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到了……”那老头在车下叫她。
温情染下来马车,还是忍不住问:“为何不在前头停车?”
“这里进去近些,小姐不用走那许多路,前头进府绕得远,小姐莫怪。”那老头笑嘻嘻的解释道。
温情染不通情理,自是不明其中猫腻,听他所言也觉得有道理,便也没说什幺随这些人进了府。
府中景致自是不必说,随不如祖宅清幽雅致。但在这闹市里能有这一隅的宅子,自是难能可贵。
那老头带她七拐八绕的终是到了个小院子,院子外透挂着个破灯笼,在风中晃来晃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见温情染盯着那个破灯笼看,那老头忙上前说道:“前头的院子满了,只能委屈小姐先在这里住一阵,过阵子便会给小姐换个大一些的院子的。”
也不待温情染反应,那老头已命人将东西搬了进去,院子很小,随不至于杂草丛生,倒也看出是个许久未翻新过的院子。
待那老头向她告辞,温情染倒是将人拦住了:“我何时去见爹爹?”
那老头笑道:“小姐莫急,老爷前几日已去了京都,如今不在府中。小姐先在院中好生待着,待夫人得了空闲,自会见您的。”说完便转身走了。
温情染在那小院里住了几日,每每想跑去前院便会被人拦回来,伺候她的人倒不像是伺候人的,倒更像是来监视她的。
直到第五日那老头才在此出现,称是夫人有请,让她去前厅拜见夫人。
到了前厅一华衣妇人坐在上首,温情染不及拜见,那妇人已起身将她扶起,一面笑道:“快坐罢,不需多礼。”模样看起来很是和善。
温情染见她说完话却是盯着自己直看,有些不知所措,问道:“夫人,我是有何不妥吗?”
温夫人笑道:“我虽不是你亲生母亲,你也可叫我一声娘。这幺多年不得见你,竟是长这般大了,模样也生得标致,你爹若是看到定会高兴的。”
既是提到了父亲,温情染便也问父亲何日归家。
温夫人笑了笑,答道:“若不是事情紧急你爹必会在府中等你,此去京都归期未定,怕短期不可回转。不过你爹这些年也是想着你的,如今你已及芨,你爹去之前便给你订好了一桩好婚事,这次接你回来便是要帮你完婚的。”
温情染不通事理,听不大懂温夫人所言,倒是较在意父亲的行程:“父亲因何事入京?”
温夫人闻言愣了愣,笑道:“就是些紧急之事,你爹能处理好的,只是要花费些时日,你这些日子只要安心在府里待嫁便可,嫁出去后也可常回府,毕竟我们两家离得不远。”
温情染这才想起问这事:“待嫁?”
“是啊,嫁人。”温夫人在她身旁坐下,搂着她很是亲近:“你爹为你挑的夫家是极好的,便是兖州的柳家,这上官家虽不及温家,但如今上官家已是兖州第二大家,而且咱们两家离得近,相互也能照顾些。”
“何谓嫁人?”
温夫人闻言心中暗笑,倒是想起温家的祖训。如今养出这女儿竟是这般不通人事。
“嫁人……便是为你寻个依靠,以后你便能有两个家了。”
温情染不置可否,这些事情她倒是不在意,唯独想着自己父亲何日能回来。
温夫人见她不说话便当她是答应了:“婚期便定在两月之后,嫁妆你爹走前都给你安排好了,婚服也绣好了,晚些便送到你院里。”
“我不知如何嫁人。”温情染被她说得一头雾水。
“不怕,娘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只要听话就好了……”
第13章 对着夫君露臀靛
两月后温情染便被敲敲打打的送到了上官家。
这上官家是近年才在兖州发家的,短短几年一跃成为兖州府第二大家,几乎能与温家比肩。最让人奇怪的是这上官家祖上却并非兖州当地人,也是近几年才由外地迁来此处,各路生意都有涉猎,最近甚至还接管了兖州府的官盐生意。
便是温家此前费尽心机也拿不到这官盐的生意。反倒是这才来没几年的上官家拿到手。于是许多人暗中议论,这上官家在京中必有后台。
上官家平素里也是极为低调,往来的人极少,外人也仅知道上官家有两兄弟,大哥上官风潜已成亲多年。如今这娶亲的便是他的幼弟上官云崖。
温、上官两家联姻自是在兖州府引起了轰动,迎亲的队伍引来众人围观,个个都想瞧瞧这温家从未露过面的小姐。
温情染一路由着温夫人派来的嬷嬷摆弄,一路上还想着出门前温夫人的话:“不过换个院子住,不用怕的。”
她对自己住哪倒是不关心,唯一关心的便是她的父亲:“爹爹可会回来?”
温夫人笑道:“你爹暂时还回不来,放心罢,待他回来我会派人去知会你的。”
温情染盖着大红盖头端坐房中,外头吵吵嚷嚷,她一大早便被人叫起来打扮,如今已是困意十足。不过还记着那嬷嬷走前让她别乱动。
红烛燃了半截,房门外才有了动静。屋里的丫头才想去迎,还未到门边房门便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
来人走路踉踉跄跄,还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丫鬟上前未及行李,便被那人一把踹出了房门。
“滚出去!”话音才落,门便砰的一声关上了。
那人摇摇晃晃的走到床前,喘着粗气说道:“小爷倒是要看看你这温家小姐是有何能耐,非逼着老太爷要爷我娶你!”
温情染虽不通人情事理,但也知道害怕,正是惶恐不安时,盖头却被他一把扯开。
上官云崖正是胸中不畅,这婚是并非他所喜。更何况他有位青梅足马的表妹,原本以为表妹会是他今生之妻,几个月前却被上官家太爷逼着与温家联姻。无论他如何反对都是无用,还让表妹为此伤心欲绝。
这几月他对这素未谋面的未婚妻深恶痛绝,恨不得在新婚夜就将她掐死在房中,可眼下盖头一掀开,那张娇若桃花的脸,盈盈的大眼,竟让他一下晃了神,愣在当场。
“夫君?”温情染见他盯着自己发呆,忍不住出声唤他。
上官云崖一个机灵,恼羞成怒,将手上的盖头丢到她脸上,恨声骂到:“叫谁夫君?以后叫我少爷!”
见她盯着自己不说话,上官云崖更是生气,对着她大吼:“听到没?!”
温情染虽是害怕,却也记得此前嬷嬷说的,以后听夫家的话。
便是点点头,小声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