的样子被烛火映在帐篷上,恐怕要惹人误会。
不过误会也就误会吧。他很快就能有名分了。
两人靠得很近,近到那?簇幽馥香气之中夹杂着的药油味道也顺势传入他鼻间?,赵庚想看一看她此时的模样,无奈隋蓬仙像个八爪鱼似的死死贴着他,任由?他怎么哄也不肯稍稍换个姿势。
赵庚心中疑窦,手慢慢拍着她瘦削的背,察觉到她渐渐放松下来,赵庚冷不丁地使了巧劲儿?,单手握住她双臂,另一只手牢牢地掌着她的腰臀,紧紧盯着她那?张难掩惊愕的美艳脸庞。
“哭什么?”赵庚语气有些严肃,看着她发红的眼角,想替她擦眼泪,无奈两只手都不得空,索性低下头,干燥微凉的唇瓣吻去她眼角的湿润。
隋蓬仙扭头躲开?他的吻,之前在山洞前亲一亲便罢了,还能说的上是情不自?禁,这会儿?她都没?能沐浴,只能简简单单地擦了擦……
她很在意在他面前的形象,绝对不能和糟糕的字眼沾边。
“我才没?哭。”隋蓬仙哪里肯承认,她并不伤心,也不是因为耶娘的偏心和无视,更不是为了隋成骧。
在会绝对偏爱于她的人面前,偶尔露出一点不自?觉的软弱和眷恋,也不算太……过分吧?
赵庚抱着人坐到罗汉床上,又亲了亲她微微颤抖的眼皮:“不要骗我。”
他的吻里仿佛也镌刻着浓烈的怜惜与喜爱之情,像是微凉的雨滴,落在她渐渐恢复红润的脸庞上,有些痒,隋蓬仙受不住,往他肩窝上一躲,烦躁道:“好吧,你?就当我是看到你?了喜极而泣这下满意了吧?”
听着她半是羞恼半是妥协的话,赵庚低低笑?了笑?,嗯了一声,紧接着又反应过来,她恐怕不会喜欢这样的回应。
他低头看去,果不其然,怀中女郎那?双荔枝眼里已经燃了亮亮的火光,正瞪他。
这样鲜活,这样可?爱,赵庚忍不住笑?,用鼻子去蹭她柔嫩软绵的脸蛋,直将人逗得气喘吁吁,幽馥的香气渐渐浓了起来,他才匆匆回过神来,将坐在他腿上的女郎放到一旁,自?己又往旁边挪了几寸。
隋蓬仙忿忿收回视线,刚刚还十分精神,和他胡闹了这么一会儿?竟又觉得累了。
眼看着心上人软绵绵地又靠了过来,赵庚身躯绷紧,想推开?她,却又舍不得,但若她发现自?己身上久久未消退下去的异样,恐怕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他一时间?进退两难。
身下被她当作枕头的人简直硬得像块儿?顽石,隋蓬仙闭眼躺了一会儿?,实在不舒服,索性又坐了起来。
旋即,她听到了一声明显的,松了口气的声音。
隋蓬仙不可?置信地望去:“你?嫌弃我?你?不想我靠近你??”
她眸光湿漉漉的,像是愤怒,又更像是委屈。
赵庚伸手想要搂住她,被她打开?也不气馁,尝试了几道,终于把气得直挺挺的人搂进怀里,低声向她解释:“我不是嫌弃,也并非不愿……只是我。”他闭了闭眼,见她不高兴地催他说实话,赵庚睁开?眼,深渊似的眼瞳里划过一丝暗光,没?说话,捉着她的手往下探去。
隋蓬仙起初懵懂,等?到他牢牢掌控着她的手,带她去触碰那?片正不断外溢着烈日阳气的偾张,她才猛地反应过来。
偏偏他握着她的手,极紧,俨然是不许她逃跑的意思?。
隋蓬仙恨恨看他,骂他老东西坏东西肮脏下流。
几个词翻来覆去来回骂,对此时情热正酣的男人来说,不是贬低,更像是赏赐与催他更进一步的命令。
好半晌,隋蓬仙怀疑她的手都要被灼伤了,才听到赵庚开?口:“还好奇吗?”嗓音有些哑。
隋蓬仙扭头不愿看他,眼尾、面颊、唇、耳廓乃至那?截细白的玉颈却都默契地泛起滴露牡丹一般的艳丽晕红,赵庚情不自?禁地凑上去,啃咬着她圆润饱满的耳垂,直至她耐不住,发出一声似痛似口耑的娇呼,他才默默移开?些许。
“阿嫮,婚期定在九月,如何?”
隋蓬仙本不想搭理他,不断翻涌、咕嘟着的泉眼冒出汩汩清流,将她淹得狼狈极了,她专心致志地应对着身体的异样,乍闻这句话,那?双荔枝眼里露出些许错愕。
如今已是七月,九月的话……不就是两个月后?
赵庚一动不动地望着她:“我迫不及待,要娶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
隋蓬仙一阵耳热,捏起拳恨恨打他,口口声声骂他无耻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打量着谁不知道他就是馋那?档子事儿?么!
赵庚不反抗,任她发泄,时不时幽幽飘出一句‘此乃人之常情’,气得隋蓬仙打得更来劲儿?了。
帐篷外传来几声轻咳。
隋蓬仙动作一僵,想起红椿就在外面。
她悻悻然住了手,见赵庚仍对着她笑?,她瞪过去一眼,自?顾自?转过身准备穿鞋。
不料一只手横过来,将她一双腿压在他腿股上,隋蓬仙疑惑地望去,男人英挺的侧脸轮廓顺势映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