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琮眼神莫测，一点点下按，这里是他揉动辅助她有孕的位置。这些天和她温存欢爱，没有心的女子却终日失魂落魄，心里惦记着其他人。只有他是真心期盼能得到一个孩子，傻子一样容忍绿帽，而他多日的等待她只是缄口不提，受气包似反而是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一样，真可恶、恶毒！

他阴沉着脸，还没用力，怀中的女子却脸色苍白起来，眼中闪过痛苦。

“又疼了？”白琮皱起眉，手指轻压，却是按照大夫教的在月事时减轻痛苦的手法推拿起来。

想等她的解释真的很难吗？

连昔日哄骗他的话也不曾说，白琮心中仍是有气，在她身上发泄数日，气也转变成一些爱怜，大夫诊断过说她身子差，他倒是想把她关到地牢吃些苦头，但一想到那次连穿衣少些都能晕倒，盛怒之下肃王的冰冷目光仿佛还在眼前，肃王先服了软让他大感意外，这个深不可测的皇叔居然也在她身上有了这么多的心思，那还能把她送进宫的目的就更值得揣摩了……

热乎乎的手掌贴在冰凉的腹上，迟缓有力揉动，青瑶脸色好了许多。

白琮看她眼角的泪水更为恼火。察觉到骤然冷下来的氛围，青瑶抬眸，撞入他深邃眼眸中。

青瑶心里何不痛苦，开始这人是冷冰冰又讨人厌的，可她哄着说喜欢他，把他当丈夫对待。他渐渐对她越来越好，跟她说笑，试着给她挽发，东山回来后亲自照顾她……如果他不是君主，如果她没有这些由来，没有肃王，他们会好好的吧……青瑶啜泣起来。

白琮胸膛起伏，竭力平稳呼吸，“你哭什么？”

语气仍是压抑的，青瑶呆呆望着他俊美的脸，喃喃道：“要是我们不是‘我们’就好了……”

白琮一怔，他是何等机敏的人，只一揣测，看她痴傻的模样就知道了她要表达的意思，心中翻江倒海，但脸上转开，阴狠道：“若生不下孩儿，你就和那奴隶一起死……”

他本说要让她受最痛苦的刑罚，让她被千人骑万人辱，让她做尽脏苦活，最后再和贱奴同被千刀万剐而死，但抱着她软软的身子，白琮一句再狠的话都说不出。

青瑶听这话也没有再怕，心中只松一口气，这么说陛下不会这么快下手。

她沉思中被男人手指扳过去脸。

“在想什么？”

一出口，白琮有些后悔，他最近的问题越来越多，时时刻刻盯着她，“在想什么？”“吃什么？”“睡醒了？”“腰酸了？”

变成了自己最瞧不起的男人。

青瑶摇摇头，脸上居然有温婉的笑，沉静美好的侧颜让白琮心中一动，仿佛有预感会发生什么。

她望向窗外，眼神飘忽，抿了抿唇，手按在了白琮捂在她下腹的手背上，“陛下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覆盖在手背的手心柔软，白琮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有什么在心里扑腾，嗓子有些干渴，不由自主顺着答道：“嗯……若是男子，一定是景国将来的王，若是女子……”

他陷入想象，想象出个像青瑶一样但是缩小版的冰雕玉琢般的小人，白琮忍不住浮现出一个微笑：“她会是景国最高贵的女人，没有人能欺负她。”

青瑶落下泪，接口说：“陛下也知道女子会受欺负？”

“你！”白琮仿佛一下子被拉回现实。

青瑶低头看着他们手交叠捂住的小腹，“若是我生不出孩子？永远没有孩子呢？”

0119 119.青瑶的甜言蜜语把男人们哄得团团转

白琮忽然被掐住嗓子一样，但他掐住了青瑶的脖子，她眼中的黯淡被疼痛取代，他的眼神燃烧怒火：“那就困在这床上一辈子，直到死了也要给孤陪葬。”

青瑶呼吸不畅，苍白脸上染了绯红，一松开，她轻轻咳嗽。

那双手最终还是攀上她的背轻拍，青瑶疲倦似往后一靠，倒在他的怀里。

青瑶轻轻道：“若是男孩，像陛下一样英明神武最好，但他可不能像陛下那么挑食，小孩子要长得壮壮的才好……”

“若是女孩儿……她、她要像长公主那样能有君王的尊重，拥有权力，能决定自己喜欢谁、讨厌谁，不喜欢的不嫁，天天在公主府玩乐……”

她只是这样简单絮叨说着，白琮却入了神，有些生气打断道：“若是咱们的女儿有喜欢的男子，还能有男子能拒绝她？天底下的男儿能被她瞧上是自身福气，还……”

青瑶忍不住笑，还没当父亲，就这样傻，想得那么远。

她睫毛轻颤两下，柔声道：“嗯……总之、总之，若是陛下的孩子就好了，陛下一定会护好孩儿的……”

白琮忽低头吻了下去，他从来都是凶猛掠夺，这时候却有了万分柔情痴缠。

分开，长长吁一口气，白琮似乎不知道要说什么，又像是别扭尴尬似，起身说要去批复奏章。

他的匆匆离去让青瑶心里有了异样感觉，她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并且不打算是最后一次。

不出所料，晚上是白璋过来伴她入睡。

月明星稀，门缝吹来凉气。

“外面冷了？”青瑶取下白璋身上的袍子，入夜用上了披风。

她是感知不到的，热了运冰块进来，凉了便升炉子，院子里的花草永远是鲜绿美丽，多日未出去，青瑶不知温度变化，却记挂入秋了周淮在天牢里只怕会更难挨。

青瑶捏捏他的肩膀，这点力对白璋来说算不上能有什么安慰，但他已不再是心大的傻少年，故意疲倦叹气抱怨：“我从练武场过来，跑得马都累得喘气，马在马厩里吭吭吃草，我到了你这儿，一点喝的都没有。”

白璋领了陛下的旨，这些日子在宫外一处军营操练士兵，平日陛下不得闲，肃王不常入宫，是他陪青瑶最多。

若是以前，只会拍着胸脯说不累不热，等她的夸赞，现在却知道若是不叫两声，这女人是不会主动理他的。

他的额上有细汗，眼睛底有一丝疲倦之色，唇上也不如以前粉润。

青瑶一听，忙给他端了茶水来，递到面前，他却一动不动看着她。

那双眼睛亮晶晶的，青瑶的心怦怦跳，不仅是因为他看她的眼神太过炙热，还想到今日她对陛下说的那些，她也是对白璋说过的，一对上他明亮真诚的眼睛，青瑶心里做了什么错事一样忐忑。

“你变坏了……”青瑶轻锤了一下他的肩膀，在他雀跃弯弯起来的笑眼注视下，抿一口水，贴到他的唇上。

他热情回吻，搂着她的手臂自然落在腰上。

长塌是她看的诗歌册子和一盒针线玩意，白璋把东西扫开，坐了上去见着白琮的玉佩穗带，看来陛下今日也来过。

灯火爆发出轻微声响，在相拥之中，白璋越发坚毅成熟的脸流露出微不可察的忧郁惆怅，每次拥抱她，忍不住反反复复地想：为什么她不爱他们，为什么她一心只想着那个贱奴，她的身子柔软，心却那般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