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唱曲,有人舞剑,也有人诵诗。
妃嫔面露迟疑,却无人敢违。
一名眉目清秀的嫔妃方唱罢《霓裳羽衣曲》,便盈盈一礼:「娘娘,臣妾这嗓音,曾得乐坊掌教青睐。」
章婉宜端茶微点头:「是,不错。下回我办音乐剧甄选,妳可直接晋级首轮。」
一名年轻才人手持长剑,剑尖微颤,动作僵硬,却咬牙舞完全程。
章婉宜拍掌一笑:「剑不稳,志气可嘉。后宫少有这等拚命精神,记一功。」
一位年长嫔妃朗声诵诗,声线沉稳:「云深不知处,玉阶空自寒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章婉宜微微侧首:「这句我喜欢。旁人说我疯,妳倒像也藏著心事。」
席间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戏言还是真评。
顾绮兰终于忍不住起身,声色俱厉:「皇后这是何意?后宫岂可如戏班?」
章婉宜起身,语气淡冷:「本宫命不久长,只想为皇上寻个解闷人。总好过他日日见著我这疯子心生厌倦。」
一语落地,席上无声。
?????【本宫才不想爱上你】?????
慈宁宫内,窗纱微晃,天光沉静。
太后娄怀珍负手立于窗前,听完贺嬷嬷与李太医回禀,良久无语。
「三日前,她还恭顺如常,如今竟自办选妃?」
贺嬷嬷低声道:「回太后,皇后行止大变,言语怪异,与往昔判若两人。」
太后缓缓转身,目光如刃:「真疯,请国师施术;假疯,便是居心叵测。」
她声音低冷:「去查她与国师、皇上近来是否有异常来往。」
李太医闻言,俯身行礼:「臣先退下,择日详为诊察。」
太后颔首。
贺嬷嬷正欲随行,却被她一语拦住
「妳,留在长乐宫。从今起,她的一言一行,都要回禀本宫。」
?????【本宫才不想爱上你】?????
顾绮兰回宫后闭门不出,悄唤贴身婢女入内。
「那位韩侍卫,近日可常出入长乐宫?」
婢女低头答道:「回娘娘,自皇后苏醒后,韩侍卫屡次现身承安殿与长乐宫周围。」
顾绮兰眸光一暗,指尖敲了敲玉盏边缘,声音冷冽:「那便从他下手。」
她微俯身,语气低沉:「明日去见沈御医,叫他装病请辞,拖住太后派来的人。」
她眼神一凝,字字落地如铁
「我要知道,皇后这场疯,究竟是为谁疯的。」
?????【本宫才不想爱上你】?????
回廊深处,阴影里立著一人,黑衣素冠,负手而立,眸光幽暗。
「国师大人,您不出面吗?」内侍低声问。
乔和微抬眼,声线静沉:「她不像云瑶,却也不全不是。」
内侍一怔:「那……要如何应对?」
乔和淡声道:「观其行。」
他转身时语气低冷
「若是真疯,自会失控;若是假疯……这场戏,才刚开幕。」
?????【本宫才不想爱上你】?????
当夜,御书房灯火未歇,蜡光摇曳。
程德喜斟酒,低声试探:「皇上,可要制止皇后这场闹剧?」
戴砚知未答,手指轻扣几面,目光沉沉:「她的戏法……连朕也看不透。」
片刻,他语气一转:「去请国师入宫,朕有话问他。」
?????【本宫才不想爱上你】?????
夜深,选妃已散。
长乐宫烛影微晃,章婉宜独坐窗前,抱膝饮酒,一口接一口,眼神迷离。
姜小文蹑步而来,见她神情恍惚,终是低声开口:「娘娘……奴婢冒犯,但您如今的模样,与从前,实在不同。」
章婉宜望著窗外,语气轻飘:「从前的我?我根本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人。」
她低头抚著酒壶,声音淡淡:「我以前活在一个很吵的世界,整天对著镜头说话,演别人的人生,谈别人的八卦。可自己,就像个永远没台词的临演,无趣得要命。」